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辰撇撇嘴:“今後公司還是要靠陸總坐鎮了。”
“謝辰少。”陸遠征點點頭,這一次,真的賭對了!
“大哥,你還是乖乖的跟着顧濤走吧!”冷少辰淡淡的笑道。
“那個軍火生意,是你故意放給我的!”冷少寅嘴角抽搐。
“大哥,你永遠不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冷少辰搖搖頭。
冷少寅氣的都說不出話來,這就叫步步錯,滿盤皆輸。
他真的後悔,當初就該再多考慮片刻,可是他終究是抵擋不住利益的誘惑!
“冷少寅,有什麽話,還是去警局說吧!”顧濤說道,毫不客氣的給冷少寅扣上手铐。
證據這麽充分,如果再如果再不能治了冷少寅的罪,顧濤自己都會覺得窩囊。
陸加航站在電梯門口,呆呆的看着被铐着的冷少寅從身邊走過,嘴巴立刻張大,本以爲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大靠山,雖說失去了公司的掌控權,可也不至于落魄,如果混得好了,說不定冷少寅吃肉的時候,還能給他一點油腥吃,卻沒料轉眼,冷少寅就被人铐走了!
陸加航想也不想的就往辦公室跑:“爸,冷少寅怎麽……”
話還沒說完,在他見到冷少辰的時候,就把話給生生的收住了。
“辰……辰少……”陸加航雙腿都要打哆嗦了,萬萬沒想到,冷少辰竟然在這裏!
路遠航瞪眼怒罵:“還不快滾!”
“哦哦,好!”陸加航想也不想的跑出去,甚至覺得,冷少辰會現在就要了他的命似的。
“辰少。”陸遠征爲難的說道,“我知道,加航這次真的錯的不能再錯,辰少能不能……能不能饒了他這條命?”
冷少辰淡淡地說了聲:“本來我也沒想拿他怎麽樣,我兒子說了,這仇他自己報。”
冷少辰說着,還瞥了陸遠征一眼,順便打量了打量辦公室,陸遠征似乎還聽到冷少辰咕哝了句:“這間公司,規模不行啊!”
陸遠征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難不成他還想讓他兒子以後報仇,把公司也收走不成?所以才嫌他公司小了,入不了他父子的眼?
雖然站在自己的辦公室,可是陸遠征突然有種這間公司已經不是自己的感覺。不但如此,而且忙活了這麽半天,還是在給他人做嫁衣。
冷少辰的兒子才五歲,要能報仇,至少也得過上十年吧?
那麽這未來的十年裏,陸遠征還是得顧着“遠航”,畢竟這是自己父親一手一腳打拼出來的,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家公司完蛋。
可是自己好生小心的照看着,完了還是要轉手送給冷默,而且不送不行,冷少辰在旁邊看着呢!憑“龍騰”的實力,别說冷默那麽精明的一個人,哪怕他就是一個草包,“遠航”也是手到擒來的。
這可以說,是一個絕對不可逆轉的結果。
陸遠征立即就覺得格外的窩囊,算盡了心機,忙活了半天,還是要爲别人做嫁衣!
陸遠征現在是哭都沒地方哭去,這父子倆,也太狠了吧!
陸加航是做錯了,錯在他沒認出冷默來,錯在他在冷默面前嚣張,欺負了兩個孩子。
可是這件事說起來,也不是什麽大事,要道歉什麽的都行,可偏偏,這父子倆爲了報仇,居然能做到這份兒上!
冷少辰分明就是把“遠航”當做了冷默的試煉場,在進入“龍騰”之前的一處實習單位,就算是把“遠航”玩死了也不帶心疼的。
一般人做某些事,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不都是會拿比較便宜的東西來代替,先練習一下嗎?就算是玩壞了也不心疼,而“遠航”,很顯然就是這麽個作用!
冷少寅之前在“遠航”時,陸遠征雖然沒有能力去獲取公司的資料,包括投資與資金流動,可是冷少辰有這個能力!
一個不熟悉的人入主新公司,公司的股東和幹部們自然會好奇新的決策人的能力,能否給他們創造最大的利益,又或者是給他們造成了損失。
而冷少辰就是利用這些人的這種心态,找到一個有手腕,有能力的人,給他許諾一定的好處,将公司的資料偷渡出來。
而顧濤此時,手中就握有一張光盤,裏面記錄着冷少寅所有利用“遠航”打掩護的商業犯罪記錄,包括在财政上做的手腳。
冷少寅的做法很普遍,明面上有一本賬,暗地裏又有一本最原始也是最真實的财政明細,而這張光盤裏的,便是最原始的真實記錄。
商業犯罪可大可小,例如前些年轟動一時的遠華走私案,賴昌星從1999年潛逃到了加拿大,時至今日,一直未能回國。
而冷少寅私自進行軍火交易,已經構成了走私犯罪,又利用“遠航”做假賬,洗黑錢,他的罪名隻大不小,而顧濤,是打定了主意,讓他牢底坐穿!
手中握着确鑿的證據,冷少寅就算是不承認都不行,冷少寅不禁自嘲,他們兄弟倆,竟然着了同樣的道兒。
當年,冷少海就是這麽被冷少辰給送進牢裏的,今日,恐怕他也是如此。
連穎收到消息後,馬上趕了過來,本想保釋他,可是顧濤卻以罪名太大,已經确定定罪,不能保釋爲由打發了她,連穎也隻能在警察的監視下與冷少寅見面。
“少寅,我已經給你找了國内最好的律師,不管花多少錢,都沒有問題!”連穎說道。
冷少寅搖搖頭:“冷少辰這次打定了主意要對付我,不知道他和顧濤達成了什麽協議,顧濤竟然站在他那一邊,而且顧錦程也撒手不管了。走到如今這一步,冷少辰不知道部署了多久,決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我。連穎,我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連家也不是吃素的!少寅,我一定會救你的!”連穎臉色陡變。
要說冷連兩家聯姻,連穎和冷少寅之間并無多少感情,可是架不住這麽多年下來了,甚至替他生了兒子,即使感情依然沒有濃厚多少,可也到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她在連家的地位,可都靠着冷少寅呢!
所以這些年冷少寅在外面哪怕是再荒唐,她都得忍着,把委屈和不甘咽回去!
再說冷少寅,除了外面荒唐一些,在家裏對她也還是不錯,也肯聽她的意見,讓原本就因爲女兒身男兒心,在連家無所發揮的她有了用武之地,若她還想繼續當一名掌權者,那就必須要确保冷少寅無事。
冷少寅搖搖頭,隔着桌子握住了連穎的手:“穎兒。”
連穎整個人都是一震,結婚以來,冷少寅還從未這麽叫過她!
“穎兒,咱們結婚也有八年了,我做了不少對不起你的事,可你依然能将這個家經營的有聲有色,成爲我冷少寅在外打拼的一大助力,若是沒有你,我知道,憑我自己斷不可能做到如今這麽大。”冷少寅說道,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連穎整個人臉色一變,突然站起來:“冷少寅,你在說什麽!我告訴你,後面的話,我不準你說了!後面的話你給我吞回去,這輩子都不準給我說出來!我知道你在外面做的那些事,是,你是對不起我!所以那些有的沒得的想法,你不準說!今天就當我沒來,該做的事我自有打算!”
連穎根本就不給冷少寅再說下去的機會,徑自走到門口,在門口停了下來,輕聲說了句:“冷少寅,我怪你,可我也感謝你,是你給了我機會,讓我盡情的發揮我的所長。外人都懼你,厭你,說你心狠手辣,說你卑鄙,可是在我連穎這裏,你就是我男人,一個給了我機會的男人!哪怕機會隻有萬一,我也會努力地救你!”
說完,連穎頭也不回的離開。
冷少寅望着連穎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粗重的呼吸還帶着些微的哽咽。
連穎剛剛離開,沈律師便走了進來,兩人錯身而過,相互點了個頭。
冷少寅一直閉着眼,直到沈律師在對面坐下來,冷少寅才睜開眼,眼圈已有些微紅。
沈律師微微詫異的看着冷少寅,這還是他第一次表現出了一點人性,卻是對一直以爲互相無愛的妻子。
在沈律師看來,連穎和冷少寅都太好強,兩人都有極大的野心,根本做不到夫妻之間的互補,可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如今卻表現的似乎有極深的感情,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