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麽。”君無心扯了扯嘴角,帶着幾分嘲諷道:“本王倒以爲你這般模樣是想做給誰看呢。”
“王爺多慮,小女子這麽做完全是爲了方便行事,更何況此事關乎卿兒,王爺難道不擔心嗎?”
“擔心與否,本王也不會像你這樣浮于表面。”
所以他的意思是自己的這份擔心是裝的喽?什麽叫做好心當做驢肝肺,她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君卿卿的事,她自然也不會跟君無心做過多的計較。
馬車快速地往城南的方向駛去。
車内,阿羌有些擔憂地扶着自己的腦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君無心懶懶地掃了她一眼,今日她身着一身淺綠色素雅裙衫,頭發随意披散着,隻是将鬓角的發髻向後挽起,用翡翠簪斜斜地插着,多了幾分慵懶的味道。加上她這清麗的妝容,倒是叫人一眼就挪不開目光了。
當然,阿羌此刻的心思都在君卿卿和女掌櫃身上,自然是沒有留意到君無心看自己的眼光。
“你的師兄就是你的青梅竹馬?”冷不丁的,君無心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阿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這個很重要嗎?”
“不重要便不能回答本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君無心這幾日有些出戲,或者說根本就不在狀态。明明最重要的是君卿卿的事,可是他卻頻頻問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難道他被人下降頭了?
“是。”簡單地回了一個字。
君無心聞言,倒是沒有做出過多的表情,反而淺淺一笑說道:“此人倒是挺護着你的。”
“既然是師兄,自然是護着我的,難不成還要護着其他人去?”
“所以你很崇拜你師兄。”
他用了肯定的語氣,不過在阿羌聽來,總是覺得有些怪異。
“我師兄雖然沒有在朝爲官,但是他品行優良,而且還是一個好大夫,我們所有的師兄弟都對他十分敬仰,也是我所崇拜的對象。”
“你喜歡他?”意外地,君無心問了那麽一句。
阿羌這會兒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畢竟在她的概念中,崇拜和喜歡完全是兩個意思。于是便帶着疑惑看他一眼,又問:“王爺何時對我的事情這麽感興趣了?”
“你是我府上的大夫,倘若連你的底細本王都不看清楚,豈不是太随意了些?”
這話說的也真是夠牽強,如果他真的想搞清楚的話,原在三個月前就可以這麽做了,而今卻突然來這麽一下,倒是有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正想說點什麽,馬車卻到達了目的地停了下來。君無心起身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也沒有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阿羌無奈,隻得随着他走了下去。
妙手閣還是那個妙手閣,可是阿羌如今過來,心裏頭卻是百般滋味。隻希望那掌櫃可以給出合理的解釋,畢竟一個女人當家作主,在現在這一個社會環境是相當不容易的,所以阿羌也不願意看她做出一些讓她也讓自己覺得後悔的事情來。
剛走進妙手閣,便有一個夥計迎了上來:“兩位是看病啊,還是抓藥啊?”
“我是來找你們掌櫃的,有要事相商。”
“好嘞,二位裏邊請,我現在就去叫掌櫃出來!”夥計應了一聲,旋即便快速的往後堂走去。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掌櫃适才從後堂走了出來。她是一個年過三十的女子,面容姣好,背脊高挺,舉手投足之間都有着自己的氣質,大概是因爲保養的好的關系,所以很少有人能将她的真實年齡猜透。
“見過王爺。”
“嗯。”君無心輕應一聲,并未多言。
掌櫃福完禮起身,很快就看見了旁邊的阿羌,覺得她的面相十分熟悉,便不覺多打量了一眼,問道:“你是……”
“巧娘,可否還記得我?當時的我是男兒打扮。”
“原來是你。”掌櫃面上閃過一絲詫異,但更多的卻是警覺之色。不過她也不曾料到那個俊俏的小生,現在搖身一變竟成爲了一個女子,所以這麽說來,她也是一個女大夫。
君無心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一眼便已經将她轉瞬即逝的神情捕捉到,秀眉一蹙,心中已然有了些許計較。
阿羌聞言,看似嘲諷的勾了勾唇角說道:“當初實在不便透露身份,所以才出此下策,巧娘莫要見怪。”
“怎麽會呢?這事我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是個女兒之身,竟然有如此本事。“
“過獎,在我心中,你才是女醫者的風範,是我學習的榜樣。”
“你快别這麽說了,巧娘說着面露幾分難色,卻又很快将尴尬掩去。”
阿羌雖然不擅長察言觀色,但她這麽顯露于表的神情,若是再看不到,便是傻子。而且此行她也是抱着目的來的,便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起身将懷中收好的那包藥材遞到了她眼前說道:“掌櫃,最好還是借一步說話。”
巧娘垂眸看了一眼這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心中明了,便點了點頭引着他們去了後堂。于是當她打開這包藥材的時候,即便是做過了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明知故問道:“這是什麽?”
“巧娘可是行家,豈會不知這是什麽?不過我想即便你知道,也不願意過多透露吧?”
“阿羌大夫,我有些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阿羌勾了勾唇角,眼睛卻是格外的認真:“身爲醫者,救死扶傷,治病醫人,都是我們的分内之事,巧娘既然開設藥堂,懸壺濟世,還免費替大家義診,在我心中自然就是一個好大夫。可如今我又回到了京城,我一把卿兒的脈便發現了異象,巧娘敢說此事跟你毫無瓜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