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沉,來不及再多問,直接道:“莫離大哥,這兩個人是我帶來的,拜托你了,我現在就去找卿兒!”說完也不等他回話,便如風一般的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此時的錦華苑内似乎顯得有些清冷。
阿強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隻見一個掃地丫鬟正認真地在打掃着院子,見他進來,一臉詫異,正要開口說或者什麽,阿羌立即上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說道:“噓!别大驚小怪的,我可不是壞人,倘若驚擾了郡主休息,你該當何罪?”
掃地丫鬟聞言,便趕緊點點頭,反用自己的手捂住了嘴,示意他放心。其實她并非沒有見過阿羌,隻是這許久不見,如今又重新回來,倒是讓她吃了一驚。
阿羌趕緊上二樓,今日的天氣并不大好,所以君卿卿也沒有躺在原先的貴妃椅上休息了。再者夏天不同春天,多曬未必是好事。
她試着往屋内走,可是門卻牢牢地被鎖上,推了推,沒有任何動靜。
這便奇怪了,平日裏卿兒定不會将門鎖死,而且一般都會有丫頭服侍在周圍,怎麽也不可能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于是繞到窗邊想要往裏瞧瞧,沒成想居然看到一個纖弱的小身影正蜷縮成一團躲在床的角落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卿兒?卿兒!開門,是我。”阿羌試着拍了拍窗。
到底是聽出了她的聲音,君卿卿有些虛弱地擡起頭來。見窗外有個人影,而且聲音萬分熟悉,便想要起身下床,可就是因爲全身困乏無力,隻是這麽簡單地一動彈,竟然整個從床上滾了下去。
“卿兒别動!”阿羌被吓了一大跳,也顧不得自己的什麽形象了,直接翻窗而入,将她小小身子從地上抱了起來,“卿兒你這是怎麽了?爲何要将門給鎖上?”
君卿卿有些乏力的擡眸一看,甚至以爲自己在做夢,當即就猛地勾住了她的脖子,撲入她的懷中大哭起來:“阿羌姐姐,卿兒還以爲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好了好了,咱們不哭。”阿羌被她哭到心都開始碎了,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旋即才将她放回了床上。
然而她正要伸手替她蓋被子,君卿卿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搖搖頭道:“阿羌姐姐不要走,卿兒害怕。”
“卿兒不怕,我不走。”阿羌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得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袖子。
君卿卿吸了吸鼻子,眼淚更是像決了堤的水,不住地往下流。
這些天來,哥哥不在府上,就連阿羌在消失三個月後也杳無音信,心裏難免有些失落,更重要的是,她方才睡了一覺,便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她在一個四下空曠的灰暗地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好不容易出現了哥哥的聲音,卻在他們的呼喚聲中越行越遠,最後消失。
甚至有那麽一刹那的時間,她以爲自己死了,可結果胸口猛地抽了一下,令她不覺清醒了過來,适才發現原來一切都隻是個夢。
她心裏害怕的要命,便鎖了門獨自一人抱着膝蓋蜷縮在角落,适才覺得有些安慰。
阿羌看着她不住地抽泣,又不說話,伸手将她額前的碎發撩到了耳後,大概是這天氣炎熱的緣故,此刻她的額上都滿是細密的汗珠,便問:“是不是我不告而别,你不開心了?”
“不。”君卿卿吐出一個字,猛地搖頭:“卿兒不怪阿羌姐姐,卿兒也知道是阿羌姐姐爲了救卿兒,所以才要離開。”
看着她水靈靈的眼睛,阿羌實在不忍心繼續騙她,便道:“其實我是爲了保自己的命,所以才離開,并不是因爲你啊,卿兒可不要爲自己徒增壓力,你看你現在身子尚不好,倘若再受刺激,我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你。”
“阿羌姐姐,有些事情即便哥哥不說,你不說,卿兒心裏也清楚。别看卿兒現在小,可是懂得的事情也不少,咳咳……”說着,她便猛地咳嗽了幾聲。
阿羌見此,伸手不覺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大概是因爲此刻她身穿的衣服較少,所以隔着那一層單薄的布料,便能感覺到體溫的反噬,當即一怔,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滾燙至極。
“卿兒可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君卿卿虛弱地搖了搖頭,有些困乏地眯了眯眼,“隻是心裏有些難受罷了,現在看到阿羌姐姐,反而好了不少。”
“你别再說了,趕緊睡下。你放心,在治好你之前,我要是再走,你便讓你哥哥殺了我如何?”
君卿卿一聽立馬伸出小手捂住了她的嘴,搖頭道:“阿羌姐姐不要說這些喪氣話,卿兒信!卿兒信還不行麽!”
“好,既然答應了姐姐,那便快些睡下。你的身子現在是最重要的,倘若出了一丁點的差錯,别說你哥哥會要了我的命,就連我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阿羌此刻的神情有些嚴肅,倒是将君卿卿給驚着了,當然她也知道她是爲自己好,便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然後在她的幫忙下重新躺了下來。
替她掖好了被子,阿羌小心地翻過她的手腕,将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脈搏上。
怎麽說呢,她現在似乎是在發着高燒,所以脈搏和氣息都顯得有些混亂,而且更重要的是,卿兒的病情似乎比原先更加嚴重了,是因爲這副藥方出了差錯,還是她沒有好好吃藥?又或者……妙手閣的掌櫃擅自更換了處方?不太可能吧!
種種疑問徘徊在心頭,她有些不解,這情況分明就是有些惡化了。于是立即找了一塊幹淨的毛巾浸冷水放在她的額頭後,适才匆匆往廚房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