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冷少辰明明将自己的厭惡表現得那麽明顯了,爲什麽童若還要賴在未央館。
難道她就不知道好聚好散嗎?逝去的愛情怎麽抓也抓不回,她又何苦緊扒着不放,不給冷少辰自由?
“小姐,先生,先生回來了!”老遠就看到冷少辰那輛紮眼的布加迪威龍,趙玲激動地說。
這麽長時間,先生終于再次回到未央館了,他果然沒有忘記小姐。
她就說,先生和童小姐本就是一對,吵得再兇,也有和好的時候,那個叫墨菲的女人根本不适合先生。
她也這麽跟童小姐說過,可是童小姐隻是搖頭笑笑,讓她别說給冷少辰聽,不然誰也保不住。
想到這趙玲就忍不住歎氣,童小姐多好的人啊,都這樣了還要爲她着想。
童若在卧室裏就聽到了樓下趙玲的喊聲,穿着清爽的棉質睡裙,赤着腳坐在飄窗上的她懶懶的落了地。
沒有冷少辰的未央館,她很喜歡自己呆在卧室裏,坐在飄窗上望着窗外的風景,等待着就在不遠的自由。
她沒答話,隻是慢條斯理的拉開衣櫥,從昨天剛買回來的衣服裏選了一件洋裝。
其實昨天她買了什麽,連她自己都忘記了,尤其是那些衣服,很多她甚至連看都沒看。
穿上洋裝,又看看鏡子,臉色蒼白的沒點血色,就像隻是撲了厚厚的粉卻沒有打腮紅一樣。
于是直接在臉上擦了些腮紅,讓原本蒼白的臉立即增加了豔。色,又給自己塗了唇膏,亮亮的,就像果凍一樣。
轉眼間,隻是擦了腮紅,塗了唇膏的臉,卻變得明豔。
當她下樓時,冷少辰也正好進門,他沒料到自己隔了這麽長時間又再回到未央館,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童若一身紫羅蘭的洋裝,帶着細肩帶的深V領口,這種設計,裏邊根本不可能穿内衣。
“你回來了。”
“你這又是唱的哪出?”
“我這樣不好看嗎?”
“你這是幹什麽?”
童若眼皮低垂了一下,似是有些失望:“我隻是想把你留住,這樣你不喜歡嗎?”
她擡頭,咬着唇深深地看着冷少辰,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甚至是卑微的乞求:“辰,你今晚會留下嗎?”
“辰,告訴我,怎樣才能留住你?”
“要留住我?”冷少辰輕嘲。
“啧,真是敏感,我不在,你是不是想男人了?”冷少辰嘲諷道。
“我隻想你,辰。”童若輕聲說。
冷少辰冷冷的撇唇,冰冷的眸子沒有一絲的溫暖:“那就讓我看看,你有多想。”
童若吞了口口水:“我們……上樓……”
冷少辰冷笑道:“你還不好意思了?趙玲早就出去了,這裏就我們倆,在哪不一樣?”
童若深吸一口氣,垂眸擋住眼底的情緒,将冷少辰推到沙發上坐下。
冷少辰仿佛要将所有的嫌惡都發洩出來一般,一點都不憐惜的對待。
仿佛她之于他而言,就是個毫無感情,不知痛苦的玩偶。
而他也确實是這麽做的,等童若醒來的時候,她卻是躺在床上,昨夜他從客廳要她要到卧室。
早晨醒來的時候,冷少辰早就不在了,她從未有過一睜眼就看到他的時候,她隻記得昨晚昏厥之前,他臉上的冰冷與膩味。
“呵呵!”童若笑出了聲,夾雜着無盡的悲涼。
從浴室裏出來,仍然換上屬于自己的廉價服裝。
實際上,衣櫥裏堆積的她這些日子的戰利品,除了昨晚,她一件都沒有穿過。
這些用冷少辰的錢買的東西,她不屑。
好像再多看一眼就能刺瞎她的眼一樣,她去找趙玲要了黑色的塑膠袋,将這些衣服統統扔了進去。
“小姐,這些衣服都還好好的,你怎麽都扔進這個塑料袋裏了?”趙玲說,滿臉的心疼。
她就是不識貨,也能看出這些衣服有多麽昂貴,恐怕一件都能抵得過她一年的工資。
“沒什麽,不喜歡就扔了。”童若淡淡的說,一點都不心疼,把衣服随意的窩成一團扔進塑料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喜歡的話,就給你吧。”童若說。
“哎呀,這……這怎麽使得……”趙玲忙擺手,她這麽說隻是單純的心疼,可沒有要貪圖什麽啊!
“沒事,你别那麽緊張,這些東西我都不要了,你要是舍不得就留着,有适合自己的就穿着,不合适就去賣了也不錯。”童若淡淡的說,幹脆也不扔了,把衣櫥裏的衣服都拿出來。
床上,地上,鋪得滿滿的。
“都給你吧。”童若說道。“就是别留在我這兒了,看得挺礙眼。”
“這……真的都給我嗎?”趙玲還有些不确定,童小姐不是在說反話吧?
童若笑笑,但是語氣很認真:“真的,都拿走吧。”
“好,那……那我去拿個箱子,都裝起來,有幾件确實好,我平時也能穿呢!”趙玲高興壞了,突然又想起來了說,“謝謝童小姐。”
趙玲的動作很快,有點怕童若會反悔的感覺,拿了三個紙箱上來,把這些衣服都小心翼翼的疊起來,疊的很是平整,才收到箱子裏。
童若從櫃子的抽屜裏拿出一個藥瓶,這是她一直準備的避孕藥。
冷少辰不愛用套,說是那樣有隔靴搔癢的感覺,所以每次她都會小心的計算,吃藥避孕。
趙玲整理衣服的時候也看到了,卻沒說什麽。
“趙玲,我出去一下,不用準備午飯了。”童若說道。
“啊,好。”趙玲點點頭,今天的童小姐,感覺怪怪的。
童若是來醫院看看顧濤,可誰知,出租剛停到醫院門口,就看到門口堵了一堆的記者。
童若心中猛地不安,快速下了車,剛一靠近那群記者,就聽到他們鬧哄哄的叫嚷。
“靳先生呢?我們要見靳先生!”
“抱歉,我們院長很忙,請各位回去,這裏是醫院,請不要喧嘩,還有請把路讓開,你們這樣會擋住病人的路。”保安擋住醫院的門,護士長冷着一張臉看面前的這群記者。
這些人成天就不讓人安生,揪住一點小辮子就不放,也不管會不會給人帶來困擾,他們和那些煩人的狗仔有什麽不同?
“爲什麽不讓我們問?難道是靳先生不敢見我們嗎?”
“請問顧濤是不是真的吸毒?”
“請給我們一個答複,如果顧濤沒有吸毒,那麽靳先生爲什麽不肯露面?”
一直躲在角落裏的童若心中一突,不敢置信的倒退兩步。
怎麽可能,顧濤被保護得很好,這件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這些記者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請你們都讓開,這裏是醫院,不是讓你挖掘八卦的地方!”護士長怒道。
“靳先生不給一個交代我們是不會走的。”一個記者突然掏出一張照片,“有人匿名往報社寄來了照片,顧濤是吸了毒所以在以藥物抗毒吧!”
記者手中揚着照片,可是因爲距離的原因,童若看不清,可是她可以肯定照片中的顧濤一定不怎麽好。
醫院看護的這麽嚴,要去顧濤所在的專屬樓層,甚至需要特殊的鑰匙開通直屬電梯,又是如何讓人拍到了照片?
突然,不知是誰喊了聲:“那不是童若嗎?”
就因爲這聲叫喊,所有的記者都一窩蜂的湧向童若。
“童小姐,你是來看顧濤的嗎?”
“他是不是吸毒了?”
“他爲什麽吸毒?”
“童小姐,你和顧濤到底是什麽關系?”
童若被逼的步步後退,直到抵住了冰冷的牆面,渾身打了個激靈,這些記者還是不放過她。
“你們不要胡說!他沒吸毒!沒有!”童若紅着眼喊道,眼前這些記者的樣子一個個的那麽可惡,就像是吃人的猛獸,她真恨不得撕爛這些人的嘴!
他們幹什麽總是盯着人的隐私不放?他們就不能放過顧濤嗎?顧濤得罪過他們嗎?
這是顧濤的事情,他們憑什麽來打聽?
就爲了滿足公衆的八卦心理,提高他們的銷售額,就不惜犧牲無辜的人嗎?
顧濤憑什麽成爲他們筆下的犧牲品!憑什麽成爲公衆的娛樂對象!
“可是照片怎麽解釋呢?”那記者再次揚了揚手中的照片。
這回童若看清了,顧濤躺在床上,胳膊上還挂着吊瓶,臉色蒼白,臉頰都凹陷了下去,那麽的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