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氣很大,靳思瑗被甩到一邊差點倒在地上。
“少辰!”靳思瑗慌張的看着他,他幹什麽!知不知道差點傷了她!
“誰準你過來的!誰準你說那些話的!伴娘?你還期待着結婚?”冷少辰怒道。
“當然要結婚了,婚都已經訂了,靳家和冷家,誰也承擔不了悔婚的責任。”靳思瑗說道,“而且冷伯父也不會答應,你既然答應了訂婚,就該想到這個結果。”
“該想到?”冷少辰冷笑,“我從來沒想過,因爲這根本就不可能發生!你當真以爲我會跟你結婚?呵呵!靳思瑗,我冷夫人的位置不是這麽好做的!你要是能确定了要當個活寡婦,隻守着一個虛位缺什麽也得不到,那倒是可以試試。”
“那冷夫人的位置你要給誰?童若嗎?别作夢了!你父親不會答應的,那個女人永遠也别想成爲冷家的女主人!”靳思瑗說道。
“那也絕對不會是你!”冷少辰冷眼看着她,“如果她當不了冷家的女主人,那麽這個位置就将永遠的懸空着!”
“你不怕我跟你父親說嗎?你今天的這番話如果讓你父親知道了,你就别想得到冷家家主的位置!”靳思瑗看着他,眼睛眯了起來。
“那你就說吧!老頭子有的是自信認爲能控制得了我,你覺得你跟他說了有用嗎?”冷少辰冷笑,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冷拓森。
他二十五年來對于冷拓森的觀察和了解不是白費功夫,隻有對敵人足夠了解,才能将他打入萬劫不複。
“冷少辰!”靳思瑗受不了的怒吼,“你把我當成什麽了!你眼裏隻有童若,那又爲什麽跟我訂婚?我也愛你難道你看不到嗎?我的愛一點都不比童若少,你爲什麽要這麽對我!”
“我爲什麽跟你訂婚難道你不知道?我肯跟你訂婚你就知足吧!”冷少辰冷哼,“這陣子我肯配合你做戲給媒體看,你就該知足,靳思瑗,永遠都别跟我要求太多。”
“呵呵!少辰,就算是跟我做戲,我也樂意。”靳思瑗突然笑道,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你說我自欺欺人也好,哪怕是短暫的虛幻,我也享受。”
說着,靳思瑗踮起腳尖,在冷少辰冰涼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冷少辰一愣,順着靳思瑗得意的目光,瞥見窗上那麽蒼白的身影,身子猛然的僵住。
童若紅着眼眶,手掌一直按在小腹上,小腹上的肌膚冰冷,好想怎麽暖也暖不過來,看着窗外讓她心髒揪疼的畫面,唇被咬出了血。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冷少辰訂婚的日子。
好像真的很怕她跑掉,就連手機都被收走了。
前一天晚上冷少辰回來過,可是早晨童若醒來時,冷少辰就已經離開了。
“嫂子,該去醫院了。”阿泰見童若下樓,便說道。
童若撇撇唇:“别叫我嫂子了,我生受不起。”
“嫂子,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該出發了。”阿泰仍然說道。
“如果我不去呢?”童若瞪着阿泰,雙手護住自己的小腹。
孩子,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做掉的。
如果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她有什麽資格做一個母親!
“嫂、童小姐,别爲難我們。”阿泰說道,“辰少吩咐過,如果童小姐不配合,我們會把童小姐綁去。”
冷少辰要和靳思瑗訂婚,童若又不讓他喊嫂子,阿泰隻能别扭的轉換過稱呼。
“我要打個電話。”童若突然說道。
阿泰皺起眉:“沒有辰少的允許,你最近不能給任何人打電話。”
“就是給冷少辰也不行?”童若挑眉,冷笑道。“我要給他打個電話,他現在要殺死的是他自己的孩子!”
童若根本就不等阿泰的回話,而阿泰站着不動,也當是默許了。
童若拿起桌上的座機,按下一串熟悉的号碼,卻不是冷少辰的。
“喂。”熟悉的聲音響起。
“冷少辰,今天你歡歡喜喜的訂婚,卻讓我去打掉自己的孩子,你非要這麽做嗎?”童若冷聲說。
“若若,什麽時候。”靳言諾擰起眉。
“就是現在,我會去仲軒的醫院,我祝你訂婚愉快。”童若說道。
“你等着,盡力的拖延,我馬上就到!”靳言諾馬上說道。
阿泰冷眼看着她,表情很奇怪。
“走吧。”童若挂上電話,淡淡的說。
冰冷的手術室裏,阿泰就好像怕她跑了一樣的,也跟了進來。
自從跟冷少辰在一起,醫院她就沒少來,手術室更是很熟悉。
童若穿着寬松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可是全身緊繃的卻像隻蓄勢待發的野獸。
護士來來回回的,将那些冰冷的器具放在桌上,那片薄薄的手術刀,就是要殺害她寶寶的兇手!
童若護着小腹,一言不發,拼命地咽口水。
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砰!
聲音被放大了好幾倍似的。
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進來。
不是喬仲軒,鏡片下面的雙眼目光淡漠,對于即将終結掉一顆小生命感覺已經習以爲常。
醫生進來的時候掃了阿泰一眼,阿泰冷聲說:“辰少吩咐,我一定要在現場親自看到手術完成。”
童若身子一顫,冷少辰啊冷少辰,你終究還是不放心,就謹慎到這個地步,當真就那麽見不得我腹中的寶寶嗎?
“知道了。”醫生點點頭,看向童若,“童小姐是吧,請躺下吧。”
童若雙手緊緊地護住小腹,這裏面有她最珍視的寶貝,那雙眼狠狠地瞪着醫生,就像是護着自己幼崽的母獸,目光決絕,兇狠。
“我說過,我不會打掉我的孩子!”童若緊緊地護住自己的小腹,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這是辰少的吩咐,孩子不能留。”阿泰說,眼中閃着難言的光。
醫生不斷地走近,沒有一點憐憫的意思。
誰說醫生隻救死扶傷,他們同時也是儈子手!
“我不要打掉他,你們誰也不準動我的孩子!誰也不準動!”童若緊緊地護着自己的小腹,像隻受驚的野獸一樣看着不斷靠近的醫生。
“抱歉,這是辰少的吩咐。”醫生冷冷的說,不帶一點情緒,這種事,他已經習以爲常了。
眼前的女人,不是第一個爲了辰少打胎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童若眼角觑着桌上的手術刀,突然伸手,迅速的抓住手術刀。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太突然也太快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做,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就連表情冷漠的醫生都愣住了,準備伸向手術刀的手就那麽愣在空中。
還是阿泰最先反應過來,目光一緊,緊盯着童若就像奪過她手中的手術刀。
童若搶過手術刀的同時迅速跳下床,縮到牆角,讓兩邊的牆壁護住自己的兩邊,他們隻能從正面靠近她。
她就像是一直憤怒的野獸,雙目兇狠又戒備的瞪着想要搶奪她唯一能夠保住寶寶的武器。
她握住手術刀,握的那麽緊,小小的刀柄全都握緊了手掌中,刀鋒向外對準着那些“敵人”。
是的,他們都是她的敵人!
凡是要傷害她寶寶的人,全部都是敵人,所有!
“冷少辰呢?讓他來見我!我要見他!否則你們誰也别想打掉我的孩子!”童若固執的說,手上拿着的手術刀,不大,卻夠鋒利。
那可是能剖開人肚皮的刀子啊!握在童若手中,似乎都散發着森寒的光芒。
“辰少正在與靳小姐的訂婚宴上,現在沒空來看你。”阿泰冷冰冰的說道,掩藏住目中的情緒,“辰少吩咐過,童小姐你若是還想留在他身邊,就把孩子打掉,他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确實是冷少辰吩咐的,在那滿是嗆人煙氣的書房中。
當時冷少辰雙目通紅,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個命令。
“哈哈!”童若瘋狂的大笑,眼角的淚水卻也同時決堤。
她怎麽會忘記,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
她一輩子也忘不掉今天!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卻是她失去寶寶的日子,爲什麽偏偏選在今天,多麽諷刺啊!
手腕一轉,手術刀突然對準了自己的心窩。
“給他打電話!跟他說,要麽來見我,要麽就給我收屍,我和寶寶同歸于盡!你問他,是要看我死嗎?要看我死他才會滿意嗎?”她歇斯底裏的大叫,眼中透着失去理智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