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滄海桑田(1)

雲天沒說話了,轉過身去撐着欄杆,看街上比肩繼踵的人群,一時間很傷感。牟斌依舊是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但抱着蘇挽月在懷裏,臉上難能一見的溫柔,他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但看着蘇挽月如此痛哭流涕時,扪心自問,他也無法不委屈。

雲天沒說話了,轉過身去撐着欄杆,看街上比肩繼踵的人群,一時間很傷感。牟斌依舊是萬年不動的冰山臉,但抱着蘇挽月在懷裏,臉上難能一見的溫柔,他從來沒有覺得委屈過,但看着蘇挽月如此痛哭流涕時,扪心自問,他也無法不委屈。

其實每個人都會痛,但有些人大喇喇敞着傷口,有些人用冷傲隔絕起來。他從來不懷疑自己意志堅定,也想過要默默無言喜歡她一輩子。但午夜夢回,想着她在别人身邊,想着她整顆心思在别人身上,不能不痛。

幸福的時候會有些自私,蘇挽月也直到最近才想明白,所有的人中,認識最久,虧欠最多的,是牟斌。有多少人會固執喜歡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十幾年?毫無怨言又不離不棄?就算蘇挽月同朱佑樘最相愛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怨言的。

如果說關于前世的幻象都是真的,前世的水無憂和優昙尊者是逆天悖德的感情,那牟斌僅僅是東海裏的一滴水,他處于更卑微的狀态。水本是金鯉魚賴以生存的環境,她在東海裏千年,都不曾感受到身邊的溫柔,而後幻化成精,她義無反顧離開了東海,去同别人驚天動地,完全忽略了身後的目光。今世也是如此,因果循環的真理,對于感情來說并不實用,并不是你前世真心相待的人,今生就會反過來。也并不是你花了十幾二十年,就能得到對方同樣分量的感情。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牟斌溫柔替蘇挽月擦掉臉上的淚水,一點都不介意她把自己一絲不苟的衣襟沾得鼻涕眼淚一把。

“不用替我難過,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抱着她在懷裏,在這個喧鬧的酒樓上,雅間外頭的人聲鼎沸似乎都已經遠離,牟斌有種“死了也值”的感覺。

“你還記得我陪你去雲南麽?”感覺到懷裏的人點了頭,牟斌輕輕笑了,他許久都未曾笑過,有種輕微的僵硬,“時間過得好快,那時候你才十七歲,我真怕你死在路上,但你沒有那麽脆弱,你一直都很優秀,又強大又倔強,但那些不是我現在想說的。”

“那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時光,你在我身邊,沒有别人,遊山玩水的感覺。”

蘇挽月當然記得,但後來朱佑樘親自來了,她開開心心拽着人看火燒雲的時候,已經忘了最開始陪她赴湯蹈火的人,是牟斌。是他願意賭了性命陪自己去雲南,中間艱辛,已不想再提,愛情太容易沖昏人的頭腦,她隻顧着同朱佑樘卿卿我我,完全看不見其他。

“後來你陪皇上先回京城了,我随同厲英去甯州平定叛亂。中間出了亂子,我差點活不下來了,從懸崖爬上來的時候,我近乎奢侈在想,要是你能擔心我一下,再死幾次,又有什麽關系呢?回京後,得知你出宮走了,皇上說因爲你以爲我死了,同他鬧翻了。真的,我很感激你把我放在那個比較重要的位置上,我也一直不敢再去想太多,你幸福就好了,我遠遠看着你幸福就好了。”

牟斌說話的聲音,有些冷清,強大而孤獨,他内心或許太苦,說出來的話都沒有多少人情味,但蘇挽月聽來,卻字字句句,如泣如訴。男人是不會輕易哭的,尤其牟斌這樣的男人,他頂多淺淺淡淡說出來,更多的時候,是說都不會去說。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蘇挽月似乎隻會重複這三個字,反手抱着牟斌的背。

“傻丫頭,世間唯有感情,不用說着三個字。”牟斌好像從未有過傷心欲絕的時刻,再大的苦楚,也是輕描淡寫。

“如果有下輩子,我絕不會辜負你……下輩子,換我來對你一片深情好了……”蘇挽月說的話,像是小孩子在玩過家家,但也的确,那是她僅有能說的幾句話。除去抱歉和愧疚之外,她恍然覺得,今生已經沒有辦法去補償。

那些幼稚的話,卻聽得牟斌心裏異常沉重,冷若冰霜的一張臉,眼底卻溫柔似水。

“張允過來了。”本來一直靠在欄杆上把自己僞裝成空氣,忽然看到了樓下的身影,回過頭對倆人說。

“張允?”牟斌皺了皺眉,隻可能是來找自己的,看了看懷裏的蘇挽月,又給她擦了擦臉,“你要不要緊?不準哭了啊。”

蘇挽月抽了抽鼻子,側過身去整理自己面容。

張允上了二樓,還未進雅間,就看着牟斌掀開簾子在等自己,“指揮使。”進屋就行了個跪禮。

“起來說話。”

“楊将軍被罰跪在太和殿廣場,屬下找了整個京城才找到幾位,特來禀報。”張允很急,喘着氣說着,似乎已經趕了太久的路。他也很久沒見着蘇挽月了,打量了幾眼,見她眼睛紅腫,好像剛哭過,臉上樣子比起兩年前,成長了不少。

“怎麽回事??”蘇挽月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站了起身,先前本就情緒波動很大,加上喝了快一斤酒,身形有些晃蕩,牟斌趕緊扶住。

“也不能說是罰跪,楊将軍從太和殿出來,下了台階,就在雪地裏長跪不起了。”張允依舊是莽漢的性格,大冬天的,急得一頭的汗,眼珠子都凸出來了,隐隐有着血色,“聽十二姑娘說,楊将軍請了個不情之請……皇上動怒了逐客……楊将軍就執拗跪在那……”吞吞吐吐,他需要組織下語言,把零碎的信息說出來。

“你知道請了什麽願麽?”牟斌還算冷靜,沒有亂陣腳。

“大概知道……”

“什麽叫大概?那怎麽個大概法?”雲天沉不住氣了,覺得這樣對話下去,得憋死自己。

張允看了看雲天,又看了看牟斌,最後眼神落在蘇挽月身上,“楊将軍好像請皇上賜婚,他要的是蘇侍衛……”終于說了出來,張允還是習慣那樣稱呼蘇挽月,好像仍是在鎮撫司做千戶的時候,歲月不曾離開過。

蘇挽月臉上一沉,立馬拿了裘衣出門。牟斌不動聲色跟着,臉上神色不怎麽好看。他同楊甯清不算有深交,但于情于理,不希望那個少年将軍多做損兵折将的事情,總之心情太矛盾了,到最後牟斌壓根理不清自己在想什麽。

雲天和張允跟上了疾步匆匆的兩人,瞅了蘇挽月一眼,欲言又止。

“有什麽想問的,别憋死自己了。”蘇挽月目不斜視,很奇怪的氣場,眼睛仍然紅,但已經收斂起了那副柔弱的樣子。

“你跟楊将軍,發展到什麽地步了?”雲天認真思索了下措辭。

蘇挽月皺皺眉,腳下生風,看樣子就是很急,“你到底想問什麽?我和他不過君子之交,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别人爲什麽求皇上賜婚?”雲天見蘇挽月語氣不怎麽好,唠叨了句,仍是沒打退堂鼓。他們幾人并肩走在街道上,寒風中有股子凜然的殺氣,其中以蘇挽月最甚,雲天真的怕她回宮第一件事就是拔劍砍人。

“我怎麽知道,楊甯清從沒跟我提過這事。”蘇挽月眉頭擰成了麻花,一點準備都沒。

“真的?”

“我騙你幹嘛!”蘇挽月火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雲天擡頭看了下天,黑雲壓頂。

蘇挽月被問住了一樣,一時間并未搭腔,想了一想,“自然先救人再說,他對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我早死在榆林了。”好像唯有讓楊甯清性命無憂,才是最直接的想法,數九寒天,這樣的天氣跪在外頭,就算幾十年的武打底子,還是吃不消的。

進了午門,迎面看見獨孤十二,她後頭跟着幾人,也是錦衣衛,見着牟斌和雲天,垂頭行了個禮。獨孤十二笑了笑,并沒有跪,一擡手,指着蘇挽月,“喲,你回來啦。”那個動作很不尊敬人,無論她現在如何得寵,蘇挽月畢竟是她前輩。

蘇挽月理都沒理,腳步未停,直接走了過去。牟斌和雲天怕她出事,低聲說了句“告辭”,也就跟着走了。

“皇上說,讓你想好了再過去。”獨孤十二身形一閃,擋到了蘇挽月面前。動作很快,輕功不弱,十七歲的年紀,這個修爲實屬難得。

“怎麽說?”蘇挽月擡了下眉毛,實在不想同她交流。

“一個字都沒有變,皇上說,‘讓她想好了再過去’。”

蘇挽月抿唇沒說話,側身過去,這次獨孤十二沒有擋道,隻是抱着雙臂斜斜冷視了眼,“真不簡單。”

蘇挽月回頭和她對視。

“你的男人可真是遍布天下,全大明最有權勢的幾人,都被你收了。你說是不是,牟指揮使?”獨孤十二饒有興緻最後問了牟斌一句,笑起來嘴角邊酒窩顯現。牟斌一下子臉上更不好了,不過獨孤十二置若罔聞。

這種明擺着挑釁到頭上的事情,蘇挽月一向不是縮頭烏龜,“那你說說,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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