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少,童小姐這次有靳言諾幫忙,不那麽容易抓到。”阿泰說道。
“不用抓,我會讓她乖乖的回來。”冷少辰冷笑,童若,你最好是真的狠下了心。
“辰少,童夫人還是自己住,要不要把童夫人……”阿泰遲疑的問,不敢肯定冷少辰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童媽并不像當初承諾童若的去靳言諾那裏,當是童媽隻是想讓童若安心,童若走後,靳言諾拗不過童媽,隻好派人保護着。
但是即使是有人保護,冷少辰若真想抓童媽,誰也攔不住
冷少辰目光一凝,陡的擡頭看向阿泰:“不準動她。媽!”
“辰少……”阿泰吃驚的叫道,冷少辰從來不曾下過不準動誰的命令,隻要有利,他誰都可以利用。
而阿泰,還是第一次見到冷少辰爲了一個人而這麽嚴厲,而且還是爲了一個女人!
“我說過,不準打她。媽的主意!”冷少辰冷聲說,那雙冰冷的眸子,似乎都能把阿泰射穿了。
“是。”阿泰趕緊點頭。
童若住在J市離市中心不遠的小套房裏,J市的房價要比T市低上很多,房租自然也便宜,靳言諾爲她找的這間套一的小套房,不大卻足夠她住,一個月隻有五百塊的租金。
她已經在這裏住下了一個多星期,靳言諾周末都會過來,順便帶來童媽的消息。
早晨,童若和之前一樣跑到樓下的報箱拿報紙。
打開報箱,報紙上還有一摞厚厚的廣告單,童若對此已經很順手了,将廣告單放在報紙下面,開始浏覽報紙頭版上的标題目錄。
當看到某廣告公司職員涉嫌盜取“龍騰”機密時,心頭一突,迅速找到标題所在的版面。
偌大的照片,管祥低着頭被警察押向警車,眼上被打了黑條,可是同事這麽久,她怎麽還會認不出管祥來?
“管祥!”童若忍不住驚呼出聲,迅速跑回家。
報紙上說之前“UNIQUE”因爲和“龍騰”有合作,管祥借此盜取了“龍騰”的商業機密,轉賣給“龍騰”的對手公司。
原因竟然就是妻子突然懷孕,房貸和孩子的雙重壓力下,逼得管祥不得不铤而走險。
不可能!
怎麽可能,管祥不會這麽幹!
他就是老老實實的上班族,老婆懷孕,努力工作賺奶粉錢,雖然生活壓力大,可是管祥也絕對不會做這種犯法的事情。
童若馬上給靳言諾去了電話。
“若若?”接到童若的電話,靳言諾也預料的到,一般情況下,她也不會在這時候給他打電話。
“靳學長,管祥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童若馬上問。
從看到管相出事的那一刻,她就想起了冷少辰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你想看你那些朋友一個個都受到傷害,那麽盡管跑,沒關系。”
她知道,這是冷少辰做的,爲的還是把她逼回去。
到頭來,身邊人會出事,還是跟她脫不了關系。
而且她有預感,管祥是第一個出事的,卻絕對不會是第二個!
她身邊的人,管祥,李慧,甚至包括秦楚,都會跟着出事。
是的,她狠不下心來,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無辜的人因爲她而出事?
她們并沒做錯什麽,唯一錯的,就是認識了自己!
靳言諾隔着電話,難受的壓了壓眼角,有些疲累:“這件事冷少辰手裏又切實的證據。”
“不可能!管祥絕對不可能這麽做的!”童若想也不想的說。
公司裏的同事都沒什麽野心,隻求安安穩穩的過着他們滋潤的小日子,絕對沒有野心也沒有膽量去做這種犯法的事情。
“我也知道他不會這麽做。”靳言諾說道,他跟管祥不熟,可是自問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我雖然不知道冷少辰用了什麽方法,但是人證,物證都有,他和對方交易的照片也都被拍了下來。不管管祥是被冷少辰設下了套,陷害的還是怎樣,證據确鑿的情況下,誰也救不了他。”
越是聽靳言諾這麽說下去,童若聽得越是心涼。
她知道這件事怪不到靳言諾的頭上,他隻是保證她的安全,卻不負責其他人的。
他跟管祥沒交情,沒必要爲了他那麽盡心盡力,欠下一屁股的人情來幫助管祥。
靳言諾說的沒錯,不管冷少辰用了什麽方法,證據是落下了。
“我……知道了。”童若說道,聲音變得沙啞,卡在嗓子眼裏,頓時覺得自己喘不過起來。
“若若,你聽我說,冷少辰這麽做無非就是要把你逼回來。”靳言諾說道,“你現在不能回來,在那邊沉住氣,管祥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童若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好冷,渾身上下都打着顫。
她又能讓靳言諾做什麽呢?他幫了管祥這次,那麽下次李慧出事呢?秦楚出事呢?
她沒有理由讓靳言諾爲了她一個人,而負責那麽多本就不屬于他的責任。
她粗粗的吐出一口氣,緊繃着下巴擠回已經快要盈出眼眶的淚水,使勁的吞了一口口水,順順自己的氣,這才壓住哽咽。
“我知道了。”她低聲說。
“若若,聽我的話,别回來知道嗎?算了,你在那裏等着,我中午就過去!”靳言諾說道,終究還是不放心童若的保證。
童若就和童媽一樣的固執,童媽不還答應過童若,回去他那裏住,讓他保護嗎?
可是童若一走,童媽還不是翻臉不認帳,還要他跟着一起騙童若。
“好……”童若應道。
挂了電話,她又給李慧去了電話:“喂?”
“李慧,是我。”童若的聲音更加嘶啞,突然有種沒有臉面對李慧的感覺。
“童若?你……知道管祥的事了嗎?”李慧一聽是童若,立即放松了下來,聲音裏還帶着哭腔。
平時她雖然跟管祥總是吵嘴,可是關鍵時刻,管祥總還是護着她的,就像那晚在“情惑”一樣。
“知道了,我今天剛看到報紙,所以給你打電話。”童若聽到李慧的聲音,頓時止不住忍了許久的眼淚。
“管祥他現在怎麽樣?”童若問道。
“被警方拘留了,我們都不相信管祥會這麽做,管祥說他沒做過,我們也相信,可是證據在那兒,警方不相信。”李慧說道,“我們找了律師,管祥不管怎樣也不松口,如果再拖下去,就隻有上庭了,但是律師說這案子勝訴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就算小又怎麽樣?就算還有一點希望,大家就不想讓管祥出事。”李慧說道。“這兩天我就在管祥家陪着嫂子,她一個女人,丈夫在警局,而她還挺着大肚子,前三個月本來就危險,她還每天擔心受怕的,晚上偷偷躲着哭,前天差點流産了。醫生說,如果她心情再這樣憂郁下去,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你不知道,前天嫂子喊疼,臉都煞白煞白的樣子,我心裏有多害怕。管祥在牢裏,囑咐我照顧嫂子,要是嫂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怕管祥也會放棄不出來了。”李慧哭着說,越哭越難受,最後泣不成聲。
這兩天她爲了安慰管祥的妻子,一直極力的隐忍着。
李慧覺得,管祥的妻子一直這麽擔心害怕,如果她自己還表現出不安的樣子,那麽管祥的妻子心裏不就是更沒底了嗎?
可是李慧也想找個人訴說,正好這時童若來了電話,就好像是一個嘔吐袋一樣,讓李慧找着機會将心裏的害怕全都吐出來。
童若沉默着,不是她不想說話,而是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早已經全都是淚,嗓子酸澀的一開口就是哭聲。
“童若,你和冷少辰認識,你能不能去求求他,讓他别追究管祥?管祥這事出來,就算是最後能夠澄清,可是也沒有什麽公司敢要他了?我真怕冷少辰會因爲這個,直接封殺了他,那麽管祥就真的完了。”李慧吸吸鼻子,童若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沙沙”聲。
“我知道這可能有點爲難,但是……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别的辦法了,其實就是你幫不上忙,我們也不會怪你,隻是想把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上……嗚嗚嗚嗚……怎麽辦……童若,我現在真怕,如果管祥真的出事了,那麽嫂子肯定也挺不住了……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