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段林蔭小路,黑色的卡宴慢慢停在他們身邊,司機下車打開後車門,選擇忽視牽着的兩隻手,依然面無表情。
江橙暗歎傅郁時用人的手段。
上車後,傅郁時接了一通電話,便一直跟電話那頭聊着。
江橙則是恢複到來時的狀态,趴在車窗玻璃上看着漸行漸遠的街景。
傅郁時的電話一直聊到下車還在繼續。
“我先回房間了,有事叫我。”江橙用手勢跟傅郁時示意,見他朝自己點了點頭便朝電梯走去。
回了房間,一股熱氣迎面撲來,江橙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連手指都在抖,她用力吸了口氣,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進了房間拿出換洗衣服,江橙一頭紮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從上往下流着,白茫茫的霧氣向上升起,江橙簡單的沖了一個熱水澡,驅趕一下身上的寒氣。
洗完澡,一股倦意襲來,江橙直接掀開羽絨被子躺了進去,很快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鍾了,江橙感覺鼻子有些不通氣,嗓子發幹。
這是感冒前兆了。
江橙暗歎,大半個冬天都熬過來了,不會要在幾千公裏外的城市被寒風打倒了吧。
江橙起床翻了一遍行李箱,因爲直接從江家出門,她并沒有準備必需的藥品。
從房間出來,江橙竟意外的看到琳達。
“這麽快就簽約啦?”
江橙沒想到簽約的速度這樣快,來之前他們預估最快簽約也得一周時間,沒想到半天就搞定了。
琳達看到江橙從房間出來,頗爲詫異,說道:“你在呀?吃午飯了嗎?……咦?臉怎麽這麽紅?”
琳達站起身走到江橙身邊,用手背覆上她的額頭,又用另一隻手試了試自己的。
“好像是有點熱!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江橙從不是嬌氣的人,更不喜歡小題大作。
“沒有,可能剛才蒙頭睡的。”
聽她這麽說,琳達放下心來,繼續剛才的問話。
“我們到了瑞華,他們老總和所有副總,包括法務的人都已經到了,好家夥!黑壓壓的一片,站在那邊,我還以爲要準備……那個呢。”
琳達沒好意思說“葬禮”倆字,江橙倒是已經猜到了,聽着隻覺好笑。
琳達繼續說道:“從我們進他們會議室到簽約,也就一個小時的時間。說實話,一個小時連合同前幾頁都讀不完呢。”
琳達看了一眼江橙,見她眯着眼睛正小口的喝着水,又說道:“要不是傅總過來,這幫人還裝大爺呢,這不昨天傅總那一腳,直接将他們踹回了孫子!哈哈,你沒見,我差點當場都要笑出來。”
“哎!晚上在皇朝有慶功宴,程總特意包了大包,K歌呢,咱們早點過去。”
琳達說完回了趟房間,再出來手裏拎着一條套裙。
“我可是翻遍了整個行李箱,就找到這麽一件,卻還是像正裝。”
琳達有些後悔沒有早點準備一身裙裝。
江橙端着熱騰騰的一杯水,讓水蒸氣熏着鼻子,舒緩鼻塞。
“啊嚏!”
水蒸氣熏得江橙鼻子發癢,連打兩個噴嚏。
琳達站在電視反光鏡面前比劃衣服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免關心道:“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感冒了?”
聽到問話,江橙想起上午兩人頂着寒風散步的情景,本來泛紅的臉又紅了幾分。
“要不要去看看醫生?”琳達手背複又貼在江橙額頭上。
江橙擡頭輕輕躲開,笑着說道:“不用,就是稍微着冷風了,一會兒吃點藥躺着發發汗就好了。”
江橙心裏清楚,發燒倒不至于,但感冒估計是避不過了。
酒店不比家裏,可以熬點姜糖水驅寒,在這兒就隻能靠藥物了。
慶功宴定在了晚上七點鍾。
琳達提前兩個小時出門,順便到商場買身合适的衣服。
江橙沒去,在房間呆着也沒有胃口,沖了一包從家裏帶來的米粉便又躺回去睡覺了。
睡到迷迷糊糊,江橙聽到有門鈴聲響起,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才六點鍾,便起身去開門。
門隻打開一條縫,江橙便問道:“怎麽又回來了,不是說直接去皇朝那邊嗎?忘帶東西了?……”
話音未落,看到來人,江橙呆在原地,一時竟沒反應過來。
傅郁時怎麽會站在門口?
“不是感冒了?穿這麽少,傻站着幹嘛?”傅郁時看着面前呆愣的人問道。
“哦!你怎麽來了?”江橙回過神,讓開門口讓傅郁時進來。
“去穿件衣服,給你帶了吃的,還有藥。”傅郁時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面收拾東西,一面說道。
江橙換上一身厚實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看着面前的一粥兩菜,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快吃,一會兒該涼了。”傅郁時微歎口氣,将勺子遞了過去。
粥是用粳米加燕麥熬制的,味道淡淡,卻透着一股谷物的香氣,很好喝。兩個菜都是炒青菜,清淡可口。
江橙中午就沒吃飯,中間隻吃了幾口米粉,現在雖然仍舊沒什麽胃口,但還是将一碗粥喝光了。
吃完飯感覺當機的大腦開始運轉了,她才想起坐在旁邊的傅郁時。
“你怎麽過來了?”
傅郁時收起餐盒,将它們放進垃圾桶裏,回道:“碰到琳達了,她說你感冒了,不參加慶功宴了。”
江橙點點頭,有些歉意,說道:“本來是高興的事,我卻去不了了。”
傅郁時看向江橙微微暈紅的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上面有了汗意,放下心來。
“就是幾個來的人聚餐,談不上慶功宴,等回了林城,我們再大辦一場。”
江橙鼻頭輕輕吸了兩下,一下午的鼻塞似乎有所緩解,不忘自我調侃一下。
“上午剛說身體條件不好,現在就感冒生病,真是現世報呀!”
傅郁時見她情緒漸漸活絡,知道問題不大,還是問到:“要是撐不住就說話,我帶你去醫院。”
江橙手指輕輕劃拉着傅郁時放在茶幾上的藥,搖了搖頭。
“不用,我的情況我最清楚。其實以前每年冬天都要鬧兩場病,原本以爲今年就躲過去了,沒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