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若冷冷的看着杜江,嫌她招呼不周不是?嫌她招呼不周她還不伺候了呢!
“啪!”童若冷冷的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本來好好的想吃頓熱乎乎的火鍋的心情都被這群人給攪和黃了。
“那就請各位自便吧,我沒胃口,先回房了。”童若冷冷的說,丢下餐廳裏目瞪口呆的一衆人就上了樓。
靳思瑗臉色不怎麽好看,可是心裏邊卻笑開了花。
童若這麽個态度,别說是不給他們面子,最重要的是讓冷少辰的臉面上過不去了。
試試問問,誰敢落了冷少辰的面子?
他們不請自來又怎樣,就算是不請自來他們還是客人,童若這麽做,這不是讓冷少辰臉上難看嗎?
童若的背影剛剛消失在拐角,樓下的聲音都還能清楚的傳入她的耳朵中,可是杜江不管,他就怕童若聽不見。
所以馬上說:“辰少,不是我說,這姑娘可真不場面,有這麽做事的嗎?别說哥幾個沒面子,辰少你也沒面子,辰少你以前可從來不容忍女人在你面前放肆的啊!”
“不是你說就别說。”冷少辰冷冷的說,也把筷子往桌上一丢,“乒乒乓乓”的四處彈飛,“他媽的我好好吃頓火鍋誰準你們來湊熱鬧的,都他媽給我滾,以後都别過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本來他們沒來之前,他和童若的氣氛多好,答應讓他點菜,還給他做便當,這下好了,明天别說什麽點菜,什麽便當,有沒有都還不知道。
一想到這就來氣,看着杜江冷笑:“你那個酒店還想要吧?想要就給我閉嘴!”
這下就連杜江都噤聲了,他沒想到冷少辰還能這麽護着那個童若。
本來他來這兒也就是爲了幫靳思瑗一個忙,本身跟童若沒交集又何來的仇怨?
這下杜江可後悔了,沒想到這件事是做錯了。
“這……辰少你别氣,這事是我做錯了。”杜江趕緊說,面子跟家業比起來,還是家業比較重要。
别跟冷少辰談面子問題,在他眼裏誰的面子都不值錢。
“是啊辰少,這不是和小嫂子一起來湊湊熱鬧嗎?咱們可都是無心的。”其他人也跟着說。
“嫂子?”冷少辰冷笑,“以前你們說我不出聲是因爲覺得無所謂,就是個玩笑,我不承認的任别人怎麽說我都懶得理,可是今天你們放肆了。”
冷少辰靠在椅背上,冰冷的瞳目掃過在場的衆人,除了喬仲軒和裴峻之外,其他人全都感覺被寒冰掃過一樣。
“正好今兒你們都在,我就說清楚了。”冷少辰冷聲說,嘲諷的看了一眼靳思瑗,“以後都别管思瑗叫小嫂子了,我沒事,可是她一個女人總得嫁人吧!至于嫂子,以後都這麽叫童若。”
冷少辰這麽說,一方面是直接的拒絕了靳思瑗,徹底打消了她的念想。一方面居然還算是給靳思瑗留了點面子,這對冷少辰來說還真是不容易。
靳思瑗臉“唰”的就白了下來,一雙拳頭握了緊,緊了又松。
原來她能忍,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外界的認可,就算“小嫂子”是個虛名又怎麽樣,可是至少在别人看來,冷少辰身邊的位置總是她的。
可是現在,他連這麽個虛名都不肯給她,甚至還讓這些兄弟們管童若叫嫂子?
難道他剛才沒看到童若是怎麽給這些人甩臉子的嗎?就她童若還想當這些人的嫂子?
童若也配!
冷少辰這麽說,無疑等于肯定了童若的地位,将她的希望徹底打死。
可是這跟接下來的打擊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麽。
冷少辰不在意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你的心情是怎樣的,是不是被打擊到了。
他現在在意童若,所以他隻看得到童若被靳思瑗帶來的這些人給欺負了,被他們給看輕了。
他冷少辰的人,怎麽允許被别人看輕?隻有将别人踩在腳底下的份兒!
“思瑗,以後你也别來未央館了,省的若若看着不高興。”冷少辰說道。
靳思瑗臉色一變,嘴唇不停地抖:“少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我就連踏入這未央館的資格都沒有了?是不是童若對你說了什麽?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資格跟她争了,你的心都在她那裏,不在我身上,我争不來。”
“可是難道就連留在你身邊,跟你當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童若她就這麽容不下我?你說,我現在又能給她造成什麽威脅,她就非要把我逼到絕路不可?是不是以後我都不能出現在你的面前,咱們就當個陌生人她才安心?”靳思瑗傷心地說。
她的傷心不是假裝,眼淚都還在眼底裏打轉,爲的卻是冷少辰的無情。
居然能夠這麽輕易的就說出這麽無情的話,甚至讓她卑微到連來未央館都不行。
什麽時候,驕傲的她要變得如此卑微!
“别扯上若若,她什麽都沒說。”冷少辰說道。
是的,童若什麽都沒說。
可是一旦在意上了一個人,就會注意到她的一舉一動。
更何況童若剛才的表現已經那麽明顯了,從靳思瑗他們踏入房間那刻,童若就不高興了。
她和他一樣,明明是兩人的晚餐,卻被突如其來的打擾,誰都不能高興了。
剛才那些人話裏有話的針對童若,冷少辰理所應當的就爲她出氣,否則有什麽資格口口聲聲的說在意她?
靳思瑗苦笑,她沒說?
她沒說他就能做到這個地步,那要是童若開了口呢?開了口冷少辰又該做的多麽無情?
“如果咱們當個陌生人能讓若若高興,我也不介意這麽做。”冷少辰無所謂的說,一句話将靳思瑗徹底打入了深淵,再也爬不上來。
是啊!他不介意,靳思瑗苦笑,原來冷少辰就一直沒把她放在眼裏過,可笑她一直像個小醜一樣的接受衆人的恭維。
冷少辰看在眼裏是不是一直在嘲笑她?
可是偏偏,就算冷少辰這麽說,靳思瑗還是放不下,她就是那麽不要臉皮,抛下自尊的,哪怕是以一種見不得人的身份,讓人恥笑,可還是想呆在他身邊。
這個男人就是無解的蠱毒,中上了就再也去不掉。
聽着他無情的話,靳思瑗突然有種再無立足之地的感覺,此刻的未央館卻是對她最大的諷刺。
真正的女主人還如高傲的女王一樣的呆在房間,等着冷少辰上去疼寵,而她站在這裏,卻連空氣都變得稀薄,就連空氣都在排斥着她的到來,将她往屋外推搡一般。
“辰少,你看這話說的可嚴重了。”杜江尴尬的笑笑,本以爲這次隻是來教訓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女人,這女人也會像往常那些人一樣的被冷少辰棄如敝屣。
卻不想冷少辰卻爲了一個童若沖他們發火,甚至就連靳思瑗都不給面子了。
可到底,杜家跟靳家也是有交情的,彼此間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于公于私,杜江總是要站在靳思瑗這邊,總不能讓靳思瑗落了面子卻一句話都不說。
“思瑗你也别當真啊,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不說别的,就說朋友這塊,哪能說斷就斷了是不是?”杜江笑得有些尴尬,就連這解釋都有點牽強。
冷少辰都說得那麽清楚了,明顯是不在乎少這麽個“朋友”。
對于冷少辰的不發一語,靳思瑗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不能說斷就斷,他明顯就在嘲笑杜江那話就是在放屁。
靳思瑗真的覺得在這裏呆不下去了,冷少辰的無言表現,比言語上的侮辱更加讓她難受。
她接受不了敗在童若的手上。
在冷少辰面前,她可以做到不要尊嚴,可是現在當着這麽多人,她還是想保留那麽一份驕傲。
“抱歉,今天看來是我來錯了。”靳思瑗臉色蒼白的說道,“不打擾各位了。”
說着,靳思瑗拿起包就往外走。
“思瑗!思瑗!”杜江臉色一變,就要跟上。
靳思瑗倏地停住腳步,冷着臉看着杜江:“你别跟着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靳思瑗前腳走,面對冷少辰的冷臉,杜江他們也呆不下去了。
“呃……那我們也走了,不打擾了。”杜江讪笑,“那什麽,辰少回頭給嫂子帶個好,就說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