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君無心接下來所說所做的一切,卻讓她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并後悔爲什麽要說這些?
“好,這可是你說的,隻要本王乖乖聽你的話,你就便随我回京。”
阿羌幾乎是要咬碎自己的一口銀牙,畢竟她剛才說的話用這種方式理解,也沒什麽錯。可她的心裏爲什麽就那麽不爽呢?
相反地,君無心的心情看起來确實好的很,他微微扯了扯嘴角,二話不說便走到床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假寐。
阿羌這回是徹底沒了辦法,上前替他整了整脈,又摸了摸他的額頭。
奇怪的是他的體溫跟昨日比起來下降得很快,甚至已與常人無異。而且脈象也沒有特别不妥的地方。
然而正當她準備替他寬衣檢查傷口的時候,她的手卻在半空停住了。
糟糕,之前替他更換紗布的時候,他都昏迷不醒,現如今可是清醒的很,自己要是就這麽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是不是太尴尬了些?
到底是感覺到了對方的沉默,君無心睜開一隻眼,看她滿臉尴尬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又看一眼那懸在半空的柔荑,當即明白了過來,忍不住戲谑道:“難道你還要本王親自在你面前更衣?”
阿強聞言,臉上不覺一熱,十分不滿的别過臉去,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是個大夫而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都是跟治病有關,王爺可不要胡思亂想誤會了什麽……”
“你不說還好,一說本王倒真覺得你是在打本王的主意。”
“你……”阿羌無語,她就沒有見過這麽臭不要臉的男人!“得得得,你愛治不治,不治拉倒,本姑娘今兒個就是不伺候了!再見!”
她覺得面上挂不住,當即就要起身。
君無心見此,隻是那麽順手拽了她的手一把,阿羌一個沒穩,頃刻間就朝君無心身上摔去!
“讓開!”她驚呼,一邊倒一邊試圖将自己的身子擺正。畢竟要是自己就這麽重重地砸下去,君無心那正在愈合的傷口不裂開才是個怪事!所以面對他的話可以伸手撐在床上,結果也許就沒那麽慘烈。
然而君無心并沒有讓開,或者說隻是晚了那麽一點點,于是他的手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落在了最不該放的地方。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屋子。
下一秒,君無心的臉上頓時多了五個鮮豔的手指印。
阿羌簡直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她護着自己的胸往後退了幾步,臉上早已經紅的跟猴屁股一般,怒氣沖沖地看着君無心:“你!”
君無心一怔,沒有說什麽。
阿羌一咬牙,罵了一句“流氓”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然而又好巧不巧地撞到了正要跨進門檻的鄭安和。帶着委屈擡頭看了他一眼,她抿了抿唇,繞過他徑自離開了。
鄭安和似乎有些摸不着頭腦,可當看到攝政王臉上那鮮豔的掌印時,頓時有些明白了過來,搖了搖頭走進去道:“王爺,看來你是叫阿羌姑娘給惹惱了啊。”
君無心聽罷,适才回過了神一般冷下臉來,并未多言。
剛才他又不是故意的,這女人爲何要如此誇張?
“王爺,其實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鄭安和見此,不覺問道。
“說。”君無心道。
鄭安和猶豫了片刻,終是将悶在心中的話問了出來:“王爺是如何認識阿羌姑娘的?”
“這個很重要嗎?”君無心似乎并不很想回答。
“王爺若覺得不妥,不回答也沒關系。隻不過我在多年以前,曾經見過一個與阿羌姑娘萬分相似的女子,那模樣生得簡直是入木三分,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一般。我昨日一見阿羌姑娘,便想起了那個女子,所以就想問問王爺阿羌姑娘的身世。”
要說起身世的話,君無心發現自己對阿羌幾乎是一點兒也不了解。
除了知道她從小跟着師父在山上學習醫術以外,其他一無所知。她似乎說過自己是個孤兒,所以這跟鄭安和口中的跟她長相極爲相似的女子,又有什麽關聯呢?
鄭安和看王爺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不開口回答,知道大概是不願,便擡了擡手,打算離開。豈料還未等他走兩步,卻聽君無心突然問道:“你口中那個多年之前的女子是什麽人?”
鄭安和一愣,旋即答道:“此女子并非青允國人,而是從漠北而來……”
阿羌獨自一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停下,不住地撫着自己起伏的胸口。
君無心這個蠢人!竟然對她幹出來這種事情!雖然說吧,在現代襲胸啥的根本算不了什麽,可是自打穿越以來,她已經在此生活了十六年之久,已然習慣了這邊的風土人情。
要知道這黃花大閨女被人不小心碰到了那種地方,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兒!
該天殺的君無心,我就不該替你治病!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差點就将旁邊那一盆盆栽上的花朵全部給摘了下來!
要不是那打掃院子的丫頭突然間看到,忍不住過來勸慰了幾句,也許這些花兒就真的要遭殃了。
隻不過,這今後她該如何面對君無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随便編個跑出的理由搪塞過去?或者當做沒發生過,然後忽略此事繼續跟他愉快地做朋友?
拜托!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好嗎?
哪怕她努力地去忘記,那君無心呢?他可不會那麽輕而易舉地放過這次機會,到時候時不時地拿這個來調侃自己,那她豈不是太沒有面子了?
“喂喂,你們有沒有聽說大人今兒個審的那個案子,那叫個精彩啊!”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兩個女聲,阿羌循聲望去,原來兩個丫鬟閑暇之餘,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閑聊起來。
“你指的是葫蘆村一案嗎?”另一個丫鬟道。
“可不是嗎?那些殺人犯也就算了,就是那個油嘴滑舌的趙三兒,講話還真是有趣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