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仲軒跟裴峻和郝市長說話的空當,冷少辰附到童若耳邊:“累了就去坐着休息一下,拿點吃的什麽的。”
看着她有些腫起的腳,冷少辰心疼了,早知道就不讓喬姐給她穿這麽高的跟。
偏偏這次的項目他也有意向競争過來,所以就算是不願意可也得跟郝市長繼續客套着。
童若點點頭,便默默地離開,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站久了太累也就覺不出餓來,就是迷迷糊糊的想睡覺。上下眼皮都打了架,時不時的就真的迷糊了過去,又馬上警醒,睜大眼睛左右看看,就怕别人發現她失态,還不忘擦擦嘴,怕自己流口水。努力地撐了會兒眼皮,又忍不住的想要睡過去,總是這樣堅持不住。
估計是最近冷少辰把她養的太好了,童若覺得自己越來越懶,而且絕對不是她多心,她是真的長胖了一點。
雖然不太明顯,可是天天看着那麽一點一點的變化,也能感覺的出來。
冷少辰當時那副樣子童若是真想打他,真不要臉。
不過冷少辰倒是沒說錯,她的胸部确實大了,内衣的尺寸明顯變得不合适。
所以隻能全部更換,結果去買才發現還真不得了,居然活生生的大了兩個罩杯。
當時童若還好笑的想,說不定真是冷少辰日夜勤勤懇懇耕耘的結果。
一想到這個,童若就不禁臉紅,渾身熱的難受,恰巧侍應端着香槟經過,童若想也不想的就拿了一杯,“咕嘟咕嘟”的灌進去。
冰冰涼涼的香槟滑進喉嚨的瞬間倒是讓她舒服了不少,可是香槟也是酒,她喝得這麽猛,臉也不禁顯出了紅潤,砸吧砸吧嘴,又拿了一杯。
酒杯剛湊到唇邊,透過香槟就看到一個變了形的身影。
把酒杯拿下,童若的臉頰雖然因爲酒精的關系依然紅潤,可是表情明顯冷了下來。
“靳小姐有事?”童若冷冷的問。
從靳思瑗和靳言諾進來的那一刻,童若就明白了,靳思瑗恐怕是一點事都沒有。
是啊,靳家怎麽可能讓她有事?
靳思瑗現在心裏在嘲笑她吧!
費了那麽大的勁把證據送到警局,以爲就算無法擊倒靳思瑗至少也能給她點教訓,可是到頭來靳思瑗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權力還真是個好東西啊,竟真的能讓她逃脫法律的制裁。
童若突然窒悶的喘不過氣來,呼吸和心髒都被壓得難受,渾身上下都生起了一股無力感。
她就那麽坐着,看着靳思瑗,動也不動,眼底全是對靳思瑗的不屑。
即使是坐着,即使是被靳思瑗居高臨下的看着,可是童若依然能表現的像個女王一樣,仿佛靳思瑗隻是來向她觐見。
童若抹胸式的晚禮服,讓纖細的頸項露了出來,白皙肌膚上的藍鑽與寶藍色的晚禮服相映,誰也沒突兀了誰,仿佛天生就該這麽搭配。
正因爲如此,童若頸間的項鏈也毫無意外的落入了靳思瑗的眼中。
這條項鏈她看重很久了,那天決定去買的時候卻被告知被人買走了。
當時靳思瑗就好奇,這條項鏈價值不菲,這也是她跟父親好說歹說才同意給她買的,誰出手這麽闊綽?
卻不想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冷少辰!
哼,冷少辰會買這種女人的項鏈?買來肯定不是自己戴的,那是要送給誰?
當時靳思瑗腦中已經有了童若的名字,隻是不願意承認而已,今天看到這條項鏈真的挂到了童若的脖子上,嫉妒的眼睛都要噴火了。
她惡狠狠地盯着童若的脖子,童若隻覺得脖子上冷風陣陣,好像靳思瑗随時都會伸出手擰斷她的脖子一樣。
“怎麽?沒想到今天會看到我吧!”靳思瑗冷冷一笑,“真以爲憑那麽條通話記錄就能把我送進局子裏?童若我是該誇你單純還是笑你傻?”
童若握着酒杯的手指用力的收緊,細細的杯腳好像要被她折斷一般。
童若霍然而起,冷冷的看着靳思瑗。
“你知道你那晚撞的人是誰嗎?”童若忽然冷冷的問,雙目幾近充血,帶着毫不掩藏的恨意。
“我……”靳思瑗愣住,她怎麽會知道撞得是誰?
誰活該倒黴不關她事,就算撞死了又怎麽樣?隻能說那個倒黴鬼在不适當的時間出現在了不适當的地點,天要她死怨不得别人。
童若告她,她也隻是以爲童若就是看她不順眼,吃飽了撐的要挑戰靳家,自以爲是的正義感多餘的無處發洩而已,她從來沒有去探究過她撞得是誰,童若又到底是爲了什麽非要告她不可。
因爲不在意,所以懶得管。
童若冷笑着扯唇:“你撞的人是我媽,你不知道吧?”
“什麽……”靳思瑗不自覺的後退小半步,她确實沒想到,撞得竟然是童若的母親。
靳言諾或許知道,可是靳言諾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怪不得……怪不得童若會這麽盡心,有這麽恨她。
不過就算撞得是童媽又怎麽樣?她仍然是那句話,被撞是活該倒黴,自己不看路幹嘛怨到她的頭上?
“哦,原來是爲你媽報仇啊!可是那又怎樣?我還是沒事,你又能把我怎麽樣?”靳思瑗不在的嘲笑她,“童若,别太輕視權力的重要性,那天隻是撞傷了而已,就算我把你媽撞死,我也依然會沒事,而她死也就是活該倒黴。”
“誰讓你媽老眼昏花不知道看路,來車了不會躲嗎?自己往車上撞,不死那都是老天爺保佑。”靳思瑗笑笑,那意思好像是童媽命裏該死,現在不死也都是白撿回一條性命。
“靳思瑗,你說的還是人話嗎?”童若氣的渾身發抖,原本就因爲酒精而泛紅的臉漲得更紅。
“你就不怕遭報應?人家開車看到阿貓阿狗還尚且躲一躲,一條人命差點斷送在你的手上,你居然能跟我笑着說活該?要不要我開車撞撞你爸媽,然後撞死了再說一聲他們怎麽那麽不小心,活該往我車頭上撞?”童若氣的握緊了拳頭。
“靳思瑗你早晚遭天譴!就你這樣的,你的命連我媽的十分之一,不,百分之一都趕不上!自以爲高人一等,高高在上,殊不知你這種人,你的心,才是世界上最最下賤的東西!”童若咬牙切齒的罵道。
“你說什麽?你有什麽資格說我?說我下賤?我有高貴的出身,有高貴的身份,而你呢?貧民區出來的鄉巴佬,少辰的情婦,居然還有臉裝作清純無辜,看你這樣我都跟着惡心!”靳思瑗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就憑童若,一個情婦,有什麽資格說她下賤?
她靳思瑗可是靳家的大小姐,誰敢說她一個不是!
“出身高貴又怎麽樣?高貴的出身也沒賜給你一顆高貴的心。就連街邊行讨的乞丐都比你善良!你那顆心肮髒的洗也洗不幹淨,至今爲止有多少無辜的人命葬送在你的手裏邊?”童若突然抓起靳思瑗的手腕,讓靳思瑗看着自己的手掌。
“這雙手看起來真白真幹淨,可是卻髒到了骨子裏。”童若眯起眼,“靳思瑗,你有沒有數過你到底殺了多少人?手上又沾滿了多少人的鮮血?上面臭烘烘的全都是血腥味,你聞不到嗎?”
童若越說越小聲,那聲音就像是野鬼的呢喃,聽在靳思瑗耳朵裏都生起了雞皮疙瘩。
靳思瑗忍不住顫抖,擦了腮紅都掩飾不住她此刻蒼白的臉色,想要後退卻發現手腕被童若緊緊地握在手裏。
“你胡說!沒有!沒有!我從來沒殺過人!沒有人死在我的手上!”靳思瑗想也不想的矢口否認,臉露猙獰。“我的手很幹淨,幹淨得很!”
“幹淨?你聞聞有多幹淨,你沒聞到掌心的血腥味嗎?”童若冷冷的說,“你沒殺人?你隻是沒有親手殺過,可是因爲你的一句話死掉的人又有多少你算過沒有?你還記得他們的名字,他們的長相嗎?”
“沒有!我沒有!”靳思瑗怒瞪着她。
“你那張嘴,也不怕爛掉?”童若冷笑,惡狠狠地盯着靳思瑗,配上詛咒,竟是讓靳思瑗吓得心慌,“終有一天你的嘴會因爲發出的命令而潰爛。”
“住口!你住口!”靳思瑗搖頭,感覺周圍怎麽有眼睛在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