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苗疆蠱事1(19)

他們哈哈笑,說本來就都是騙人的,世界上哪裏會有這些。我說是啊,怎麽可能呢?剛說完,一旁的朵朵就沖我做鬼臉,猛地眨眼睛。

晚上的時候顧老闆打電話給我。

他之前也打過電話,向病中的我問候,對于跟他的約定,我已經表示恐怕不能去了。他表示了理解,說聽阿根說了,都癱在床上了,自然是來不了的。這一次,他一見面就問我,說那孩子快不行了,遍訪名醫、高人而不得,幾經無奈,她父母輾轉知曉了我這邊有點路子,于是央求顧老闆帶到東莞來,求我想想辦法。

我很驚訝,說香港那麽大,高人異士輩出,都是大師,我現在看的好多玄學書典都出自于港台,怎麽會沒有一個人能夠出手救治,居然還想跑來找我這個小苗寨子出身的家夥?顧老闆歎氣,說香港确實有高人,但是托人找了幾個,對于這件事情的态度卻都是出奇一緻,不願意出手。李家湖是他生意場上多年的朋友,若是你懂,務必幫你顧哥這麽一回。

我說不保證看好,但是看看沒問題,你隻管帶過來就是。

顧老闆很高興我能賣他面子,笑眯眯地說小陸你放心,隻要治好,診金一定豐厚。我苦笑說我要是沖診金,真就是王八蛋了,主要還是你顧哥的面子大,你都開了口,我還能說什麽?他說明天就啓程過來,讓我準備準備,于是心滿意足地挂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我還在研究十二法門,忽然看到門被推開,一個穿着青色西褲白襯衫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在他後面有一個戴金絲眼鏡的年輕人,提着燕窩魚翅等貴重禮品和一個花籃。這中年人便是我之前一直提起的顧憲雄顧老闆,旁邊那個是他的助手秦立。我連忙關上了電腦,招呼道:“顧哥你來了……”

想撐起身來,但是顧老闆很快就阻止了我,他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感慨地說了一番寒暄之話。沒幾句,他就進入正題,說他朋友李家湖和他太太,以及他們的小孩都到了東莞,他先到一步,他們随後就來,問我在哪裏可以開始。

我說找一個獨立的房間就行。

他環顧了一下病房,說阿根太不懂事了,怎麽能讓小陸你住這種房間呢?要不然給你換一個單間吧?我說不用,創業初期,宜儉不宜奢,這裏挺好的,足夠了,顧哥你去院方那裏找一個獨立病房,我在那裏給那小孩看病好啦。他讓秦立去安排,坐下來陪我聊天,問關于巫蠱之事孰真孰假的事情,這裏病房人多嘴雜,我也不願多談,搖搖頭,點到爲止。

他是聰明人,見我這般,呵呵地笑,說我們改日好好聊一聊,于是沒有再談及。

那家人很快就來了,我讓秦立去院方那裏借了一架輪椅,在護士和他的幫助下,讓人推着我過去。他們找的是十五樓的一個高級病房,一進去,就聞到有清新的香水味,現在是下午,溫暖的陽光從明亮的窗外灑進來,如同金子。這病房是套間,我首先和小孩的父母見了面,都是四十來歲的人,男的儒雅精幹,女的秀麗婉約,很有素養,隻是面容有些憔悴。

然而他們見到坐在輪椅上的我,卻有些失望。

雖然經過了十來天的治療,但是當時的我身上到處都是固定骨骼用的夾闆,脖子處有護頸,臉上有疤,給秦立推着進來,穿着病号服,頭發好多天沒洗,油油的透着股酸氣,精神談不上壞也談不上好,哪裏有世外高人的風範。

顧老闆給我們雙方作了介紹,他對我頗有吹捧之辭,什麽苗疆世家、曆代傳承,又将近日發生的兩起怪事移花接木,把我大大粉飾了一番。那男的叫李家湖,還能保持禮貌,跟我打招呼,那個女的英文名叫Coco,顧老闆介紹作李太太,她秀眉蹙起,看着我就仿佛如那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一臉不善。

我不以爲意,說能不能先看看病人?——因爲不知道叫什麽,所以我隻能以病人作稱呼。他們說好,秦立把我推到了房中的一個病床前,輪椅是可以升高的,大概升了五十公分,我正好能夠看見病人,把目光一放到床頭,我吓了一跳:哇,黑氣萦繞。

床上躺着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瓜子臉,西瓜劉海,兩頰消瘦,閉着眼睛,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頭黃色的波浪卷發散落在枕間。她本應是個極美的女孩兒,然而此刻小臉是病态的灰白色,沒有一絲生氣,嘴唇幹,發白,好多灰皮。

我想站起來看身上,但起不來,問她父母能不能夠把被子掀開?

李先生把女兒的被子掀開,裏面是一具玲珑的女性軀體,穿着可愛的粉色睡衣,胸口微微隆起,腹部平坦。我問身體有結膿成瘡的現象麽?李太太說沒有,我又問,發病的現象是什麽?她接着回答說大便秘結而瘦弱,不肯飲食,夜裏渾身發燙,起初還隻是十天左右一次,最近越來越頻繁,每隔一天便發作,疼得難受,需要把嘴堵上以防咬舌自盡。

我說去過醫院,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是病毒感染,厭食症、身體虛弱,CT過,查明體内有結石,但是經常轉移。

我又問,李先生是做什麽生意的?

李先生和他太太對視一眼,他雖疑惑,但還是給我說明:他是做珠寶玉石生意的,常年在緬甸、泰國和越南等地往來,在香港有幾家連鎖的珠寶店,内地也有,在深圳羅湖。

我說不對吧,你在馬來西亞應該也有生意吧?

他很吃驚,問你怎麽知道的?我說我猜你在馬來西亞惹到仇家了,你女兒應該是中了馬來西亞降頭師特有的玻璃降。何謂玻璃降?原理我就不跟你們解釋了,這是藥降和飛降結合的一種混合降法,中降者起初隻會厭食,整日怏怏不振,而後腸道蠕動變慢,消化系統被損,而後,多則三兩年,少則數月,體内會多出一堆碎晶石,形同玻璃,五髒糜爛而亡。

李先生動容了,他說大師你說得果然不差,我們前天去給Sheri做體檢,在胃部發現了一些玻璃……李太太更是激動,她緊緊抓着我的手,哭着讓我救她女兒。

我揮手阻止了情緒激動的兩人,說在香港,之所以那麽多高人不願意解,這裏面原因有二:第一是會玻璃降的人,必定是積年的老家夥或者天資卓絕之輩,不好得罪;其次是因爲這是混合降,飛降乃靈降,用施降者的靈力、咒法生成的怨念很強,惡毒,還能轉移,會讓解降人走背運……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李先生你找的高人,其實未必真的很厲害。

李先生緊緊握着我的手,神情激動,說大師你能解麽?

顧老闆也說,是啊是啊,小陸你快幫忙解啊!

我笑了笑,說:“李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在馬來西亞到底得罪了什麽人呢。”

Chapter 13 血手掌印

我之所以知道這麽多,并非從書上得來,而是源自與蕭克明這個雜毛小道的交流。

這些天他倒也會常來看我,聊天扯淡。曾經自号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門親傳弟子的蕭克明,雖然出身不詳,但是也是走過南闖過北,見多識廣,許多秘聞野史都能夠一一道來,雖不知真假,但是拿來開闊眼界,也是極爲有用的。

所謂玻璃降,便是和他交流巫蠱之中的石頭蠱時,談及的。

所謂石頭蠱,便是用随便的石頭,施以蠱藥而成的,下蠱時将石頭一塊,放在路上,結茅标爲記,但不要給其他人知道。行人過之,石便跳上人身或肚内,初時硬實,三四月後,便能夠行動、鳴啼,人漸大便秘結,又能湧入兩手兩腳,不出三五年,其人必死。

玻璃降和石頭蠱,症狀多有相似之處,然而玻璃降更加高深一些,需要配合靈力咒語。

據蕭克明稱降頭術源于中國,而蠱降藥降源于中國雲貴高原。

雲貴一帶,少數民族所在地多潮濕,山區中多亞熱帶氣候,蜈蚣等較多,怪藥生長。比如,毒品就适合在雲南及再往南一點的泰國等地生長。事實上,毒品使人崩潰,它本身就是一種可怕的藥降引子。符降與靈降等,也源于中國并與道家有關。所謂妖道妖道,正是因道家中也有心術不正者,認爲法術越高就越能成仙,于是大量的江湖道士運用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術原理,去炮制大量的與道家思想相悖的“實驗”,養鬼、降頭等術始生,逐漸誤入邪門。

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打着茅山名号招搖撞騙的道士群體,也包括他。

時隔多年,各地自成一派,流派紛繁,孰優孰劣已難以分辨。但是降頭術真正流傳于世,其實還是在泰國、馬來西亞、印尼、菲律賓、印度、緬甸、越南、澳洲等各地發揚光大,那裏的很多宗教人士(包括廟宇裏的和尚),都是優秀的降頭師,橫行一時,聲名赫赫。反而是中國内地,邪門歪道之說被數次運動洗禮,已漸凋零,還比不過香港、台灣。

當然,這些終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不比風水堪輿等博大精深之術。

消亡不消亡,都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李先生沉思了良久,說他并沒有去過馬來西亞,但是可能得罪了一個來自那裏的行腳僧人。

他曾經于半年前帶家人到過緬甸烏龍江中遊的馬猛灣石場口遊玩,一日賭石,得到一塊色澤豔綠如玻璃般明淨通透的翡翠,在玉石的最中央有一團紅色絮狀物,形如眼球,價值非凡。回程路上,有一個短衣行腳僧人問他讨要,說這玉不吉祥,爲惡魔之眼,需供奉佛祖前,日夜念經祈禱消除戾氣,方能佩戴。

李先生哪裏會鳥他這種訛詐,隻是不理。那行腳僧人也不糾纏,雙手合十念了一段經文,然後說若家人遭遇不幸,方知他言爲真,到時候可以到馬來西亞丁加奴州的首府瓜拉丁加奴婆恩寺找尋他。

我問那玉石呢?他說他回來後找尋高明的設計師,把那玻璃冰種的翡翠制成了項鏈,送給了他女兒作十六歲成人禮的生日禮物。出事之後,把那翡翠項鏈收到了香港東亞銀行的保險櫃中。

他說完,臉色慘白,問我能不能解降,是不是要把那翡翠項鏈,送給那行腳僧人?

我說這事情我本來是不想摻和的,那個行腳僧人是個頂厲害的角色,我小門小戶的,惹不起;但是,這事情是顧哥找我辦的,顧哥是我什麽人?去年的時候,我隻是一個煙熏火燎的小快餐店個體戶,是顧哥看上我,拉了我一把,我才有的今天。顧哥開口了,我自然不會說二話,所以,這降頭我會解,那我便給你們解。不過術傳千裏,各有分别,成與不成,我隻能試過之後,再與你們說結果,這樣,可好?

李先生和李太太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李先生說那好,您先看一看吧。他對我的稱呼改成了大師,說話也用上了敬語,顯然是被我的一番舉動所折服了。而顧老闆被我明裏暗裏的一番吹捧,面子大漲,在一旁呵呵地笑,十分滿足。

我說你們先出去吧,我要一個人在這裏。

旁邊的人聞言都轉身離開,李太太有些不放心,猶豫了一下,然後被李先生給拉走了。

門被“嗒”的一聲關上,人都走了,隻留下我,和在病床上的這個女孩子。

四周一片寂靜,我靜靜地盯着床上的這個女孩子,我知道她被打了鎮定劑,陷入昏睡中。但是即便如此,眉目之間仍有着濃濃的痛苦,牙齒“咯咯”地顫抖。她眉毛細而長,唇型很美,不知道怎麽的,我一見她,就聯想到《紅樓夢》中的林黛玉,即使病了,也有着動人心魄的美感——即使胸部很平……

此刻見到她那副慘樣,我心中本來有些猥瑣心思,也基本消耗殆盡。由于行動受限制,我沒有多看,口中高呼:“請金蠶蠱靈現身,請金蠶蠱靈現身……”——正式場合,我必須這麽叫,以示排場。不過這肥蟲子與我熟了,倒也不拿架子,沒幾句就出現了,飛臨病床上空,盤旋了一會兒,很興奮,好像有些惺惺相惜的激動。

看來這降法,是個厲害的毒物。

繞飛三圈之後,金蠶蠱落在那小美女的口中,蠕動着短而肥的金色身軀,開始爬進她的體内。我看着那一道金色在小美女的檀口中消失,菊花一緊,心中發寒,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适應感。

金蠶蠱入體沒一會兒,那女孩子頭頂的一團黑氣開始搖曳起來,如風中的火苗,時強時弱,我知道她的身軀裏必然有一番大戰,此時不是西風壓倒東風,便是東風壓倒西風,正是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我對金蠶蠱充滿信心,卻有些憂慮纏在這女孩身上的那一絲怨念,于是我用左手輕撫着胸口的槐木牌,右手持劍指,開始念降三世明王心咒。

有了朵朵給我加持的鬼眼,我能夠看清楚平時看不到的東西,故而也能夠清楚把握這團黑氣的實時動态,于是真言的輕重緩急,均能夠有所節奏,踩到點子上。

沒多一會兒,這女孩子開始猛咳,口鼻間不斷冒出黑紅色的鮮血、黏液,這些鮮血之中,還裹夾着許多細碎的雜質、污垢和一團團的嘔吐物,裏面似乎有許多細微的蟲屍,腥臭難聞,我怕這些東西把她呼吸阻礙,拿了旁邊的被子給她揩去,她又不斷咳出。突然,那團黑氣發出了一聲尖戾的慘号,仿佛有萬千生靈在糾結、在纏繞,如人間地獄,千鬼啼哭,萬靈咆哮。

我雖然在照顧這女孩子的口鼻,然而口中卻一直在念咒法,精神力高度集中。

所有的啼哭又化作了一聲厲喝,凝聚成一點,驟然朝我腦門鑽來,我立刻停止持咒,吸氣凝神,口中真言呼出:“靈……镖……統、洽、解、心、裂齊禅!”真言出口,不動如山,自有空間能量震蕩,黑霧逐漸消散,然而最根本的一點,卻不懼這威嚴,直印我腦門。

一絲陰戾之氣從我的天靈蓋順着大脊椎骨,一直蔓延到腳闆底,心中寒意堆積。

我往後一靠,心中一直默念着真言,将這烙印給鎮壓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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