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甯清懷裏起身時,那人還在睡。但即便在睡夢中,也要牢牢抓着自己的手,蘇挽月看了看,覺得有些好笑。
支着手肘看他睡覺的樣子,鼻子很挺,有骨有肉,臉上皮膚很薄,好像永遠都不必擔心這張臉會下垂。蘇挽月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而後嘴唇,最後捏了捏他鼻子,“起床了……”
悶哼了一聲,似睡非睡往被子裏鑽。
“起來陪我玩……”蘇挽月也拱到被子裏去。
楊甯清努力睜了半天眼睛,還是困到不行,蘇挽月很奇怪,“你明明昨天同我一起睡的啊,爲什麽現在沒睡飽?”
沒搭腔,胳膊一橫,把人壓倒了身下,頭在擱上去。他沒說是因爲每晚都要偷偷看她很久,抱在懷裏,總是小心了再小心,看她睡着了,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驚動得她醒了。
“你好重啊。”蘇挽月推了推胸前的腦袋,沒得到回應,卻覺得他頭發摸起來很舒服一樣,重新摸了幾下,蘇挽月一點都睡不着了,但聽着楊甯清均勻的呼吸聲,也不忍起身。
再過了一個時辰,楊甯清悠悠然睜開眼睛,蘇挽月已經被壓得半邊肩膀都酸疼了。
“早。”蘇挽月揉着肩膀打了個招呼,她畢竟骨架在那,被那麽個渾身肌肉的男人當床闆,沒被壓散架已經是她本事了。
“早。”楊甯清呆滞打了個招呼,眼睛呆呆得,看着身下的人慵懶的一張臉,眉眼皆随性,他每次都要被這個表情迷倒,無論見了幾次。
看着看着,身體上起了某些反應,慌忙側過身去。但蘇挽月卻纏了過去,在被子裏滾做一團,他每次忍了又忍,這樣的事一天重複起碼兩次。上床的時候一次,起床的時候一次。蘇挽月從後頭懶懶抱着他的腰,“楊大将軍,你還真是定力非凡。”
調侃之中,還真有幾分佩服的意味,睡了半個月,也真就僅限于“睡”。
“我們還未成親,同床已是榆矩。”感覺她軟軟的身子貼了上來,楊甯清太陽穴猛然跳了下。
“那容易,你起來同我拜天地。”蘇挽月哈哈大笑,就要扯着楊甯清在床上拜天地。
“這種事豈能兒戲!”
“你打算八擡大轎把我娶進門?”在他耳邊打趣,看楊甯清瞬間紅了耳根。
“那是自然,我不會委屈了你。”楊甯清想都沒想就回答着。
蘇挽月愣了愣,手上纏緊了些,“你的那些心意我都知道,可我天生讨厭那些形式,一紙婚約又怎麽樣,我一點都不在乎。”
楊甯清翻過身來,把她抱在懷裏,摸了摸她的頭,“可我想給你那些,你會是我的平妻。”
平妻一詞,意義太大。意思是楊甯清終生都不會娶别人。蘇挽月笑了笑,心裏确實有些感動,但名分那些東西,她好像一直懶得去争,“我也想給你我有的啊……”輕聲歎了口氣,手指勾開了楊甯清斜開的衣襟,觸碰到胸膛的時候,她傾身吻了過去。
“你難道不想要我麽……”她的話很蠱惑,蘇挽月隻是覺得,好像沒什麽東西能夠給楊甯清了。曾經付出一切,所以現在擁有的也是零星半點,隻要楊甯清不嫌棄,或者他想要的,蘇挽月有多少,就願意給多少。
那些可笑的名分和形式,在她眼裏,不值一提。她才不要每天看楊甯清忍來忍去。
舌頭像蛇一樣撬開他齒列,隻是略微吮吸了幾下,就完全被反攻了。蘇挽月仿佛聽到楊甯清有些恨恨的聲音,被壓在枕頭上親得三魂丢了七魄,下半身貼着,那份炙熱的感覺太過于明顯,隔着衣料仍然燙的人心裏發毛,蘇挽月有些後悔不應該勾引他了。
從嘴唇親吻到鎖骨,而後剝開了她的衣服,沒有了剝糖紙的小心翼翼,楊甯清紅着眼睛,幾乎是用撕的。交疊的喘息聲充斥着整個帷帳,好像被關起來了一樣,聲音出不去,留在帳中徒增情欲。
赤誠相見的時候,楊甯清微微詫異于她一身的傷,那停頓的一秒讓蘇挽月睜開了眼,“很醜麽……”
她皮膚很白,線條比以前不經世事的時候,已經好很多,細腰長腿,小腹平坦。但就是上頭的傷疤,好像過多了一些,深深淺淺,看得人觸目驚心。連同她臉上那朵妖異至極的扶桑花,其實也是一塊疤痕。
“沒有。”她眼裏的慌亂似乎刺痛了楊甯清,拽着她的手掌,撐開來十指交握,俯身吻了下去,一遍一遍加深那個吻,深不見底的深情,“我會待你好,不會再傷痛。”
蘇挽月沒有回答,被吻得七葷八素,再然後緊貼着的下身也不那麽緊張了,肌膚相親的感覺,但她心裏卻是殘存着絲清明的。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腦子一熱就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完全迷失自己。
人生就是這樣,如果有機會你遇到了以前的自己,會嘲笑她軟弱又愛哭,那你看着現在的自己,又會可悲心态蒼老。擡手抱了下那個寬厚的背,蘇挽月忽然很心酸,還能有人願意同自己說那樣的承諾。
我會待你好,不會再傷痛。
被進入的時候,蘇挽月嗚咽了出來,身上的人費了些力氣停下來,喘着氣問,“我弄疼你了麽?”
蘇挽月搖頭,胡亂吻着眼前赤裸的肩膀,雙腿纏了上去。
再也忍不住,律動到像是要着火了。蘇挽月本來咬着牙,被捏着下颚撬開了牙齒,洩露出陣陣呻吟,不高亢,像貓一樣,更像小動物的嗚咽聲,但那種聲音,又能癢得你心頭難耐。
膠合的地方早已經一片潮濕,那種抽動中無可避免發出淫靡的聲音。蘇挽月全身都潮紅着,白皙的皮膚上像上了一層胭脂,香豔無比。
俯下身去近乎于狂亂吮吻着她的脖頸,她略帶可憐的嗚咽聲大聲了些。伴随着那些玫瑰色的吻痕,還有體内被摩擦的部分,感覺異常鮮明,每一次抽出都會覺得空虛,而後恨不得立刻被塞滿。
“再……快些……”她的聲音,已經被抖得七零八落了。
身上細密的汗珠,落在身下的錦被上,濕了又濕。
睜開眼,看着身上的男人,蘇挽月眼角溢淚,顯得楚楚可憐。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但這個溫柔的親吻,又随着下身的撼動變得兇狠,落在眼角的吻顯得不知輕重。
微微擡身,去抱了那個寬闊的肩膀,全是汗,貼了上去,黏糊糊纏到了一起。身上再怎麽濕,也比不上身下的淫亂,糾纏在一起,好像什麽都可以不管不顧。男人一手扶着她的臀,一手托着她的腰,貫穿的深度好像更徹底,被連續着貫穿,呻吟的也越來越讓人亢奮。
知道繃緊了腳尖頭腦徹底空白,緩了好像很久。身上的人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她已經累得攀不住那個人的背了,陷在了柔軟的床裏,被翻了個身再接着搗弄。
完全沒有異議,她動一根手指都費力了。
手臂穿到前頭抱着,她支撐不起兩個人的重量,被壓得面朝下倒在床上,但被桎梏着肩膀,沒辦法逃,隻能任由身上有些恐怖的律動,再把自己的聲音撞擊得不再成調。
直到身後的人最後加大力度幾乎兇狠在深處搗弄,激烈中到達高潮,而後那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半晌沒有動彈,蘇挽月幾乎覺得自己會被壓死的時候,卻感覺那人大發善心撐了撐胳膊,本想着可以舒口氣了,但就着那個姿勢,又開始緩慢而有節奏的律動。
蘇挽月本氣得想破口大罵,她脾氣越來越不好,但體内的欲火再被燃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她也荒得太久了,平日裏再隐忍的欲望一旦被揭開了一角,便是不可收拾的架勢。
楊甯清,應該也是如此。
不知道要了她幾次,最後筋疲力盡的時候,她全身都是吻痕,眼睛又被自己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