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費德勒,又會是誰呢?艾特想破了腦袋,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費德勒的辦公室裏,芭娜小姐的處境有些危險。一分鍾之前,芭娜小姐再次把自己打扮得性感妩媚,在費德勒面前晃了好幾圈。自從進入猛犸,成爲費德勒的助手之後,芭娜小姐就一直在這樣做。整個日光大廈的人都知道,芭娜小姐有意于自己的上司,甚至有相當一部分男士都羨慕費德勒部長,因爲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芭娜都是一個絕美的尤物。
可是這位費德勒先生似乎有什麽毛病,對芭娜小姐的頻頻獻媚視而不見,整天闆着個臉,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就沒有别的話,有時候還會讓芭娜小姐下不來台。好在芭娜小姐并不以爲意,锲而不舍地勾引着費德勒。
不過現在芭娜小姐有些絕望了,因爲今天與以往不同,費德勒居然掏出槍來對準了她那火爆的胸部。
“您這是怎麽了,費德勒部長?”芭娜驚恐地看着槍口,委屈的眼淚刷地流下來,“您不喜歡我,我申請調到别的部門就是,您不至于……”
“你的演技可真好,芭娜。”費德勒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面,目光冷得吓人。
“演技?”芭娜驚訝地說。
“對!演技。”費德勒說,“你的眼淚恰到好處,表情、聲音和語氣運用得也絕對專業,就連微微顫抖的身體也很到位,但還是請你收起那一套吧!”
“您……到底在說什麽?”芭娜依舊楚楚可憐
費德勒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芭娜,R裔,F國國籍,19XX年出生,20XX就讀于F國國防學院,成績優秀,畢業後就職于F國中央情報局,同年被R國情報部門發現并成功策反,成爲R國間諜,代号珊瑚。兩年前,你被中央情報局秘密派往猛犸組織,成爲我的助手。在猛犸工作期間,你按照R國情報部門的指示,不遺餘力地想通過美色段對我進行策反,我不爲所動,你的計劃失敗,但是你堅持不懈,先是制作了我的指紋模闆,近期又成功破譯了我的工作電腦密碼,并從中竊取了大量絕密情報提供給R國情報部門。你做得很出色,以至于在我發現你并掌握你的真實資料之前,存在我電腦中的與中國有關的情報,都幾乎在與R國共享。芭娜小姐,我說得有錯嗎?”
“您在說什麽呀?我真的聽不懂!”芭娜努力掩飾着内心的慌亂,表面上絲毫不露破綻,“您居然說我是R國間諜?您有什麽證據呢?”
費德勒笑了笑,一手拿槍,另一隻手從抽屜裏拿出遙控器,對面牆上的電子屏幕随即打開。他又從西裝内兜裏掏出一個U盤,插入與電子屏幕連接的電腦上,輸入密碼,電子屏幕上随即出現幾十段視頻。費德勒依次播放,每段視頻都清晰地記錄了芭娜坐到費德勒電腦前開機,竊取資料等詳細過程。
這時,費德勒反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牆壁,牆壁上那幅由幾萬個不同顔色的小點組成的抽象畫很有畢加索的風範:“芭娜小姐,你自以爲知曉日光大廈所有監控探頭的位置,可還是忽略了一點,那幅畫上的幾萬個小點中有一個連接着畫框後面的針孔攝像機,這是我個人安裝的,整個日光大廈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它。”
事實面前,芭娜終于停止了表演,目光中流露出與平日的風情萬種迥然不同的冷酷:“費德勒先生,看來我真是低估你了!你不但拍攝了我的行動,還如此确切地掌握了我的個人資料。我真不知道,這到底是該歸功于F國情報部門呢,還是您現在服務的中國情報部門?”
“看來咱倆算是知己知彼啊!”費德勒冷笑道,“你也很能幹,居然知道了我的底細。”
“我比你更高尚!”芭娜惡狠狠地說,“我服務于我的祖國!而你,卻是個徹底的叛國者!你身爲一個F國人,卻在做着損害國家利益的事!”
“我隻服務于正義!”費德勒冷冷地說,“我背叛的是龌龊的現任F國政府,再看看你所謂的祖國吧!R國近些年的所作所爲,與龌龊的F國何其相似!”
芭娜顯然無意于與費德勒争辯下去,她在爲自己的命運做着最後的努力:“費德勒先生,我們不如就此做個交易吧!你是間諜,我也是間諜,我們全部暴露,兩個人誰也活不了。倒不如我們默契一下,誰也不說誰的事,我離開,你也離開,兩個人都有命在!平安活着才應該是一個人最大的理想啊!”
費德勒笑了起來:“我認同你的觀點,平安活着才好。不過我的方法與你剛才建議的不一樣,隻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平安地活着。”
說完,槍聲響起,芭娜倒在了血泊裏,費德勒快速起身,将另外一隻沒有指紋的槍塞進芭娜的手裏,重新轉身,望着那幅畫,臉上帶着勝利的微笑:“對不起,今天我的攝像頭沒工作。”
“砰”的一聲,費德勒辦公室的大門被蜂擁而至的衛隊成員打開,大家在第一時間看見了倒在血泊中的芭娜和驚魂未定的費德勒。
接下來終于真相大白了:費德勒告訴艾特,鑒于猛犸多次任務失敗,他遵從了艾特先生的命令,在聯絡部内部進行了秘密排查,覺得還是跟自己在一個辦公室的芭娜有點可疑,于是悄悄安裝了針孔攝像機,最終确定芭娜就是那個該死的中國間諜!就在這個時候,芭娜發覺了,持槍要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幸虧他棋高一着,趁芭娜不備提前開槍……
艾特對費德勒的話深信不疑,并将成果彙報到莫斯利局長那裏,莫斯利局長也是無限感慨,但是深思熟慮之後讓艾特和費德勒把這件事永遠埋進心裏,對外隻說芭娜是追求上司不成,用情太深,極端自殺。芭娜是中央情報局派到猛犸工作的,當時是他親自點的将,一旦芭娜是中國間諜這事情公開出去,他這個局長會承擔失察之罪。更何況當初這個芭娜在中央情報局工作時,他這個局長可沒有費德勒那樣的定力,這件事當年在中央情報局不是什麽秘密,原本把芭娜調走也是迫于情報局内部輿論的壓力。要是讓大家知道芭娜是中國間諜,那麽,自己和“中國間諜”睡過覺的事情就會傳出來,難免不會影響自己的前途……
“可憐”的芭娜,死前還因爲自己是祖國的間諜而自豪來着,沒想到就這樣頂着中國間諜的帽子含冤九泉了。
之後,莫斯利局長請示總統,最終做出安排:鑒于猛犸組織此次發生重大洩密事件,導緻國家秘密計劃失敗,猛犸組織也遭到徹底破壞,已經失去原有的職能意義,予以解散。艾特對本次事件負主要責任,原當嚴懲,但鑒于其多年來爲國家做出的卓越貢獻,決定不予追究,但是嚴重警告,調回中央情報局降職使用,工作内容依舊是涉及中國的“事務”。費德勒和猛犸組織的一批骨幹人員,同樣調回情報局工作。
通知下來,艾特很感恩,他知道這次要不是姐夫在總統閣下面前極力爲自己争取,說不定自己死定了。降級使用就降級使用吧,隻要姐夫還在,自己早晚還會有出頭的那一天。媽的,倒是費德勒幸運!要知道,芭娜是“中國間諜”這事,費德勒這個直接上級才應該負主要責任,但是姐夫有話,中國間諜這事情打死都不能說。
到底是誰出賣了猛犸組織,莫斯利和艾特自以爲自己很清楚,其實真正清楚的是誰,不言自喻。
在LUCK公司苦等的龍衛終于得到确切情報:猛犸解散,艾特會在兩天後撤離日光大廈,到L市的中央情報局赴任。
機會終于來了!
而就在這時,總部向龍衛等人下達了更改後的作戰命令:總部決定鏟除的目标不僅是艾特一個人,還包括随他一起撤出猛犸組織的骨幹成員們!
這算是給龍衛出了一個大難題。在龍衛的記憶裏,自己在血狼的征戰生涯中還從來沒有遇到總部突然更改作戰命令的情況。總部解釋了更改命令的詳細原因:費德勒傳回來的最新情報顯示,猛犸的這些人并沒有像大家預先設想的那樣,随着猛犸的解散而各奔東西,作鳥獸散,而是被F國中央情報局又集中起來成立了一個新的部門,其主要職能和猛犸幾乎沒有區别,依然是針對中國進行系統的間諜工作。由此可見,F國現任政府并沒有從這次事件中吸取教訓,他們要爲自己的政治前途做最後一搏。一旦這個計劃實施,其實就等于猛犸組織死灰複燃,無非是換了個辦公地址而已。而這些被中央情報局點名甄選出來的骨幹成員,無一不是對華實施間諜、破壞活動的專家級人物。
敵人執迷不悟,唯有聚而殲之,才能給這件事做個徹底的了斷。
這不協調的聲音剛落,那位“加勒比海盜”已經咧着嘴近在咫尺,并伸出油膩膩的手,朝安卡露絲柔若羊脂的小手抓了過來!
“啊!”安卡露絲發出一聲尖叫,驚恐地躲到費德勒的身後,惡心地看着“加勒比海盜”,“你要幹什麽?”
LUCK快遞物流公司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和窗戶緊閉,窗簾也拉得密不透風,兩名強力單位的偵查員在外放哨,老陳和郵差一起參加了龍衛主持的作戰方案研讨會。激光投影儀将電腦上的一幅衛星地圖投射到牆壁上,龍衛手持激光筆,向大家詳細介紹整個任務情況:
“根據費德勒傳回的情報,明天上午九點,艾特即将和奉命調回F國中央情報局的猛犸組織骨幹離開日光大廈,乘坐情報局爲他們安排的專機抵達L市。艾特一行總共十個人,包括艾特本人、費德勒和八名原猛犸組織骨幹成員。這些人會乘坐三輛汽車,在原猛犸組織衛隊精選出來的二十名隊員的護送下離開日光大廈,直至卡倫迪斯市北郊的軍用機場,從那裏登機,到達L市。
“目前,已經達成共識的是,我們的最佳行動路段确定在艾特的車隊駛離市區之後,到達市郊的軍用機場之前。這段路程總長三十公裏長,具體地形和路線情況大家可以看這幅地圖。”
龍衛介紹完基本情況,掃視了一下全場,繼續說道:“關于本次任務的難點,我想大家也全都清楚了,那就是我們的同志費德勒。最終情況顯示,費德勒直到目前還沒找到合适的理由提前或滞後出發,如果情況沒變的話,他将和艾特等人一起行動,而且會和艾特同乘一輛汽車。這對我們本次任務來講,是個緻命的難點。還有一個難度就是,這次任務我們不可能和敵人交火太長時間,否則會遭到緊急趕來的F國軍警部隊的圍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