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苗疆蠱事1(38)

吳隊長趴在洞口用手電筒照着,似乎看見什麽恐怖的東西,大叫快點,快點。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奮力地拔着,洞底下的那個叫做胡油然的戰士一直在大叫——說句不敬的話,就像殺豬一樣嚎叫着——讓整個黑暗的空間裏充滿了讓人驚悚的害怕,好像這恐懼馬上就降臨到自己頭上一樣。

啊——随着這一聲慘号斷聲,我們感到下面的力道一松,全部奮力一拉,胡油然一下子就被我們拉了上來,非常輕松。然而與此同時,我感覺臉上熱熱的,一抹,全部是溫熱的鮮血,低頭看去,隻見被我們拉上來的這個小戰士,全身自腰、盆腔以下,全部都被啃得血淋淋的,兩條小腿處甚至白骨森森,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了。他被我們拔出來,躺在地上,嘴裏往外面冒着血沫子,嗓音嚎啞了,全身痙攣地抽搐着,眼睛往上翻,已經是沒有什麽生機了。

吳隊長一直守在洞口,人上來時自然甩了他一臉的血,他看到了胡油然的慘狀,一臉驚詫,抹了一下被血水糊住的眼睛,然後跪下來拉着胡油然的手問怎麽了,見沒反應又掐人中。那個警察受不了這血腥味,一下子就跪在一旁吐了,稀裏嘩啦的。洞裏面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吱吱叫喚,沸騰。有個戰士拿着微沖,往裏面“嗒嗒嗒”掃射了一串子彈,這才消停。

吳隊長跪坐在胡油然的旁邊,地上流着的全部都是血,黏稠,胡油然疼得已經昏厥過去了一次,幾秒鍾後醒來,看着我們,問怎麽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了,但是說冷,連吳隊長問他的話,也不答。我看見他眼神渙散,便插嘴問有什麽遺言。他反應過來,想擡身子看一下自己的腳,然而剛一想起,就又輕聲地叫喚了一下:“啊……”

這一聲似乎完全透支了他的體力,臉上疼得扭曲了,強忍了一會兒,他盡量舒展了一下眉頭,輕輕歎道:“唉,當兵一年多,我都沒回過家呢,我想媽媽了……”

這話說完,他便再無聲息了。他死得很不甘,睜着眼睛。

胡油然是湖北人,年僅十九歲,花一樣的年華,然而卻死在一個大山深處的溶洞中。

旁邊幾個男人都是他的戰友,一時間淚水止不住地跌落。可這個時候并不是傷感的時候,我一把拽着吳隊長問剛才看到了什麽,他說是老鼠,像小貓一樣的老鼠,一大堆,全部粘在油然的身上,一個接一個……我說最後怎麽沒有甩上來一個呢?

他說不知道,手電筒一照,個個的眼睛都是紅晶晶的。

我想起了雜毛小道的那句話——何爲妖,反常必爲妖!李德财也說過,他失蹤的時候,曾經見過很多大老鼠在他面前跑來跑去。老鼠其實是很怕人的,人們說“膽小如鼠”,便指的如此。然而敢主動進攻人類的,必然是吃過人肉的,兇狠得很,這種老鼠又被叫做屍鼱。我們都知道,人死之後,屍體是最好的細菌病毒培養基,鼠疫可以在屍體的骨骼裏面存活60年,炭疽40年左右,裏面存在的屍毒極其厲害,若是感染,又被屍鼱食用之後,這屍鼱,便非常具有攻擊性,而且劇毒。

我抓起一大把糯米往洞中一撒,然後聽到吱吱的聲音傳來,非常痛苦。

我制止了其他人想要帶上胡油然屍體的舉動,并且不讓他們去摸。此刻的胡油然,不一會兒身上就全部都是毒了,一不小心,便能感染到别人。他們都不幹,說我不理解他們的戰友之情、兄弟之情。人都死了,要給他留一份屍首,好給他家父母交待啊。我看着吳隊長,問死了一個弟兄了,是不是想所有的弟兄都死掉?他愣了一下,死死盯着我,然後咬着牙,說先放在這,過幾天組織人手工具,再來!

用随身帶的布裹好胡油然的屍體,放到一處懸空的石台上後,我們再次往着出口走去,一路做上記号。

這個時候,我感覺氣氛十分的沉悶,大家都不說話了。

那個警察拍了拍我,低聲說我的決定是正确的。我不說話,也不求理解,隻是感覺進洞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錯誤了。往回走,岔路口的粉筆消失了,我們不管,來時是往左拐,回路時依照返回就是。然而,當我們走過了三個岔口的時候,我聽到風中有嗚嗚的哭咽聲,停住了腳步,用手往嘴裏舔了一下,放空中,然後拉住了前頭的吳隊長。

他扭頭,瞪我,而我則很無奈地說道:“我們迷路了!”

Chapter 10 矮騾子的迷轉宮

通常來說,長期在黑暗中行走,人的方向感就會變差,特别是當某些參照物改變之後,更會對自己身處的位置産生懷疑。但是,我之所以會說走錯路了,并不是因爲我是一個記憶力超強的人,而是我感覺陽氣已經離我越來越遠——前方,是一片的黑色陰氣,迷霧籠罩。

陰陽二氣,朵朵最能辨識。

吳隊長不耐煩,說馬上就出去了,你搗什麽亂?我說什麽馬上就出去了,你們看看,這跟我們來時候的樣子,一樣麽?聽我這麽一說,幾個人都用手電筒一陣亂照,有人說一樣,也有人說不一樣。我皺着眉頭,說都不要吵了,這裏的地形有些奇怪,好像是在繞圈子。往回走,我來帶路吧?

這會兒其實吳隊長也沒有把握,因爲他來的時候做好了記号,這個時候一個都沒有,消失不見了,這種詭異的事情有兩個解釋,一是有人在上面動了手腳,二是走錯路了。他們這些人雖然做過一些簡單的快速記憶訓練,但是并不是專業人士,指南針、水平儀、壓強表等東西一樣沒有,見我說得肯定,也沒有辦法,說可以,讓我帶路。

我其實方向感也不強,但是有朵朵在,她指引着我,就慢慢地探索着。

不得不說,這個溶洞确實非常大,大洞套小洞,大環套小環,洞洞相連,越往裏走,就越多岔路口。我心中有所警覺,定是那些矮騾子想把我們引入這些迷宮之中,然後把我們困死。怎麽困死?晉平有的地區也是喀斯特地貌,我小的時候也跟人鑽過溶洞,方法是點一根蠟燭,蠟燭滅,說明二氧化碳濃度過高,會窒息,便立刻退出;其次,一旦在洞中迷路,能源耗盡,食物斷絕,自然也隻有死路一條。

何況,這溶洞裏面,有蝙蝠、屍鼱,還不知潛藏着多少的危險在等待着我們。

朵朵不會說話,但是她能夠給我一種指引,走哪裏,怎麽走,都很清晰明了地指明。我們一路折回,左轉右走,我從背包裏拿出自備的砍柴刀,拿着,走在最前面,後面是五個小心翼翼的男人。走了一會兒,前面又是一個凹字柱,那個警察驚叫了一聲:“對,就是這裏,我們來過!”

他姓劉,是馬海波的手下。劉警官在色蓋村時跟我照過面(就是稱贊金蠶蠱好可愛的那個胖警察),知道我有些本事,此刻見到已經快走出來了,驚喜地發出聲音。

我們快步走上前,來到三岔口,發現居然是從右邊的通道走了回來。

吳隊長跑到自己做記号的岩壁上看,也很高興,說找到了,找到粉筆記号了。這粉筆記号就像陰霾天氣裏的一米陽光,照進了我們沉悶的心中,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感受到了希望。我感覺他們投向我的目光裏,多少也有了一絲感激和尊敬——畢竟,我是一個能夠帶領大家走出黑暗的人。劉警官說爲什麽我們會是從右邊的洞口裏出來的呢?

我說我不知道,這洞子,太邪門。

繼續走,越走越冷,感覺氣溫和外面的有一些相似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第二個三岔口。這一次,是從左邊出來的,看到吳隊長作的記号,這記号歪歪扭扭,但是格外的親切。沒有人再去想怎麽找到矮騾子,把它們鏟除了,隻想趕快出去,遠離黑暗。

吳隊長念叨着又畫上記号,塗粗,說一定要找回胡油然的屍體。

我說找回胡油然的屍體很好辦,但是回來,要帶上氧氣瓶、防化服和裹屍袋,以及全副武裝,不要讓這裏面的老鼠和蝙蝠有可乘之機,但凡刮到傷口,就容易被感染。

我神奇的表現,讓他對我有了一些信任,點頭,說好的。

即将出洞,心情都很愉快,我剛才也累了,含氧量低,呼吸都喘,吳隊長說他來走前面吧。又走了五十多米路,突然吳隊長停住了,我愣神,拿着手電筒往前面照,發現黑暗中有一個矮小的身影,眼睛亮,是浮動的紅色,非常詭異。我定住了光照,一看,紅色的草帽子——真的是有矮騾子在。

幾乎條件反射,我伸手就抓了一把糯米,往前撒去。

那鬼東西靈敏得很,見我手往背包一掏,哧溜一下跑掉了,我大叫“追”,邁步就跑。然而我追不過七八米,那小東西早已不見,我感到奇怪,怎麽吳隊長他們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轉過頭來,發現包括吳隊長、劉警官在内的五個人,都定身在那裏,一動不動,臉僵直,好像石化了一般。我折回去,走到吳隊長面前來,隻見他眼睑低垂,臉上出現了驚恐、慌張的表情,但是身子卻十分僵硬,幾乎如木頭一樣。

我給其他人都檢查了一下,皆如此,仔細看眼睑下面,能夠發現眼球高速轉動。

快速動眼期,這幾個人是在做夢麽?

我一見着,立刻叫不好,這可能是矮騾子對他們下了幻術,這五個人臉上,有悲有喜、有驚恐、有彷徨,也有喜笑顔開。我知道我是身有朵朵在,故而能夠免疫,然而其他五人卻不能抵禦,一下子就着了道。他們要是光做夢,這倒也罷了,關鍵是要是夢遊、被操控了,那可不得了——要知道這幾個人手上可都是有槍的,打傷我、或者别人,這可都不好。

什麽叫夢遊?是一種變異的意識狀态。夢遊者會與周圍環境失去聯系,他似乎生活在一個私人的世界裏,從事一項很有意義的活動。夢遊結束後,此人對夢遊一無所知。通常的夢遊隻是一些胡亂的意識表現,而如果這個時候被人有意的指導,就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比如李德财殺人之後,啃食人肉,便是一例。

這幾個人被瞬間迷幻住,施術的矮騾子端的是厲害。我知道,這快速動眼期結束之後,那麽,他們會瞬間變成沒有意識的人,聽從矮騾子的指揮,攻擊我、或者相互攻擊!顯然,馬上就要到達洞口了,這些遊走于現實和靈界的生物,圖窮匕見,開始直接出面,下殺手了。

我心中寒冷,發現這真的是一夥狡猾而兇殘的敵人。

一個厲害的對手。

我望着這五個人,卻不敢斷然拍醒。夢遊的人,是由意識來主導身體的——這裏說的意識,叫做人魂,也叫做本能。驟然叫醒,第一種可能是會迷惑不解,然後全身虛弱、癱軟,還有一種就是會使人魂受到驚擾,瞬間斷開了與地魂的聯系,變成了瘋子。

怎麽辦?這個問題第一時間困擾着我,我應該怎麽辦?若不叫醒這幾人,一旦進入夢遊狀态,立刻會開槍殺人,若叫醒,瘋了怎麽辦?我僅僅思考了三秒鍾,見那個胖胖的劉警官快速滾動的眼球終于停了下來,心中暗道糟了,來不及思索,運用鎮壓山巒十二法門中“禁咒”提及的佛家棒喝一節,沉心靜氣,結内獅子印,大喝一聲曰:洽——

何爲洽,前文中有解釋,這是佛教密宗“九會壇城”中的九字真言(靈镖統洽解心裂齊禅)中的一言,代表了自由支配自己軀體和别人軀體的力量之含義。可以有“拒絕操控,回複本心”的作用。

這一聲分貝超過了100,在整個通道裏回響,嗡嗡地,如同佛音禅唱,洪鍾大呂,袅袅不絕于耳。

回蕩的聲音中,連我的心靈都受到洗滌,安靜平和許多。

五個人同一時刻睜開了眼睛。

清澈明亮。

吳隊長看着我,驚訝地說剛剛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戴帽子,眼睛是紅色……我說我也看到了,你們剛才被它迷惑了,身體僵直動彈不得,我剛剛叫醒你們的。你們沒有嚼甘草了?快點嚼在嘴裏面,這樣子不會再被迷惑。吳隊長顯然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剛剛也有所發覺,心中後怕,立刻叫所有人都往嘴裏面扔甘草,使勁嚼出汁水來(如無甘草,嚼槟榔、薄荷葉也可以)。

嚼着甘草,有一個人問怎麽空氣這麽臭,誰放屁了?

沒人承認放屁,我聞了一聞,果然臭,像是腐敗的肉味、屍體的味道。我知道這東西肯定也是矮騾子在搗鬼,趕緊叫大家撕下衣服,用水澆了淋在布上,然後捂住口鼻。立刻有人照做,撕下内裏的襯衣,然而當他去解開軍用水壺的瓶蓋時,吓得哇的大叫一聲,扔在了地上,我們湊過去一看,這壺流出來的水裏面,密密麻麻爬滿了白色的肥蛆蟲子,翻湧滾動,黏稠無比。

來不及驚詫,我們的來路又傳來了拖地的沉重腳步聲,黑暗中,有一個半弓着身子的人影,正在艱難地爬過來。空氣中,那臭味更濃,熏得人直想吐,想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才爽快。劉警官把手電筒往黑暗中一照,吓得哇哇大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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