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辰和童若都不說話,就等着廖凱的動作,廖凱之前那麽難聽的話都說出口了,現在再讓他道歉,廖凱實在是拉不下這個面子。
“少辰!”喬雅萱上前一步,卻被叫住。
“姐,行了!”喬仲軒說道。
“什麽意思!”喬雅萱不悅的看向喬仲軒。“廖凱是我朋友!”
“少辰和童若也是我朋友!”喬仲軒不多說,就這一句話,以喬雅萱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出來。
她之前都不在乎童若和喬仲軒的關系了,現在想要冷少辰給她面子?
這事怎麽都說不過去。
“童若,人不都說你挺善良的嗎?怎麽,現在非要爲難我朋友嗎?”喬雅萱說道。
“善良不代表好欺,我這人就這樣,你給我面子,我就給你面子,我不是耶稣,打了我左臉還會把右臉也湊過去。”童若不客氣的說。
“行了!這事兒我廖凱做錯了!辰少你要怎麽做,我擔着!”廖凱突然說道,“童若,剛才的話我收回,對不起了!”
他這話說的沖,一點誠意都沒有,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辰,行了,這事兒就這麽算了吧,該道的歉他也道了。”童若說道。
說起來廖凱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就是喜歡上了一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冷少辰又掃了喬雅萱一眼,餘光的刀子順便送給了鍾成。
“我話撂在這兒!童若是我的女人,以後對她做什麽事兒,就先掂量掂量自己,别等着到時候失了面子再來後悔。因爲,我不會給人後悔的機會!”冷少辰冷聲說道。
冷少辰沒指名道姓,也算是給足了喬仲軒的面子。
喬雅萱面色僵硬了一下,原來冷少辰對她多客氣呀!
喬姐喬姐的叫着,見着她也是笑臉迎人的,感覺就真像是她的弟弟一樣。
可是現在呢?爲了童若,冷少辰不惜與她翻臉!
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就連親弟弟喬仲軒都不幫她。
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爲童若?
搶了她的男人,如今,卻連這幾個朋友也都給搶了去!
喬雅萱憤憤不平的想着,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就将心裏的怨氣一股腦的都撒在了童若身上,覺得這一切就都是童若的錯。
如果沒有童若,靳言諾就不會拒絕的她這麽決絕,将她的後路徹底堵死。
如果沒有童若,喬仲軒和冷少辰遇到事情還是會向着她的,就算她做錯了,也依然會向着她。
如果沒有童若,她今天就不會丢這麽大的人,落了這麽大的面子!
喬雅萱簡直都恨得牙癢癢了,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童若給撕了。
那張臉怎麽越看越可氣呢?她真想揪着童若的頭發,扯破她的頭皮,把她的肉也給撓爛了!
“雅萱,我不管你怎麽想,童若你是碰不得的!”相逸臣突然沉聲說。
這一聲就像是鍾聲一樣,在喬雅萱的腦海中“哐”的響起,把喬雅萱猛地驚醒。
身子一震,這才回過神來,卻發現冷少辰他們早就走光了,隻剩她和蕭雲卿,相逸臣在這裏。
而她不知道,她憤恨的變換的表情,全都在不知不覺中露了出來,憤怒的臉部都扭曲了。
“他們早就走光了。”相逸臣看到喬雅萱變幻的臉色,便說道。“你該慶幸他們早走了,不然讓冷少辰看到你這副表情,以爲能善了了嗎?”
“什麽意思!逸臣你也幫着童若?還有雲卿,你也是這麽個意思?”喬雅萱不敢置信的說道。
她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周圍沒有一個朋友,就連從小玩到大的相逸臣和蕭雲卿都不幫着她!
“這事兒我誰也不會幫,但是雅萱,當你是朋友我才勸你一句,童若既然已經跟了冷少辰,你又何必去爲難她賺那個讨厭?她跟了冷少辰不好嗎?你不正有機會去找言諾?還是你覺得真把童若逼急了,把她逼回到言諾的身邊,你就高興了?這就是你樂意看到的?”相逸臣說道。
喬雅萱冷着臉不說話,雙唇抿得死緊。
那怎麽一樣!
就算童若現在跟了冷少辰,可靳言諾喜歡她是事實!
喬雅萱不會去想,如果她爲難童若,靳言諾會有多不高興。
她隻知道,童若搶了她的男人,她的朋友,就算童若拒絕了靳言諾,她依舊不會放過童若!
她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再說了,靳言諾這麽好的男人,憑什麽童若不選他?靳言諾比冷少辰差到哪去了?難道她喬雅萱的眼光,還比不上個童若嗎?
相逸臣搖搖頭,不再說話。
喬雅萱明顯已經走進了死胡同,他不是個多舌的人,該說的話說一遍就夠,能不能想通不是他去幹涉的。
眼瞧着今晚的聚會是聚不成了,相逸臣看向蕭雲卿:“沒事兒就去喝一杯吧!”
這邊冷少辰帶着童若離開,倒是喬仲軒有些尴尬。
“童若,真抱歉,我姐她……”喬仲軒苦笑,其實這事真要說的話,根本就分不出個誰對誰錯來。
喬雅萱隻是一個面對愛情想不開的可憐人而已,她去争取她想要的其實并沒有錯,隻是手段并不怎麽讓人認同。
童若笑着搖頭:“仲軒你别多想,她也隻是想不通而已,倒是我有點不好意思,跟她的事情讓你爲難了。”
“少辰,我隻希望你……别太怪她……”喬仲軒說道。
冷少辰不知該怎麽回答,以前他跟喬雅萱的關系也是融洽的,又怎會知道喬雅萱會因爲一個男人變成這樣?
冷少辰不說話,童若就先說道:“辰,别太難爲了,喬姐不來找我,咱們也就不需要去找她,我躲着還不行嗎?”
“仲軒,我醜話先說在前頭,要是這種小打小鬧,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你姐當真腦子糊塗了,想要威脅若若的安全,我不會手軟。”冷少辰說道。
這種事不是不可能,他隻是防患于未然。
喬仲軒也皺起眉:“我不會讓她這麽做的!”
冷少辰點點頭,這件事也就算是達到了共識。
回到未央館的時候,小家夥已經睡着了,臉上的紗布還沒拆。
要不是受了傷,童若還不知道小家夥這麽愛面子,因爲臉上貼着紗布,竟然嚷嚷着不去幼兒園了。
最後還是冷少辰出馬,說因爲這麽點傷就不去幼兒園,算什麽男子漢?誰身上沒點傷?那才是男人的象征。
說着,他竟然當真脫下上衣,讓小家夥逐個的數他身上的傷。
看完了小家夥還滿臉崇拜,一臉滿足的上幼兒園去了,那小樣還真是雄糾糾氣昂昂,真當自己臉上的傷是多麽值得驕傲的事情了。
見到何旭,還很驕傲的說:“何叔你看,我臉上有傷哦!”
最讓人瞪眼的事,何旭居然還豎起了大拇指:“嗯,漂亮!”
童若真怕冷少辰這些人這麽誤導下去,讓小家夥去沒事找事,給自己弄出一身的傷回來。
看小家夥熟睡,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新傷,童若總算是放心了下來,輕輕地吻了一下小家夥的額頭。
黎明,新生的旭日從雲層中冒出了一點點額頭,就像是少年般充滿朝氣,微紅的陽光爲新的一天灑下了新的朝氣。
人們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的時候,卻沒有想過,有些雲層中并未被陽光覆蓋,裏面仍有些許的陰鸷,藏在不爲人知的暗處,積蓄着力量準備将旭日掩蓋。
遠離繁華的山腳下,監獄的大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滿臉陰沉的男人。
頭發被剃成了寸頭,就像針尖一樣的紮人,臉色稍顯蒼白,一雙眼中目光渾濁,卻從這片渾濁中透出了嗜血的猙獰。
“二少!”屬下站了一排,那是冷少海入獄,仍然爲離開的死忠部下。
冷少海雖然不濟,可也是跟冷少辰和冷少寅比起來,作爲冷家二少,他還是有一些手腕的,那麽多年下來,也積累了一些死忠的部下。
而且二少這面牆也隻是破了,并未真正的倒下,沒到需要衆人去推的地步。
隻要冷拓森不發話,那麽冷少海就仍然有機會。
冷家現在内部混亂着呢!
冷少辰和冷少寅虎視眈眈,一天沒有定江山,就有人會把注壓在冷少海身上,說不定他就會使一匹黑馬!
冷少海站在部下面前,經過牢獄裏的洗練,他如今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暴厲之氣,有股子渾濁不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