第54章苗疆蠱事2(2)

在吳剛滿口的感謝中,我出了病房的房門,門口一圈人在等着我。那個金魚眼的醫生,非要讓我去做一個血液檢查,不然不放我走。折騰一番,确定無事之後,吳剛他父親給我訂了一個酒店,讓他弟送我過去歇息。

洗完澡,反而睡不着了。我坐在酒店房間臨窗的椅子上,看着這個以礦産和森林資源聞名的城市,入夜了,繁華不再,大片大片的鋼筋混凝土建築蔓延至視線盡頭,黑黢黢的讓人看着心中壓抑。我在想,鬼魂靈物喜陰,喜靜,怕陽氣,就如同這大自然的生靈一般,生存空間逐漸被人類擠壓,越來越多的人類占領了地球的每一個角落,是否會在不久的将來,這些鬼怪東西都消失了呢?

轉念一想,我又笑——鬼魂和人類,本就是相依相存的正反兩物,人類在繁衍,鬼魂便永恒存在,等到徹底湮滅,談何容易?

也許,無數的孤魂野鬼,現在也未必遊走于荒郊野嶺、亂墳崗子,或許就在我們身邊停留,某棟古宅、某個潮濕的樓道、某個久未住人的房子、學校、下水道以及一個幽暗的廁所中……它默默地注視着忙忙碌碌的人類,無處不在,正如上帝無所不知——如果有上帝、有唯一的神的話。

我一覺醒來,已是中午時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接通,是吳剛父親激動的聲音,說吳剛的病情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醫生說修養兩天,即可出院了。天啊,真的是奇迹!他聲音有些抽噎,說多虧了我,他以前是一個純正的無産階級無神論者,現在倒是被我徹底轉變了。我笑了笑,說那可恭喜了。他說昨天可忙壞我了,問我什麽時候起床,他請我吃飯,表示感謝。我說我起床了,先去醫院看看吳剛吧。

在醫院再一次看到吳剛,臉色紅潤了許多,人也精神了,緊緊握着我的手,說我這次算是救他一命,以前或有得罪的地方,求原諒;以後有什麽用得着的事情,隻管招呼一聲,能辦則辦,不能辦的,豁出去也辦了……他父親、弟弟都是異口同聲,感激不盡。

我心憂雜毛小道,見吳剛病情業已好轉,便告辭。

他們留我在此地玩玩,莽山、蘇仙嶺、東江湖……這些地方都好玩,還說我這麽靈驗,有好幾個朋友也都遇到奇怪的事情,要不幫忙去看看?我擺手,說我又不是做這門生意的,若是,自然高興你們介紹,但是我真的有事情,也不叨擾了,回去買張火車票,還要趕路呢。

見我堅持,他們也不好相留,吳剛父親說何必坐火車這麽累?他打了電話派來一司機,送我直達南方市。臨走前,他父親給我封了一個紅包,說辛苦陸先生,區區心意,敬請收下。我推辭,但是哪裏是這個久在官場混迹的老油條的對手,一番言語周旋之後,隻有收下。

在高速路上我看了一下,吓了一跳,居然有三沓紅彤彤的老人頭。

這當官的,果真是有錢,出手忒大方了點兒。

看來我和雜毛小道去他老家的路費,是不用擔心了。然而讓我擔心的是,我與雜毛小道失去聯絡了——重要的是,我們失去聯絡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他像消失在空氣中一般,悄無聲息,這種詭異的事情讓我有不好的預感,好事多磨,我很頭疼。朵朵的情況越來越惡劣了,她起初一天還是會清醒一段時間,與我交談,這兩天,都沒有出現過了。時間拖越久,妖氣就越滲入。

對于雜毛小道,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是他現在在江城段叔手下混迹生活。

我唯有跑一趟江城,找到他,才知道答案。

到達了南方市,我謝絕了司機的好意,自己打車前往東莞。我要先去那邊,把市區的房子挂到中介所出租出去,然後收一下城郊的房租,以及見幾個朋友,把車提了,耽擱一天之後再前往江城一探究竟。

路上,我接到一個電話,一個有一些古怪口音的男人在電話那頭威嚴地問起:“你就是陸左?”

我莫名其妙,看這來電号碼是江城的,說我是,你是誰?

他淡淡地在電話那頭說:“陸左,好名字。蕭克明是你的朋友吧?他馬上就要死了,要救他,帶上修羅彼岸花的果實來換吧,三天之内,不管你在哪裏,必須趕到,和我聯系。不然,茫茫大海之下,又多了一朵水泥荷花……”他說完,不待我解釋,果斷霸氣地挂掉了電話。

我頭皮發麻,當初自以爲得計,如今終于東窗事發了。

Chapter 3 抽絲剝繭,南洋降頭師現

難怪一直聯系不上雜毛小道,原來這哥們陷進去了。

誰下的手?

我腦海裏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聲音洪亮、一臉僞善的中年人,這個據說在江城黑白兩道通吃的男人,若論嫌疑,他最大。爲何?首先他有動機,雜毛小道說過,關注這顆所謂的修羅彼岸花果實的江城大佬中,他便是最上心的一個;其次,能夠想到果子被我和雜毛小道做了手腳的人裏面,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因爲我們的不在場證據,就是請東方星夜總會的楊經理和劉哥,做的僞證;最後,我對他的印象極其差,這一點也許十分唐突荒謬,但是,我的直覺卻一向很準。

這個男人,就是東方星夜總會幕後的老闆,段天德,一個和武俠書《射雕英雄傳》中反派同名的家夥。

若是他,精明的雜毛小道算得上是小綿羊睡進老狼窩,烏骨雞遇見了黃鼠狼,真真是自投羅網了。

段叔的實力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一想起那個叫做樸志賢的安全助理、貼身保镖,想起他那冰涼如同冰鎮礦泉水的眼神,就覺得懸。我是什麽人?一個在溫飽線上苦苦掙紮的小老百姓,他們呢,是刀口喋血、殺場争雄的職業人士,單看這些人身上散發的那淡淡血腥氣,都不知道有幾條人命在手。

我瞬間想起了挑戰風車巨人的堂吉诃德同志,何其悲壯,何其傻“波依”?

我多想告訴電話那頭的那個語調怪異的男人,那個劇毒的果實,已經被某個貪吃的肥蟲子囫囵吞棗地吃掉了,就剩下一層皮,還給我沖到衛生間的下水道裏了。木有了,爲毛還要弄這麽一出?然而他果斷地撂了電話,卻讓我有苦說不出。

我能夠不去管雜毛小道麽?

不能夠!不管是爲了朵朵,還是爲了這個相識不到幾個月的損友,我都不能夠置身事外,當做沒事人一般逃避。我若是當了一回醬油黨純路過,那麽我的良心,定然也原諒不了自己。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往往都是相互的,人以誠待我,我必掏心掏肺以待之。

好吧,我不灑脫,我就是這麽一個人,這輩子,估計是改不了了。

其他的先不想,先趕到江城再說,我告訴了出租車司機,改道,前往江城吧。司機有些不樂意,說怎麽一個電話就改道了啊?說了兩句,我同意加錢,他才作罷。

江城是一個我比較熟悉的城市,因爲我前後加起來,在這裏待過不下于兩年的時間,當然,和許多與我一樣經曆的人一樣,我大部分都是混迹在郊區的工業園、城中村裏面,對于這個都市的繁華一面,體會得并不多。這個世界是他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還是有錢人的——這句話不好聽,但是現實。

到了江城,我稍微遠離市區的一個地段找了家酒店住下,然後又上網查到一家租車公司的電話,預定了一輛小車,比亞迪,價格還比較便宜。我想來想去,幾乎沒有線索,最終還是決定從東方星夜總會入手。

我基本沒有太多相關的專業知識,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地下黨和警匪片看多了,多少也能夠搞一搞。于是換了一身普通裝束,我買來黑框眼鏡、假發和一些化妝品,把自己侍弄成一個标準的宅男形象。

去租車公司提了車,我一路行,來到了口岸處,把車停在夜總會斜對面的一個地方,然後靜靜地看着夜幕降下來的迷亂之夜。江城的氣候屬于亞熱帶,若不刮風,其實還是不太冷的。當然,即使冷,也抵不住迷離的夜裏,尋找刺激的男人女人如蒼蠅般地聚過來,在這個銷金窟裏,揮霍青春、金錢和權力。

我告誡自己,越是困難,越是危險,越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靜靜想着其他的事情,讓自己的心契合在一個甯靜的境地裏,不再煩亂。

夜黑了,人來人往的街道開始變得冷清,而夜總會,已然是燈光閃耀,金碧輝煌。晚上十一點半,我推門下車,然後走了進去。門口有一排禮儀小姐,寶藍色旗袍開衩到了腿根處,熱情洋溢地行禮。我跟迎上來的服務生說跟朋友約好了,自己去,然後徑直來到了二樓。我不知道這裏的保安主管劉明在不在上次鬧鬼的辦公室,但是沒辦法,隻有賭了,避開幾個送酒的服務生,然後走過去,推門而入。

劉明不在,但是有一個大胖子正在電腦前面,用一指禅在鍵盤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好像在忙着什麽。如此魁梧肥碩的人,我見得不多,所以印象很深刻,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他叫做魏沫沫。

大胖子魏沫沫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見有人進來,手忙腳亂地鼠标鍵盤一陣操作,然後才擡起頭來。看到我,他很驚訝,說你、你怎麽進這裏來了?我不動聲色地把門關上,然後笑着說你還認識我啊?魏沫沫嘿嘿地笑,抓全是肥褶子的後腦皮,說咋能不記得呢,你可是捉鬼的鍾馗、抓妖的燕赤霞,聽我老大說敏香這死女子養鬼,差點害死我們呢,多虧了你,還有蕭大師,才化解了這一遭劫難。

我搬了個闆凳坐到他前面,看到他臉色不自然,問剛剛幹嘛呢?

他嘿嘿地笑,一臉肉拓油,說沒什麽,沒什麽。見我似笑非笑,他才誠實地說在跟一個軟妹子網聊視頻,那妹子叫泡泡,誇他長得結實魁梧,想跟他交往呢。我笑,跟他扯了兩句,又問起他有多久沒見到蕭大師了?他這時反應過來,很警戒地看着我,嘴巴張開又閉上。我平靜地看着他,說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他撓撓頭,說也不是不能說,蕭大師這個人呢,爲人很随和的,對待他們也爽利,不拿架子,夜總會的幾個兄弟都很喜歡他。但是上個星期大老闆身邊來了一個泰國人,這老家夥陰森森的,看着發冷,結果第二天就沒見蕭大師來這裏找烏什尼娜她們兩姐妹了,有人問起,被劉老大吊了一頓,下了封口令,也就不敢再提了。

泰國人?——我很敏感地從魏沫沫口中得到這麽一個詞眼。

泰國又名暹羅,很多人一想到這個國度,第一感覺莫過于“人妖”、“泰拳”、“旅遊”、“佛教之國”等字眼,但是我,卻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久違了的詞眼——“降頭術”。這個東西,随着泰國恐怖片在中國的流行,已經逐漸進入大部分人的視野,甚至比蠱毒還要出名。在東南亞等地,幾乎是聞降頭色變。

究其原理,其實降頭術跟蠱毒一樣,都屬于黑巫術的一部分,是運用特制的蠹蟲或蠱藥做引子、或者用靈界的力量(如鬼魂),通過對個體被施法者的八字姓名及相關物品而構建信息,害人性命。

降頭術的原理在于藥理的運用、精神的運用和宏觀聯系的運用,跟蠱毒幾乎一樣。

但是,東南亞熱帶雨林密布,氣候濕熱,容易滋生蠹蟲蛇蟻,而且人民的受教育程度不高,普遍愚昧,所以這東西十分盛行。邪術這東西,講傳承,但是也講實踐,實踐出真知,也出大師,所以一般來講,東南亞這個地方出來的高手比較多。

來這麽一個人,應該就是對付雜毛小道的。

也是來對付我的。

一想到這裏,我就更加擔心了。若雜毛小道是直接被槍指着束手就擒的,那也就罷了,頂多就在小黑屋裏面待幾天,受點折磨而已。倘若真有這麽一個泰國人出手,而那家夥又偏偏是我所猜測的降頭師身份的話,雜毛小道少不得遭受一些人體實驗之類的嚴刑拷打——一想到以前看過一個泰國電影《惡魔的藝術》裏面的刑罰,我心中就不寒而栗。

從根本上來講,練習降頭術,基本上要滅絕人性。這跟日本731部隊的細菌實驗,幾乎是一個道理。

正說着,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邊推開,走進一個人來。

是安保主管劉明。

他見到我一愣,并沒有久别重逢的高興,而是一臉戒備。他走上來,肌肉緊繃,假模假式地與我打招呼,側頭過去的時候,我能夠看見他的眼睑在動。顯然,大胖子保安不清楚,但是我口中一直親熱稱呼的劉哥,确是知道一些底細的。他緊張,是因爲在琢磨怎麽把我捉住,好向他的主子領賞。

我終于确認了,擒蕭克明者,段叔也。

說了一兩句話,劉明突然爆起,使出軍隊慣用的一招制敵術,朝我撲來。我早有準備,一個縱身閃開,先是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邊嘈雜的音樂DJ聲,然後一個鞭腿,把突擊上來的劉明給壓制回去。

“啪”的一聲響,劉明揉揉手,有些意外地看着我,顯然想不到我會有如此身手。

要知道,他可是驕傲的特種兵出身,受過了雖然不合理、但是最嚴酷的軍事訓練,雖然燈紅酒綠消磨了他的銳利、增長了小腹的肚腩,但是出現如此結果,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有這麽大的力道和敏捷度。他眼睛凝聚起來,像破碎的玻璃渣子,說:“想不到陸左大師還有這種身手。”

我沉默了十秒鍾,而後口中默念了幾句蠱咒。

我笑着跟他說道:“知道上次蕭克明在這裏欠錢了,爲什麽會叫我過來展示一下本事不?知道我這是什麽本事麽?”他搖頭,疑惑不解。我笑了笑,說我武力值并不高,但是旁門左道,确實懂一點兒的,沫沫,捂住你老大的嘴,我怕他一會兒痛起來,會把舌頭咬斷……

說完,我揚起右手,打了一個響指。

最開始我中金蠶蠱時所遭受到的疼痛,就是那種被我形容爲斷了十根肋骨的疼痛,潮水一般地席卷了我面前這個曾經在軍隊大熔爐中鍛造過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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