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苗疆蠱事1(39)

Chapter 11 詐屍、密密麻麻毒蟲陣

在我們所有人驚恐的注視下,死去不久的胡油然,拖着沉重的軀體朝這邊走來。

他的小腿部分被屍鼱啃噬幹淨,留下了無數咬痕的白骨,上面挂着血肉絲,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上身還披着我們蓋上去的布,黏黏嗒嗒的血和肉一路灑落,當有光照到他的臉上時,隻見細細的黑色茸毛長出來,僵直鐵青,近黑色,眼睛鼓脹得像金魚,幾乎要掉出來。

他張着牙齒,雪亮,但是嘴唇裏卻是黑紅的鮮血,不住地湧出來。

這血滴了一路。

我心一緊,這是詐屍了吧?

什麽是詐屍?傳聞是說胸腹之中還有一股氣,不舍人間,如果被貓鼠之類的野物沖了,就會假複活。但是這一口氣完全不能支撐起生命,隻會讓複活的屍體野獸般的胡亂追咬,最後那口氣洩出來倒地,才算徹底死了。有人會問,完全死了,怎麽還能動?其實是可以的,比如雞,腦袋都沒了,還可以滿地亂竄許久,甚至回到雞窩裏面去。

詐屍一說由來已久,沒有道德的西方宗教人士就是根據這一原理,煉制的喪屍。

我們本來準備改日折返回來,給他收屍的。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詐屍,一路追趕而來。顯然,這裏面肯定是矮騾子搞的鬼。

有個戰士沒看清楚、膽兒大,見他走得艱難,湊上前去喊小胡、小胡,以爲胡油然本來就沒死。我一把拉住他,大喊一聲快跑。這傻小子還拼命扯我,想過去拉已經是屍體的胡油然。我一巴掌拍在他後腦門上,說這個胡油然變成僵屍了(其實不是,僵屍是屍體埋葬于極陰之地,日久天長,風水轉移而成,有部分生前意識,俗稱“粽子”,這個剛死,算是喪屍),你不怕被咬?

我燈光一照,他這時才看到胡油然這恐怖模樣,大叫一聲“媽呀”,轉身就逃,跑得比我還快。

這血肉模糊的胡油然見到了這麽多活人,一下子也像打了雞血一樣,發足狂奔而來。我跑在最後面,吳隊長落後一點,一邊跑,一邊問我怎麽辦?我說你們不是有槍麽,用微沖把他的腳骨頭打斷,讓他追不起來。他大罵,說他怎麽能夠毀壞兄弟的屍骨?我抽空摸了一把糯米往後撒,一點效果都沒有——這個時候要是有一隻黑貓,就好了。

我說好吧,不開槍,那你們就等着變成他一個樣兒吧!

所幸胡油然的腳隻剩下了骨頭,跑不快,一時之間也追不上。跑到了第一個岔路口時,突然聽到前面叫了一聲,然後好幾個人都停了下來。我刹不住腳,一下子就撞到了前面的一個兄弟,我奇怪,探頭一看,前面密密麻麻好多蟲子出現,有蜈蚣、蠍子、多足爬蟲、紅頭蟑螂、蚯蚓、毛茸茸的大蜘蛛……布滿了整個岩壁上,地上黑黢黢的一層,足足鋪了好幾厘米。

十來個帶着紅帽子的小矮個兒在跳躍,蹦來蹦去。

它們就是矮騾子,在指揮蟲子——天知道它們哪裏弄來的這麽多毒蟲子,身懷朵朵的我,自然能夠看出,這并非錯覺。

前有萬蟲陣,後有詐屍追,怎麽辦?我大喝一聲,麻辣隔壁的,你們這些槍是拿來展覽的嗎?經我這麽一提醒,他們幡然醒悟過來,拿手槍的、拿微沖的,一個勁地往前掃射。我大叫,打戴帽子那個,打戴帽子那個……吳隊長這個人我并不喜歡,但是槍法确實不錯,六四式手槍的七發子彈三秒鍾打完,有兩頭矮騾子中槍倒地。其他人槍火齊開,幾乎一瞬間就掃清了近半的矮騾子。

我正高興,突然聞到後面一陣腥風撲來。這風又兇又臭,我來不及回身去看,甩了一大腳,一招黃狗撒尿,感覺自己的腳一下子好像蹬到了輛摩托車上面去,又麻又酸。我回頭一看,果然,這是死去的胡油然追了上來。這一腳力大,胡油然也被我踹開,我右腳一着地,手就往背包裏摸。什麽能夠克這驚詐的屍體呢?我腦中瞬間想到三件東西:上好的檀香燭、油炸三天的桃木刺、長到二十斤的茯苓經三伏天曬後磨制的粉。

這三樣東西,我隻有檀香燭,但是已經沒有點燃、讓其氣息揮發鎮甯靈神的時間,沒辦法,隻有揮着砍柴刀,去砍它(變成詐屍,已然不是人類)的腳骨頭。它不管,撲着朝我咬來。我久受肥蟲子溫養,多靈活啊,哪裏能被他咬到,又是一大腳,踹飛。

然而這兩踹完畢,我的體力也消耗不少,正在這時,砰砰響的槍聲全都停歇了,原來吳隊長他們剛才驚慌,忘了節奏,一下子把子彈打完,這會兒正在快速裝彈呢——到底不是野戰軍,居然犯下這種錯誤。我來不及查看他們的戰果,隻聽到劉警官喊快退,這些蟲子爬上來了。我扭頭一看,操,隻見那幾頭剩餘的矮騾子多在轉角處“唧唧”地叫喚,然後那些黑壓壓的蟲子,像流動的水,緩緩地壓了上來。

那場面,我現在回憶起來,都是一陣雞皮疙瘩,渾身發麻。

拿着槍,男人或許不怕猛獸,但是卻仍然害怕毒蟲。蟲子小而不受力,隻有那噴火器或者殺蟲劑來滅殺,沒幾個人會想去享受萬蟲噬心的痛苦,所以他們連着退後。突然又聽見一聲慘叫,我一看,卻是那個劉警官一不提防,大腿被那個胡油然給撲住咬到,慘嚎了起來。劉警官痛,一下子就把手槍的子彈抵住胡油然的頭,“砰砰砰”連開數槍,彈頭全部都灌進了腦袋中——然而胡油然卻并沒有松嘴。

我也顧忌不了吳隊長他們的兄弟感情了,提着砍柴刀,插進他們兩個之間,刀刃對準胡油然的脖子,咬着牙,死勁地一割,被磨得雪亮的刀子一下子把胡油然被轟得稀爛的頭顱給割了下來。胡油然的軀體終于倒下,手不斷往上面抓,但是頭顱卻仍然咬在了劉警官的右腿上。

跑、跑、跑……

吳隊長這下反應過來,和另外一個人架着大聲慘嚎的劉警官,往回路跑去。

胡油然稀爛的腦袋吊在劉警官的大腿上,一晃一晃的。

我們狂奔了幾百米,劉警官說他堅持不住了,在發現毒蟲陣暫時沒有追來之後,氣憋足了,終于舒了一口氣。我讓他們幾個把燈光聚齊,我蹲下來,看見胡油然的頭顱依然緊緊地咬着劉警官的大腿。我用手抵住腦漿膿血到處漏的頭顱額頂處,念了一段平心靜氣咒,超度亡靈。我念得很快速,用心體會,能夠感覺到一股戾氣随着我的咒文,漸漸消散。

終于,胡油然的嘴松開了,砸落在地上。我不管這個,也叫他們幾個離遠點,免得沾到了穢氣,把劉警官破開的褲子撕開一個口子,看見傷口處血肉模糊,牙印很深,咕噜咕噜往外面冒黑血,熏臭,被撕裂的肌肉組織開始變得僵硬,毛發粗硬——糟糕,又中屍毒了!

我問他感覺怎麽樣?他回答我說不痛了,麻麻的,但是冷,非常冷,感覺心往下面沉,頭昏。我連忙把背包裏面剩餘的糯米全部拿出來,先用我水壺裏面的淨水沖洗傷口,然後把糯米敷上去,拔毒。吳隊長緊張地看着,然後問在前面警戒的戰士,蟲子上來沒有,回答是沒有——他說這話,聲音都在顫抖,顯然是吓壞了。我見這糯米迅速就變黃變黑,知道還是有些效果,于是又用水壺的水把黑色的糯米沖幹淨。

水沒了,我問誰還有水?一個戰士把水壺遞給了我,我掂量了一下,丢開一邊去。他撿起來問我怎麽啦,我說你倒出來自己看,問吳隊長的水。

這個戰士把瓶蓋打開,一倒,又全部都是黏稠的蠹蟲湯汁,無數微末一的白色蛆蟲翻騰爬行,吓了一跳,問怎麽回事。

我腹中疼痛,翻滾,一邊用吳隊長給的水清洗傷口,一邊說:“進山前的那個羅老頭,有問題。”——我中蠱了,是疳蠱,這是一種用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蚰蠱、頭發等研末爲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而成爲的毒藥。中者鼓脹、腹瀉,虛弱至奄奄一息。然而我身具本命金蠶蠱,雖然沉睡,但本身卻不懼怕這毒藥,隻是發作起來難受,需要時間克服而已。

兩抓糯米過後,劉警官好了一些,臉色沒有那麽鐵青了,灰白色。

可是我帶的糯米,灑了不少,然後又敷完了,問他們還有沒有糯米,都說沒有,他們帶了武器,哪裏還想到要帶什麽糯米?外面那個向導倒是背得有,但是出不去。這也奇怪,我們一跑進洞,毒蟲陣也就沒再追來,不知是何原因。總這麽堵着也不是個事,看着劉警官開始漸漸顫抖的臉,我心中沉悶。問吳隊長,他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劉警官看着我,哭了,拉着我的衣袖,說陸大師你是個有真本事的人,救救我吧,我結婚都沒幾天,婆娘都沒有熱乎過幾次,娃崽都沒有一個呢……

他說得聲嘶力竭,極盡悲涼。

我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岩洞口,心中一動。

Chapter 12 破陣子

我望着黑黢黢的洞口,心中想到雜毛小道經常罵我的那句話——小毒物。

就毒性而言,擁有金蠶蠱的我,本就不怕蠱毒,更不會怕這些蛇蟲鼠蟻,隻要不是被咬得太過嚴重,或者傷及重要部位(比如眼睛、比如……),定能熬到洞口。再有一個,這些毒蟲的突然出現,必定是這些矮騾子搞的鬼。傳言它是穿行兩界的靈物,厲害得緊,然而實際上那些火藥灌裝的銅子彈,卻能夠把它們一崩一個準,打爛一身肉。

隻要殺光矮騾子,危機即解!

這下子,所有的事情,都返回到了原點來了。我唯有隻身沖出洞口,最好将幕後指揮的矮騾子剿滅幹淨,毒蟲陣自散去,這樣才能争取時間,救助胖子劉警官——他剛剛結婚,剛享受了人間最美好的事情,我可不能讓他帶着這樣的遺憾死掉。

死了一個胡油然,我不想再有一個人死在我的面前。

我跟吳隊長要一把微沖。他驚異,說爲什麽要這個,我說那毒蟲陣你們不敢闖,我去!老劉若是不能及時得到糯米來拔毒,不出一個小時,絕對是毒發身亡。我必須把那些矮騾子全部幹掉,那些蜈蚣啊蟲子的恐怖東西才會散去,給我微沖,我頂到前面去。

他愣了,呆呆地看着我,說了一聲:會死的啊?

操,我這火爆脾氣,我大聲說道,趕緊給我,時間不等人,你們都想死啊?他沒再糾結了,叫了一個戰士把槍拿過來,檢查好,深深看了我一眼,遞給我,然後還給我一個彈夾,問我會不會用。我檢查了一下,說會,以前讀書的時候軍訓過,我認真學了,拆都會拆。拿着槍,我把剩餘的一小撮糯米交給他,吩咐接下來怎麽清洗傷口的事情。

交待完畢,我提着槍和手電筒,又往出口處返回去。

我肚子難受,雷鳴一般響,惴惴不安——那是疳蠱在發作。但是心腹之間,又有一股和緩的暖流在流轉回來。這是金蠶蠱的力量,這肥蟲子也不知道怎麽才能醒來,什麽時候才會醒來,我已經有一兩個星期沒有感應到它了,現在這股暖流回轉,我不禁想,是不是我體内毒越多,越能夠刺激它蘇醒?

好吧,這個念頭我也隻是想想而已,我不打算拿自己的生命來做試驗。

在黑暗中潛行了一段距離,我漸漸聽到了沙沙的聲音,手電筒往前面照過去,頂壁、牆面以及地上,全部都是蜈蚣蜘蛛小蛇之類的東西,面目猙獰到讓人隻看一眼,都不寒而栗,發瘋似地害怕,想逃避。我高呼金蠶蠱啊金蠶蠱,這麽多毒蟲子,你這個肥仔快出來開餐啊!然而沒有,它沒有半點兒回應,仍然在呼呼大睡中。

我望前看,最遠不過兩百米。人死卵朝上,不死萬萬年,拼了。

這狠心一起,我就不管不顧了,挎着微沖,拿着手電筒照路,咬着牙、悶着頭就往前沖。三兩步就跑到了蟲子橫行的區域裏,嗤嗤的聲音聽得我背脊骨都發麻,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冒起來。我穿的是大頭皮鞋,鞋頭墊鋼闆那種,抓地,也很穩,一腳踏下去,就能聽到有很古怪的甲殼碎裂的聲音傳來,還有滑滑膩膩的東西,還好我平衡感足夠,不然一個失足,摔個大馬趴,我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沒沖十幾米,就感覺有細滑的東西順着褲管爬上來,我跑之前,把褲子紮進襪子裏,衣服紮進褲子裏,還找了個軍帽戴上,用布把臉蒙得隻剩眼睛。然而,不斷又有東西從洞頂簌簌地往下面掉,落在我的身上,然後開始四處遊走起來。我使勁甩頭、甩腿,把自己抖成了篩糠……然後稍一安逸,就大步邁向前面。

然而即便如此,我還是能夠感覺裸露出來的手和被緊緊裹着的腿,都被叮咬到,隔着褲子衣服也有,這些傷害,有節肢類昆蟲的口器咬傷、有小蛇的牙齒咬傷、還有蜇,叮的一下,火辣辣的疼——這是蠍子。我感覺自己狂奔了起來,痛覺就像是用了興奮劑,套用一句俗套的話,我的腎上腺激素在那一刻簡直攀上了高峰。

我悶着頭跑,時不時拿手電筒去拍打鑽進我身體的蟲子蜈蚣。大概跑出一百多米,感覺前面眼一花,一道黑影朝我撞來,我躲閃不及,感覺腹部像被一個三百斤的壯漢擂了一拳,隔夜飯都要吐了出來。我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矮騾子,居然給了我一個頭槌。我腸子都在抽筋,生疼,見這家夥落地,滿腔的疼痛和怒火可算是找到一個發洩點,一大腳,就把這該死的玩意踢到了岩壁上,濺一腔的血,我一照,又不見了——血是藍色的。

跑到這裏,毒蟲陣已經逐漸稀少了,我卻被毒蟲噬咬傷口處釋放的神經毒素給刺痛得哇哇大叫,似乎唯有放聲大叫,才能夠稍微減緩一些痛苦似的。這痛苦連一直在我胸口槐木牌中栖息的朵朵,也感同身受,她一下子飄了出來,朝着這些向我撲來的所有毒蟲大叫。這并不是說話的聲音,而是一種高頻震動,好像在散播她的陰氣、威嚴和兇厲,我驟然感覺全身一片清涼,灼熱的傷口似乎好過了一些。

這聲音超過了人類的聽覺頻率範圍,我聽不見這叫聲,隻感覺整個空間爲之一震。

然後,我身上附着的各種蟲子簌簌地掉落下來,一條粉紅色的小蛇從我褲管中爬出,驚惶地往洞裏竄去。

我隻管跑,朵朵坐在我脖子上幫我拍蟲子。

疼痛之餘,我突然湧出了一種小小的幸福感,我一直把朵朵當一個小寵物、小女兒來養,她乖巧聽話,但是太柔弱了,怕陽光,也不敢出現在生人面前,我一直充當照顧她的角色——雖然我有的時候也喜歡欺負她,看她委屈無辜的表情,然後被逗笑——沒想到有一天,朵朵居然能夠反過來幫我,對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幫助,甚至可以說是救我一命。

這就是報應,好人有好報啊!

我正跑着,突然感覺到一種冰冷在我背上遊離。神使鬼差地,我猛然回頭,察看這冰冷的來源。隻見有六個綠毛人形生物各自散落出現在岩洞的石頭上,它們瞧着我,紫紅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就像一個個小小的燈泡,發光,有着詭異的妖豔。我突然感覺,它們投向我的目光固然是有仇恨的,但是,它們似乎更加在意我肩膀上坐着的、鼓着腮幫子拍蟲的朵朵。

這目光我似乎讀懂了,叫做貪婪。

這貪婪好似經年的老饕餮對美味食物,那不能抑制的欲望。

我一瞬間想起了我那個叫做王洛和的便宜師叔,他養的那隻塔特原狐猴,就是喜歡吞噬靈體的古怪生物,也十分有靈性,充滿智慧,莫非……莫非這矮騾子也喜歡吞噬靈體?是啦,是啦,我想起來了,十二法門中的雜談有所記載,矮騾子來往于靈界、人間兩處,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去捕食孱弱的靈界生物,以飽口腹之欲。

朵朵可是我的性命、寶貝,我可不敢有半點兒馬虎,大喝一聲“朵朵進來”,轉身就往外跑。沒走幾步,轉角就有疾風撲來,我下意識一閃,躲開去,原來前面也還有幾隻在埋伏着。我見朵朵已經躲入槐木牌中,也不忌憚太多,虱子多了不怕癢,我的微沖背了這麽久,可還沒開張,我一端起來,扳開保險,朝看到的這幾團黑影就是一梭子。

黑暗中,立刻就有血花濺出來。

說實話,除了讀書軍訓時那三發脫靶的子彈外,我再也沒有實彈打過槍,此後CS、CF之類的第一人視角射擊遊戲,倒是玩過一陣子,也頗爲着迷,但是兩者的差距卻實在太大,雲泥之别。然而,我這一梭子卻超常發揮,一連擊中兩頭矮騾子,打得它們嗷嗷地叫喚。

槍打完,我便猛往外面跑,這速度超出了我平時的最好成績。

我邊跑,邊換彈夾(要是打CS,此處應按R鍵)。

矮騾子像見了血的螞蟥,盯着我,不要命地追,我跑出十幾米,又往回點射了三兩槍,又打到一個。當聽到那一聲古怪的吱吱慘叫聲響起來,我心中莫名其妙地湧出一陣快感。火辣辣,我全身都是傷口,神經毒素在蔓延,所有的細胞都在體會那刺激的痛感,然而前方的光線确實越來越亮,手電筒拿着礙手,我一甩,居然擊中了一個撲過來的矮騾子,終于,我看見了洞口的輪廓,模模糊糊的,一輪光圈。

我轉過身去,将最後的幾顆子彈給打完,然後往洞口刷地一下撲出去,大叫:“老馬,朝我後面開槍,都是矮騾子……”我一出來,冷風灌耳,再也堅持不住了,踉跄地往坡下面滾去,隻待着槍聲交錯響起,将我後面那一群見鬼的玩意全部送往地獄。

然而,并沒有槍聲響起。

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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