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苗疆蠱事1(13)

回到家裏,我從書房裏面拿出前些日子在香燭店裏買來的黃符紙和朱砂、毛筆、香墨,也不管有用無用,照着電腦加密文檔裏的十二法門影印原本,将精氣神凝聚,集中精神在腦中模拟了許久,然後一口氣畫了四張“涅羅鎮宅符”。畫完,我感覺一股疲倦之感升到頭頂,我叫來金蠶蠱,讓它噴點血上去。

金蠶蠱不肯,扭着肥肥的蟲軀在我上下左右飛,黑豆眼不時地沖我瞪。

我拉着朵朵的手,跟它溝通:這也是爲了朵朵的安全,要是那女鬼沒事跑來這裏串門,鬼鬼相吸,把朵朵給害了,以後誰還陪你玩?金蠶蠱停在空中,然後附在朵朵的靈體上,滑梯一樣的溜到地上來,過了一會,自己爬到桌子上的黃符紙上,蠕動,扭着屁股,又過了一會兒,四張黃符紙金光燦燦。

“涅羅鎮宅符”終于完工,我把這四張分别貼在房門口、衛生間、客廳窗口和卧室窗口。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外邪進入,穩定鎮宅。

有件事情值得一提——爲什麽朵朵也是陰魂靈體,但是卻不受影響呢?

首先她現在已經是我養的小鬼了,心靈上面跟我有一定契合;其次她與金蠶蠱親近,金蠶蠱智慧并不多,但是對親近的人其實非常照顧,所以并不會對朵朵驅害。“涅羅鎮宅符”出自我與金蠶蠱之手(爪),朵朵自然不受其害。

普通金蠶蠱愛幹淨,對主人是福星,養蠱的人很少生病,養豬養牛容易長大,更厲害的是把人下金蠶蠱害死後,可以驅使死者的魂魄幹活,使主人緻富。但是,養金蠶的人,必須在“孤”、“貧”、“夭”三種結局中選一樣,法術才會靈驗,所以養金蠶的人都沒有好結果。于是,也誕生了一種叫做“嫁金蠶”的風俗,所以勸一勸路過少數民族地區的同志,地上有金銀,千萬莫撿,切記切記——這是題外話,略下不提。

我這本命金蠶蠱比較老實,對我要求不高,也沒有叫我做選擇題,除了剛開始不聽話、拼命折磨我外,一碗黑茶功德湯喝下之後,服服帖帖,雖然也偶爾鬧脾氣、愛喝小酒,但其他還好,大事從來不掉鏈子——哦,它回住處的方式也讓我不喜,當然,習慣就好。

一夜無事。

第二日我心有牽挂,于是早早地回到家裏,時值下午六點,看見一樓大廳裏有一個穿着青色舊袍子的男青年,跟《神雕俠侶》裏面全真教老雜毛們的穿着一般,大襟大袖的道袍,裹腿,着布鞋,頭上沒戴方帽,挽發髻,兩縷青須,正在樓下與人侃侃而談。

跟他說話的是物業房的一個什麽經理,我見過,但是印象不深。周圍圍了一圈人。

倒是那個胖保安看見了我,叫住我:“陸先生,你來得正好,你昨天不是也遇到髒東西了麽?跟茅克明師傅說一說。”他昨天晚上值夜班,不過這會兒倒也精神,隻是眼睛上糊着眼屎,顯然也是被臨時叫過來的。那年輕道士看着我,作了一個揖:“這位先生,貧道這廂有禮。”他沒叫我居士,反而叫先生,讓讀過一些道藏的我有些意外。

而且,這道士沒有個道号,也好意思出門?

旁邊的經理給我介紹:“茅道長是上清派茅山宗第七十八代掌門的親傳弟子,玄機莫測,法力無邊,有了他來爲我們超度亡靈,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失敬失敬!”

我一邊回禮一邊看着雜毛小道——就這鳥樣也号稱掌門弟子,我還真的有些懷疑。

茅山道士這玩意,他們長期活躍于各種影視劇裏,多是以捉鬼降妖而名聞于世,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也知道,所謂茅山法門多見于附道外道的民間巫術,殊不知茅山宗的教義精華卻跟這些毫無瓜葛。真正的掌門弟子,自有供奉給養,定是在山中盤腿打坐,磨砺心神,哪裏會勞累得四處奔波,裝神弄鬼、騙吃騙喝?

我正在疑慮中,那自号爲茅克明的道士沖我微微一笑,說:“這位先生印堂發黑,眼角含煞,定然是沖了晨星、走了北火。無妨,來,來,貧道爲你助一臂之力……”

Chapter 5 驅鬼無術

雜毛小道跟我随意聊了幾句,言語中倒也是對道家典藏、玄學古例十分熟悉。

我眼皮子淺,毫無經驗,也分不出真假,隻是應付。講完昨天的經曆之後,茅克明向周圍鞠禮一圈,朗聲說已然查明來源,定是七月間跳樓的那女子作惡,這便去把它超度,引渡回地府。

說完,他收拾起自己的家當——桃木劍、八卦盤、乾坤布袋、招魂幡……這些吃飯的家夥什倒也齊全,周圍有閑的業主也都想跟着去打一回醬油,物業公司的經理阻止不成,雜毛小道淡淡說道:“妖邪之物,氣息陰殘,沾染一些,一會體弱生病,二會财運消散,若有不怕者,無妨,自可跟貧道來。”人群立刻散了大半。

我笑着說我倒是個傻大膽,也好奇,去看看也好。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颔首,不說話。

來到五樓東首第一間,物業經理打開房門,雜毛小道用桃木劍挑一張符箓,不點自燃,念念有詞地一陣亂舞,爾後進入。我跟着他、工作人員一起進去,這是一個寬敞的三居室,裝修風格很女性化,粉紅加淡紫,這時外面天色還早,但是裏面卻有一股陰沉之氣。許是幾個月沒有住人了,有一股子的灰塵味。

有人拉開窗簾,又把燈打開,房間裏明亮如白晝,這才好了一點。

我眯着眼睛瞧上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麽異常。這娘們生前明顯很偏好堪輿風水學,或者說那港商很喜歡風水之說,畫作、盆栽、牆面魚缸都擺放到位、講究,顯然是經過高人指點。照理說這樣的環境裏是生不出什麽厲鬼的,然而我偏偏昨天經曆過一次,也否認不得。

我跟着雜毛小道在房間裏走了一下,來到主卧,隻見寬大的床上,鋪着大紅色的綢被,看得我很不舒服,由于之前就被警告說該房間主人是個HIV病毒攜帶者,于是不敢亂摸。雜毛小道看完之後,對物業經理說這家主人本應是個富貴命,說不定還能扶上正位,享盡一世榮華,沒想到一步走錯,萬丈深淵,故而憤恨不平,魂魄留念人間。無妨,待他開壇做法,超度這執迷不悔的鬼魅。

說完,早有準備的物業方立刻搬來了八仙桌、香爐神龛等一應之物,置于客廳之中,那雜毛小道從乾坤袋中拿出各種零散道具,淨手焚香,開壇作法起來。工作人員站成一堆,我擠後面,見那家夥念念有詞,然後舞着桃木劍,時而挑起一張黃紙符,置于香燭之上點燃,舞弄,踏着禹步。

我仔細聽了一會兒他的經訣,好像是《登真隐訣》,又好像是神打。聽不清是什麽,過了一會,他高吼了一聲:“太上老君,衆位當值仙班,急急如律令,赦!”這句話倒是明了,隻見他說完不動,如同僵了,三秒鍾之後,他開始用另外一種聲音說起話來:“兀那女鬼,人間苦難,萬勿逗留,魂歸魂,土歸土,早日踏上黃泉路,莫耽擱,莫耽擱,今日一别,遙遙無歸期……”

這會兒我終于忍不住笑了。

這一套别人不知道,我确是曉得的:這人身上毫無神光投影,自說自話,完全就是在糊弄錢财。這也印證了我的想法,果然是個騙吃騙喝的假道士。說完這些,雜毛小道仍又在跳着禹步,幅度更大,也誇張,我懶得再欣賞猴戲,溝通金蠶蠱,仔細地瞄起房間裏面的不凡來。我掃了一圈,發現房間裏幽暗,氣色最濃郁的,莫過于卧室的衛生間。

鬧了一場,天色也暗了下來,小區外華燈初上,千家萬戶的窗子點亮起來。

我移步,走向了卧室,一直來到了衛生間的玻璃隔斷門,正想伸手去拉,隻感覺有人猛拉了一下我,我回頭一看,是胖保安,他面無表情,說你不能進去。我說操,我看看都不行啊?他說未經許可,任何人都不能亂動。這邊的争吵惹得物業經理的注意,他過來勸我,說陸先生,還是别亂動了,讓茅道長來吧。

我隐約感覺有點兒不對勁,甩開胖保安的手,懶得理他。這厮人挺肥的,手卻涼得很。

客廳裏的雜毛小道已經請完了神,假模假式地超度完了亡魂,然後拿來一口粗瓷碗,裏面有淨水,混合了香灰、殘留的黃符紙碎末,喝一口,開始往房間四周噴,他肺活量大,一口水能夠噴出一大片霧來,噴完客廳,他又朝房間裏的人噴,物業經理、四川老保安和另外一個年輕小夥都皺着眉頭承受了這一噴,他朝向了我,這東西太不衛生了,我連忙躲開,說不用了不用了,這玩意我真的沒福享受。

他皺着眉頭看了一下我,然後轉頭看向胖保安,胖保安也閃,他就生氣,一口朝空噴出後叨叨:“我這也是爲了你們好,噴完這一下,邪氣全消……”他提溜着桃木劍,又灌了一口香灰水,來到卧室,知道原主人有病,他就用劍尖去挑紅綢床單,一大口水霧噴出,蔚爲壯觀。噴完這些,他心滿意足,躊躇滿志地四處張望一下,說:“此間事已了,貧道自去也,王經理,不是我說,你們這大樓的風水格局真的有問題……咦?”

話說到一半,他的目光注視到了卧室連帶的衛生間門處。

想來這厮本來是想要從物業這裏敲一榔頭的風水咨詢費,就此結束,然而他或多或少也是有點兒常識的人,看着隔着毛玻璃的浴室,黑乎乎,裏面似乎有物晃動,心中所有诓語都停留在喉結裏,咕噜一下,死死盯着浴室旁邊的一盆吊蘭草。

接着,他猛烈地嗆了起來,顯然是把殘留在口中的香灰水吞咽進去了。

咳完,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喃喃自語:“這吊蘭草……乃大兇之物啊,我看這家人也是略懂些堪輿之術,怎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說着,他便擡腿,提着劍,又從乾坤袋中摸出一張畫好的符箓,小心翼翼地走。

走到近前,他用劍撥了一下,結果沒推開。門鎖了,被由内而外地鎖住。

周圍幾人深深呼吸,不說話,都感覺到房間裏面有一種凝重的氣息:沒人在裏面,是什麽東西把門鎖上了呢?我感覺到了冷,沒風,但是卻陰森森得冷,瘆人的涼意從尾椎骨遊離上來。這時候我已經有所知覺了……MD,那鬼玩意又來了。

牛眼淚啊牛眼淚……這城市裏哪裏有一頭老牛給我眼淚?

說實話,要不是這個雜毛小道讓我顧忌,帶上朵朵,其實我也能夠看清楚靈物的。

雜毛小道顯然也感覺出來了,他回頭四顧,看到了我,說陸先生,這怎麽搞?我不知道爲什麽想到問我,但是還是給他出主意:“找個錘子,或者一腳把這玻璃踹爛,裏面定有蹊跷之物。”他說陸先生你是高人,要不你來?我連忙搖頭,往旁邊挪兩步,離人群遠一點。

我很冷,好像被人在暗中觊觎,怨毒的目光掃在脖子上,根根寒毛都乍起難受。

雜毛小道既然提出,王姓經理等人作了一番讨論,決定先撬門,實在不行就砸。胖保安被派去找撬棍,老保安則和另外一個高瘦個子的便衣工作人員在弄門。當時房間裏有我、雜毛老道、王經理、倆保安和一個财務(看樣子是王經理的情兒),本來剛才還有個和我一樣的醬油黨業主,半途覺得無趣,就跑了。

胖保安出了卧室,雜毛小道找我聊天,說陸先生我一見你就有一種親切感。我說是麽,我看你也是,好有明星相。他問是哪個?我說是尹志平。我本以爲他不知道《神雕俠侶》爲何物,然而他卻是十分認同,長歎一聲曰:今生能做尹志平,便是身死又如何?

我不知道他是把自己想作玷污了小龍女的全真教猥瑣道士,還是曆史上那個真實的全真掌教,一時竟無語。兩個工作人員弄了一會,都說真是邪了門,裏面像有東西吸住一樣,怎麽弄,門都沒有開。正說着,走進一個龐大的軀體來,王經理罵道:“胖子,叫你去拿工具,回來幹屌啊?”胖保安沒說話,我擡頭看去,發現這厮眼睛朝上翻,露出來的全部都是眼白,包子臉上滿是邪異的怒容。

視線往下走,手上居然拿着一把菜刀。

雜毛小道和我對視一眼,同時叫道:“鬼上身!”

“啊……”

話還沒說完,那胖保安就高高揚起了右手上的菜刀——這一把應該是專門用來斬骨頭的加厚刀——猛地揮向了最近的王經理,口中還嚎叫出超頻的尖厲叫聲。這聲音哪裏是一位膀大腰圓的爺們喊出來的?分明就是一個年輕女人的驚聲尖叫。血光一現,那把斬骨刀劃拉下王經理下意識去擋的左手,刀子卡在骨頭中,發出讓人牙癢的聲音,王經理哀嚎着跪倒下去。

那女财務立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叫:“媽呀……鬼啊……”

要說還是職業人士素質高,雖然看着沒有多少真本事,那個叫做茅克明的雜毛小道還是縱身一躍就到了門口,黃符紙燒出一縷火焰,逼到胖保安面前,這被鬼附身的胖保安怕火符,拔刀後退,稍一定神後,又揮刀斬來,茅克明舉劍去擋,我本以爲那桃木劍會應聲而斷,沒想到那玩意竟然硬扛住了這鋒利一刀,反蕩回去。

女财務發瘋了一般,不顧兩人打鬥,瞅準空隙就往外面跑去。我想攔,卻隻抓到一點衣角,她仍掙紮着跑開。沒走兩步,被茅克明蕩開的胖保安反手一刀,女财務秀麗的頭顱被從脖子處齊根切斷,軀體裏的血如噴槍瀑布,将房間裏噴得血腥氣濃重。

死人了……慘不忍睹!

這時我也急眼了,我向來以爲鬼魂之物,僅僅隻是吓人而已,沒想到還有鬼上身這一招,性命相關我也不敢藏私,借用金蠶蠱傳遞來的力量,我一踏腳,箭步沖到胖保安面前,擡腿就是一踹——我小時候在老家經常打架,知道訣竅,于是這一腳正好踹在了他的重心處,胖保安轟然倒下,砸得木地闆一陣響。

茅克明被女财務劈頭蓋臉地灑了一身血,氣得三屍神出世,火冒三丈,隻見他用劍虛畫四縱五橫,左手放于腰部弄成象征刀鞅狀态,右手持劍,于空中或橫或豎,左手持劍訣放在胸前,大拇指扣住尾指與無名指的指甲端,大喝一聲:“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念完,一劍直指胖保安心窩子處,捅去。

胖保安身中木劍,劍尖雖未入肉,然而渾身卻是一陣亂抖,如同篩糠。

茅克明心中大喜,顧不得渾身血漿,掏出黃符朱書來,欲把上身之鬼驅走。然而那胖子抖了一陣,居然停住,伸出左手抓住桃木劍,張開大嘴狂吼一聲,聲音凄厲,嘴裏犬牙交錯,臉上有着詭異的青筋浮現,不似常人。右手去抓地上的斬骨刀,還欲再次逞兇。

我心想着壞事了、壞事了,這雜毛小道法力倒是有一點。

可是,他媽的也就隻有那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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