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吞咽一口口水,喉嚨滑動,卻搖了搖頭。
阿泰跟她說的,她并不想讓他知道。
先不說阿泰沒經得他的同意就将他的過去告訴了她,冷少辰是不是會不高興,再連累了阿泰。
再說這男人這麽驕傲,她不敢肯定他願不願意讓她知道他的過去。
如果他願意,總有一天會自己開口。
現在提前把話挑明了,隻會給兩人之間造成壓力,讓冷少辰心裏生了刺。
有時候隐瞞并不就是欺騙,緊閉多年的心要完全敞開也需要勇氣,更何況那扇門内是多麽不堪的過去,沒人願意自揭傷疤。
冷少辰心再冷也是人,是人就需要時間來康複。
更何況這麽多年的隐忍與屈辱,又豈是一朝一夕能夠撫平的了的。
“傻瓜,沒事怎麽這幅表情?”冷少辰失笑,是打算用這種玩笑的方式讓童若說出來。
童若說沒事,他才不相信,她眼都紅成這樣了怎麽可能沒事。
“看你最近這麽累,我看着難受不行嗎?”童若嘴一癟,也知道怎麽對付冷少辰。
冷少辰一呆,沒想過童若難受就是因爲這個理由,心裏怎麽可能不感動。
掌心包裹住還撫着他眉心的小手,掌心全是軟軟的觸感,一顆心也被她柔軟的聲音給弄得軟軟的。
被咬的血液不流通的唇瓣在牙齒松開後不久,立刻因爲血液的流通而變得脹紅,那誘人的的樣看的冷少辰心頭不禁發緊。
因爲熱水的關系,渾身的疲憊被去了大半,再加上眯了那麽一小會兒。
“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辰……”童若推推他,這麽晚了,他都忙了一天了,明早還要早起,他哪裏來的體力,該好好休息才是。
“若若,我好想你。”冷少辰松開她的耳垂,卻轉戰她的頸間。
這麽多天沒碰,今天才知道他憋得有多難受。
天!
這男人還老說她磨人,她看他比她還磨人。
“水都要涼了,你别着了涼……”童若說道,明明想推開他,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就那麽滿足的賴在他懷裏。
“呵呵……”冷少辰整張臉還埋在她的頸窩,悶笑的渾身發顫,才說了聲,“好。”
緊接着,驚起了一大片“嘩啦”的水聲,冷少辰抱着童若,大步邁出浴缸。
腳下還濕着,他也不管,就在地闆上留下一個個的水印子。
把童若放到床上,根本就不給她起身的機會,便俯身壓了下去,領口的位置已經被他種上了一圈的紅色,看着自己的傑作,冷少辰眯眯着眼,相當的滿意。
“辰……你不累啊?”童若可是真心疼他,都這麽累了晚上就少做點運動。
這男人就是鐵打的也不能這麽玩啊!
冷少辰哪管童若,直接撥開她妨礙他的小手。
童若沒好氣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也不想想她是爲了誰,這男人倒好,也不怕真把自己累癱了。
小拳頭捶在他的肩膀上,雙肩硬的簡直就和石頭一樣,這還不都是累的?
童若立即就心疼了。
“若若,怕我累着,就乖乖給我。”冷少辰說道,“這兩天我都想死你了。”
聽他軟軟的語氣,還帶着明顯的疲憊。
童若不禁橫了他一眼,累成這樣了還有空起色。心,不過也是心疼他。
他都這麽說了,童若也不忍心拒絕,輕輕地點了下頭。
得到童若的首肯,冷少辰立刻樂的裂開了嘴,其實就算她不同意,最後還不都是被他弄的要投降?
隻不過童若同意了,肯配合他那就方便得多。
多日未碰觸的領域讓兩人的熱情都達到了最高,冷少辰餍足的躺着,讓童若窩在他身上。
童若小手擱在他的胸口,頭也枕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稍顯有些快的心跳。
掌心下是結實的胸膛,現在她能依靠這堵結實的胸膛,那麽他呢?他能依靠誰?
小手從胸膛滑到肩膀,他的肩膀還是那麽僵硬。
童若突然從他身上爬起來,胸前一空,透進了涼意,冷少塵驚訝的睜開眼。
“若若?”冷少辰奇怪的看着她,好好地怎麽突然起來了?
童若是第一次這麽近,這麽仔細的看他的身子,以前竟然沒發現,他的背上會有這麽多道疤。
深深淺淺的,大小長短都不一樣,有的很長,還有針縫的痕迹。
童若看着看着,不由竟忘記了手上的動作,力道突然放松開來。
冷少辰比她按的舒服,卻沒睡着,突突然肩膀上失了力氣,那雙軟軟的小手遲遲沒有動作。
她的手指一直很軟,軟的就像沒有骨頭似的,冷少辰平時沒事就愛把玩她的手指。
她手指骨也軟極了,往上彎能和手背彎成九十度角,指尖的那一節指骨又能和第二節指骨彎成九十度角,當真就和沒有骨頭異樣。
軟軟的指腹在他背上輕撫,就像是一根羽毛輕輕的劃過,搔的他的皮膚又麻又癢。
童若的手指在他背上劃着,把每一道傷疤,大大小小都摸了個遍。
這麽幾下下來,冷少辰也知道她在幹什麽了。
“怎麽會有這麽多疤?”童若心疼的說。
想起阿泰之前說的話,每一次的任務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險,這些疤就是他死裏逃生的紀念了。
“以前我可沒現在的權力,總要遇到些危險的,就是那時候留下的。”他說的輕巧,要不是聽了阿泰的話,恐怕她也就要被他敷衍過去了。
“辰,如今這一切都是你該得的,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值得更好,更多的回報。”童若劃着他的傷疤說道。
這些有哪些是被子彈留下的,哪些又是被刀子留下的,已經分不清了,可是她知道,每一道疤都曾流淌過他的鮮血。
冷少辰似乎也想到了什麽,嘴角泛着陰冷的笑:“沒錯,欠我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一個個的把他們踩在腳底下。也讓老頭子嘗嘗,養虎爲患的滋味。”
童若手指幾不可查的微微一顫,又想起了阿泰的話。
現在時機不對,對付冷拓森并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旦失敗冷少辰就很難翻身了。
她明白反擊對他來說有多重要,這是要把多年的恥辱一并找回來。
童若抽回神,卻聽到沉重的呼吸,趴下一看,這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就這麽趴着睡着了。
趴着睡不舒服,可童若也不敢給他翻身,先不說他這麽重,她能不能翻過來,就算是翻過來了,這麽大的動作他肯定也要被吵醒了。
好不容易睡着童若可不想打擾他,幹脆就等他這個動作累了自己翻身。
想好了她幹脆也學着冷少辰趴在床上,和他臉沖着臉。
看着冷少辰的臉,童若不知不覺也睡着了。
第二天冷少辰依舊早早的就起來了,看到童若還在睡,身子縮成了一個球似的,小臉睡的紅撲撲的,嘴巴不自覺的張開,露出白花花的小牙。
冷少辰看她這小模樣,忍不住好笑,在她唇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這才離開。
童若睡的迷迷糊糊的,床頭突然響起了電話,一遍又一遍,沒完沒了的。
童若撓撓頭,身後胡亂的在床頭上摸索,好不容易摸到了話筒,還差點把話筒給弄掉了。
“乒乒乓乓”了好一陣,也顧不得電話那頭的人會是個什麽反應,她現在困着呢。
最近嗜睡不說,再加上昨晚冷少辰本來就回來得晚,又跟他折騰到大半夜,最後趴在床上也沒立刻睡着,反而是瞪大了眼看冷少辰那張臉。
最後到底是什麽時候睡的她也不清楚,估計也快天亮了。
迷迷糊糊的,童若把話筒擱在耳朵邊,懶懶地咕哝:“喂?”
反正她現在被冷少辰養的,脾氣也見漲了,再加上睡不好覺,本來就有起床氣,别期待她接電話能有什麽好态度。
“童小姐,我們家主有話跟你說。”電話那頭,聲音冷冰冰的,活活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到她的頭上,讓她瞬間睡衣全無,整個人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童若蹭的就坐了起來,一臉的戒備。
可以說這些日子,未央館的所有東西都被冷少辰的手下給監控了,這通電話能打進來,足以說明那個冷拓森的手段。
能讓冷少辰忌憚的這麽深的人,又豈會沒有兩把刷子。
“想說什麽?”童若冷下聲來,她可不認爲冷拓森找來會有什麽好事,隻是比較驚訝,冷拓森竟然親自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