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你們!我要告到媒體上,你們這家沒良心的醫院!你們仗勢欺人!”健健媽扭打着,可還是像老母雞一樣的被阿泰和何旭提溜着。
“媽媽……哇啊……媽媽……你們放開我媽媽啊……”健健跟在後面,“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這一路自然免不了被人多看兩眼,阿泰和何旭目不斜視,是真的按照冷少辰的吩咐,将健健媽給扔了出去。
健健媽幾乎是五體投地的被從醫院門口的台階上給扔了下去。
健健媽被架走以後,童媽憤怒的看向冷少辰。
“你來幹什麽!如果不是你,若若不會被她罵得這麽難聽!如果不是你,默默哪裏會成爲沒有爸爸的孩子!你來幹什麽!幹什麽啊!都是你!都是你!”
“我女兒原來過得好好的,你非要來招惹她!你招惹了她卻不能給她幸福!你說,認識若若以來,你到底給過她什麽!給過她什麽!”
“除了痛苦!除了受傷,你什麽都沒給過她!現在好了?兒子被人罵野種!你舒服了是不是!”童媽紅着眼喊着。
她真的是憋屈夠了,受到的委屈,替童若,替默默感到的不平一直壓抑着,冷少辰不出現,她就當這世上沒有這麽個人。
可是一旦冷少辰親自站到了面前,體内壓抑的委屈登時便如洪水般爆發。
冷少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任童媽罵。
“媽!媽!别說了……别說了……”童若攔着童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啊!”
“傻孩子,你有什麽錯!到現在你還護着他嗎?”童媽抓着童若的手臂,哭問。
“媽,别說了……現在……根本說不上誰欠誰的……”童若眼眶中的霧氣終是化成了眼淚,“他……他也是有不得已。”
“若若啊!”童媽崩潰似的大叫,“你的意思是,還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
“媽……”童若看着童媽,母親會這麽難過都是因爲她,可是她……
“别說了!别說了!”童媽甩開童若,指着冷少辰,“你和他在一塊,你不怕嗎?難道你想讓他再抛棄你一次?”
“不會!”冷少辰突然出聲,語氣那麽堅定,“以後他們母子,都由我來保護,我不會讓她們受傷!”
“你憑什麽讓我相信!”童媽盯着冷少辰,眼睛一眨不眨。
“我沒有什麽依據能讓你相信。”冷少辰說道,深吸一口氣,“但是童若相信我!”
相信他嗎?
冷少辰從來沒有問過童若,可是如今他就是這麽笃定。
冷少辰看向童若,迎上他的目光,童若緩緩地輕點了一下頭。
生活是他們自己在過的,童媽看到童若這般反應,隻能無奈的搖頭。
對于冷少辰,她還是不信任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小家夥緊跟着喬仲軒被推了出來。
怕小家夥疼,所以事先給他打了少量的麻醉,現在正睡着呢。
童若看到兒子身上被一條條紗布包着,紗布上還滲着血,就忍不住的心疼。
那麽小的孩子,小骨頭那麽細,那麽脆弱,怎麽能忍得了這種疼?
小家夥閉着眼睛,嘴角和眼角全是淤青,在白嫩的小臉上,看着那麽觸目驚心。
小家夥睡的香,忘記了身上的疼,卻不知道童若心疼的都要碎了。
“拿着單子去取藥,然後帶着孩子去注射室打一針就行了。”護士将藥單交給一個女人。
女人懷裏還抱着四歲大的兒子,小男孩臉頰紅撲撲的,散發着不自然的紅,一直哼哼唧唧的叫着,好像撒嬌似的。
“媽咪,疼!疼!申申疼!”小娃發着燒,這一點點的小孩子,生起病來是最難受的,渾身上下的疼,骨頭架都要散了似的。
不止身上疼,就連腦袋也跟着疼。
“不疼不疼,媽咪馬上帶你去打針,退了燒咱們就不疼了。”女人臉上露出了些許的不耐,可是嘴巴上還是耐心的哄着。
抱着孩子轉過身,正好看到童若雙手抓着手術車,一臉的心疼,冷少辰也站在一旁,表情冷肅的可怕。
女人眼睛眯了一下,嘴角突然露出冷笑,也不管懷裏的兒子疼得難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喂,什麽事?”電話那頭陰冷的聲音傳出來。
“什麽事?你兒子今天發燒,你到現在不來也就算了,連個電話都沒有,還問我什麽事?”女人不悅地說道。
“兒子?這玩意我從來不缺!你給我打電話就是抱怨這個?是的話我挂了,真到快死了再跟我說。”那頭聲音冷冷的說道。
女人緊緊地抓着手機,表情瞬間沉了下來,那張漂亮的臉都要扭曲了。
可是随即,女人深吸一口氣:“我當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煩你,森,猜我今天看到了誰?”
“誰?”男人總算有了一點興趣。
“你的二兒子,冷少辰。”女人勾起嘴角,陰冷,不懷好意。
“冷少辰,在醫院裏?”冷拓森語氣稍微有了點起伏,“找喬仲軒嗎?”
“不是,他是和童若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小男孩,好像受傷了,看童若那樣很着急,應該是她的孩子吧!”能跟在冷拓森身邊,又有本事給一個老頭子生出兒子的女人,自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對于冷拓森的三個兒子以及他們身邊的人,女人自然也要有所了解。
而童若,隻要去查冷少辰的事,就是要必須知道的一個女人。
但凡是有冷少辰出現的地方,就絕少不了童若的身影。
對于冷家,甚至是與冷家有所牽扯的家族,比如靳家,童若絕不是一個陌生人。
果然,聽了女人的話,冷拓森眉頭皺了起來:“我知道了,今晚我去你那兒,帶着孩子早點回去。”
“好。”女人微微一笑,便挂上了電話。
她知道冷拓森外面還有很多女人,很多比她要嫩的多的女人,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女人,都還是極鮮嫩的。
但是沒有一個能入駐冷家主家去,别說入駐了,踏入一步都未有機會。
她們都像她一樣,被安排在外面,每人都有一套豪宅,就像是過去等待皇帝臨幸的妃嫔們一樣,老老實實的守着自己的宮殿過日子,等待皇帝的翻牌。
她是沒有那些人那麽鮮嫩,有着大把的青春,畢竟她也二十七歲了。
二十七歲,這個年齡是個尴尬的數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還沒結婚,便會被家裏人,被周圍的朋友歸爲準剩女,或者直接便成了剩女了。
二十七歲的女人實際上并不大,可是跟那些十八九歲,二十來歲正當年的女人比,她确實老了。
笑起來眼角還平添了幾分細紋,那是塗再多的保養品也抹不去的。
可是不可否認,她是漂亮的,是有風韻的。
她走過的歲月,經曆過的事情就爲她平添了這份風韻,是那些年輕女人拍馬都及不上的。
因爲她們少了這份歲月打磨的圓潤,少了她所經曆的過往。
這些過往帶給她的智慧,帶給她的果決,足以彌補她年齡上的劣勢。
到了冷拓森這把年紀,雖然保養得當,可依然力不從心。
他要的不再是新鮮可口的嫩肉,那些隻是平常無聊了的牙祭。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能追趕得上他的腳步,能與他一同思考,一同上前的女人。
這一點,她有足夠的自信!
而且盡管冷拓森表現的很不在乎這個兒子,但是畢竟老來得子,血濃于水,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感不是可以作假。
這個兒子雖然小,可也依舊能作爲她的籌碼。
誰說她就沒有機會坐上冷家主母的位置?誰說她當不了垂簾聽政的太後?誰說她的兒子生的晚了,就無法與那三個人競争?
隻要她的手腕足夠,她就都可以辦到!
冷少寅是有一個兒子,也最得冷拓森的心,可是冷少寅本身不中用,他自以爲心機深沉卻鬥不過冷少辰。
冷少辰是厲害,可是冷拓森卻不待見他,奪得家主位置的可能性還不如冷少寅來的大,除非他能将冷拓森和冷少寅都除掉,否則絕無可能!
至于老二冷少海?
她不屑地冷笑,那個廢物根本就從來都沒算在内,不論是冷拓森還是她自己,都沒把冷少海看在眼裏過。
“嗚嗚嗚!媽咪,申申疼!申申疼!”小娃在母親懷裏委屈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