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孩子,該是生出來享福的,而不是像我這樣有一個壓抑的童年,不自由的活着!”說着,冷少辰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了。
他是個父親,他當然希望給自己的孩子最好的。
尤其是孩子的母親,是他唯一承認的,将來要做冷太太的女人。
老早的,他就把自己擺在了一個丈夫,一個父親的位置!
這是這麽多年,他第一次把心底裏的想法說出來。
他受不了童若像是防着一個殺人犯似的防着他,總擔心他會害了自己的兒子。
他冷少辰再無情,也不會害自己的兒子!
适應了黑暗的環境,童若能夠看清楚冷少辰臉上每一處緊繃的表情,那挺直的,厚實的雙肩上,似乎有無數的重擔。
這個男人,一直在默不吭聲的扛着所有的壓力,替她扛着!
原來,他不是無情,而是把所有的情都埋在了心底。
他不說并不代表他不做,就是眼前的這雙肩膀,替她默默地撐起了一片天!
“現在既然你已經把默默生出來了,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就是保護你們母子的安全。”冷少辰低聲說道。
童若鼻子有些酸,吸了吸鼻子,說道:“進去吧,這個時候默默應該睡了,你……輕點聲别吵醒他。”
聽了她的話,冷少辰心中一松,嘴角忍不住的上揚,輕輕的點頭,點了好幾下,不知道停似的。
童若正摸索鑰匙,半晌,她才擡起頭,讷讷的說:“我……鑰匙在包裏,我的包落在‘情惑’了。”
包倒是不怕丢了,反正有裴峻在那,不過就是現在開不了門了。
童若隻能按了門鈴,按了許久,卻不見童媽來開門。
“怎麽回事,沒人在家嗎?”冷少辰也皺起了眉。
童若搖搖頭:“不能啊,這個點,默默睡着了,媽應該在家等着才對。”
“咔嚓!”
身後響起了開門聲,劉阿姨從門裏探出一顆腦袋來。
“童若啊!”劉阿姨叫道,八卦的心理讓她忍不住打量起冷少辰來。
冷少辰以前來過一次,可是就那一次,劉阿姨并沒有什麽印象,一見不是靳言諾,心中便不禁好奇起來。
童若轉過身,當做沒看到劉阿姨的探究:“劉阿姨?”
“童若,你快去醫院看看吧!”劉阿姨說道。
“怎麽了!”童若心咯噔了一下,什麽事竟然去了醫院!
“默默他……跟健健打架,受傷送醫院了。”劉阿姨說道。“老童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一直在通話中。”
通話中……那時候她正是和冷少辰……
冷少辰爲了刺激靳言諾,所以她的手機一直開着,所以童媽一直打不進來電話,現在掏出手機,手機早就沒電了。
童若險些沒有站穩,得傷的多嚴重,默默才能被送進醫院。
她沒心思多說,打聽了是哪家醫院,卻正好是喬仲軒的。
因爲這裏離喬仲軒的醫院反而比較近,童媽也就沒挑,先給默默治傷要緊。
冷少辰拉着童若的手:“走,先去醫院!”
童若下樓梯的時候,腳都是軟的,要不是冷少辰扶着,她都能從樓梯上直接滾下去。
冷少辰看她失神成那樣,幹脆将她抱起來。
對于童若來說,默默就是她的命,那是她身上的一塊肉,用命換來的小生命,他痛她就跟着痛!
冷少辰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去醫院,同時給喬仲軒去了電話。
喬仲軒很少坐鎮醫院,也不知道默默出了事,接到冷少辰的電話,也立馬趕了去。
童若和冷少辰到的時候,童媽正在走廊上等着,見童若來了立即迎了過來,看到冷少辰,整個人立馬就愣住了。
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童若看到童媽,馬上問:“媽,默默呢?默默怎麽樣了?”
“說是骨折了,默默肋骨斷了好幾根,險些刺進了肺裏,正在裏面動手術呢!”童媽說道,眼圈通紅,顯然剛哭過。
“怎麽回事?默默怎麽會跟人打起來?”童若不禁問。
“我也不知道,笑笑跑來跟我說,默默跟人打起來了,我趕過去的時候,默默都被打出血來了,我給你打電話,又一直打不進去,默默可千萬不能有事啊!”童媽泣道。
“都是你!都是你!你爲什麽要一直開着我的手機,不然我早就知道默默出事了!都是你!”童若氣的直捶冷少辰的胸口。
冷少辰就任她這麽打着,要是換了别人,管他男女,誰敢這麽打冷少辰。
也就是童若,冷少辰寵着她,容着她。
冷少辰一點都不還手,也不擋,就讓童若打累了,才擁住她:“沒事,沒事,仲軒已經趕過來了,他不會讓默默出事的。”
其實也就是骨折,也不是要命的傷,隻不過母子連心,哪怕受了一點點的小傷,童若都會跟着心痛。
正說話間,喬仲軒就趕過來了,匆忙的換上手術服就進去手術室,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這邊冷少辰陪着童若在這裏等,健健媽也陪着健健從病房裏出了來。
健健倒是沒受什麽打傷,臉上挂了彩,塗了藥水,貼了膠布,身上也有點淤青。
可是健健媽不願意,她看不到默默的傷,她隻知道自己孩子受傷了,拉着健健就要去讨說法。
“童若,你看看你們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的!都是鄰鄰居居的,本來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今天這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健健媽氣勢洶洶的拉着健健過來。
童若現在哪有心情對付她,尤其是她惡人先告狀,也不想想默默都被打成什麽樣了,都進了手術室!
她還好意思拉着自己的兒子過來跟她讨說法?
“張太太,這件事不管是誰對誰錯,首先默默現在在手術室裏,誰傷得重誰傷的輕一目了然!至于說法,等默默好了我自會問他!”童若鐵青着臉說道。
“問什麽?我家健健就在這裏,他不會說嗎?”健健媽說道。
童若冷冷一笑:“張太太,你以爲我會聽健健的片面之詞?别的我不敢保證,但是至少我家默默,不會說謊!”
聞言,健健低下頭,不敢看她。
“你幹什麽!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嗎?别以爲你有個靠山就可以捅破了天了!”健健媽在走廊裏肆無忌憚的吵嚷着。
“這裏是醫院,不要在走廊裏大聲喧嘩!”護士帶着警衛過來阻止。
不隻是護士和警衛,就連圍觀的不相幹的人也越來越多。
阿泰跟何旭也來了,見到童若,何旭在冷少辰淩厲的目光下,不情不願的叫了聲:“嫂子。”
“張太太是吧!”冷少辰向前一步,擋住健健媽指點着童若的動作,他的女人,豈容他人在旁邊指指點點的!
“幹什麽?又想吓唬我?童若你行啊!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的,你說我哪點說錯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爸是誰吧!在外面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做得出來還不讓人說了?你說這才過了多久,就又換了個男人!”
健健媽陰陽怪氣的說着,嘴角嘲諷的冷笑:“我說怎麽沒看到那個姓靳的,敢情是換了男人了!”
“你幹什麽!你嘴巴放幹淨點!你也說都是鄰居,有你這麽說話的嗎?”童媽氣的都直哆嗦,她實在是忍不住了,自己女兒什麽人她自己清楚。
女兒受了那麽多苦,憑什麽讓健健媽那麽侮辱!
冷少辰陰沉着臉,眼前這個潑婦這麽說,不就等于說他是外頭的野男人?
很好!
敢說他女人水性楊花,敢說他兒子是野種!
冷少辰陰沉着臉,冷嗤一聲:“給我把這個潑婦扔出去!記住了,是扔!”
阿泰和何旭表情寒若冰霜,一人一邊架着健健媽就往外走。
“你們幹什麽!幹什麽!這可是公衆場所!這是醫院!你們無權這麽做!我就愛呆在這兒怎麽了!”健健媽掙紮着,腿不斷地蹬着。
可是她怎麽會是阿泰和何旭的對手,兩個大男人,别說經過專業的訓練,就是普通的男人,也不是她一個女人的力氣能夠抵擋得了的。
健健媽氣急敗壞的看着護士和警衛:“你們就眼睜睜的看着嗎?他們有什麽權利把我扔出去!快過來幫忙啊!幫忙啊!”
護士和警衛對視了一眼,看向冷少辰,根本就沒搭理健健媽,二是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辰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