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這活兒那麽多,要是每件都記,那不是太累了!”
“你好好再想想?”
這下鄒大娘仿佛是不耐煩了,翻了個身就朝裏睡去,擺擺手道:“你走吧!反正又不是來救我的,我也沒啥好說的!”
“可……”
“喂,對面的,你該不會說的是四個月前那檔子事吧!”正在阿羌覺得無奈的時候,身後一個男聲卻将她吸引了過去。
“你知道?”她三兩步過去,用火把朝裏照了照,見是個沒見過的男人,當即有些困惑。
而那男人在看到她的時候,不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道:“喂,不會你就是當時的那個小子吧?”
阿羌一愣,沒有回答。
“哈哈,你可别騙我!像我們這種人,總是用多種形象面對着别人,如果你真是那個小子的話,那你一定見過我!”那人說着突然起身大步向她走來,旋即從自己懷中取出了胡子模樣的東西,粘在了自己的臉上:“這樣你是不是認得我了?”
阿羌湊近一看,頓時恍然大悟:“你是村長?”
“沒錯,我就是村長。隻可惜我們村沒有村長,大家都是看情況辦事。”
聽罷,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立即上前問道:“那你們當時爲什麽要污蔑攝政王?”
那個男人想了想,問:“真想知道?”
“是。”
“那你得給我們一些好處啊!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再要不然你就将我們都放出去?那所有的一切都好說!”
說來說去都是想讓她幫忙越獄。隻可惜她還沒有蠢到那般境地。
既然他們都已經說了自己是坑蒙拐騙,那無異于定是聽了别人的話才這麽做,即便他們不說,她自己心中已然有了這樣的人選。
“你不願說就拉倒,反正跟我也沒有什麽關系。”
那男人看她還真要走,心中一急,趕緊從旁邊沿着圍欄追了一小段路,說道:“喂!你真不放我們出去?”
“休想。”阿羌連頭都沒有回。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就是!”那男人終于是洩了氣一般,忍不住說道。
阿羌這才停住了腳步,然後稍稍往後退了退,問:“哦?那你爲何突然改主意了?我可沒有任何好處給你?”
“我不要你的好處。反正我又沒殺人,殺人的都被關在裏頭了!反正隻要蹲上幾個月就能出去,無所謂。隻是我看你長得漂亮,所以才好心想要告訴你,如果你不想聽,那就算了。”
這個男人長得瘦瘦小小,眼睛卻格外有神,年紀大概與李四差不多,二十來歲的模樣,這一看就是精明的主啊,跟李四的“憨厚”簡直沒法比。
“行吧,那你說。”
“其實這場買賣,做的還真不小,畢竟那人有錢啊!雖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和攝政王有瓜葛。”
“我知道,所以呢?”阿羌眉眼一挑,看他還沒說到點上,便又問了一句。
男人嘿嘿一笑,說道:“我就這麽說吧,那個跟你一起進來的男人,就是當初給我們錢吩咐我們這麽騙你的人!”
跟她一起進去的人,那不就是羅安?
果然是這樣麽。羅安是宮正霖的人,所以這一切都是宮正霖幕後策劃的,目的就是要自己替他辦事,表面上說是去尋找君無心的罪證,實則是爲了讓自己将君卿卿帶出府,好有個威脅君無心的手段。
“怎麽樣?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男人見她半天沒說話,仿佛陷入了沉思,便不覺問了一句。
“多謝了。”阿羌心裏有了底,便不想再在這邊待着,轉身就要離開。
男人見此,忙道:“我叫趙三兒!将來要是有機會遇到,可别忘了我啊!”
阿羌嘴角一抽,頭也不回地大步走掉了。
牢房之外,那兩個守門人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阿羌頓時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們,于是上前将他們身上的銀針取了下來,道了句歉後卯足了勁兒“嗖”地一下就跑開了。
那倆守門人的全身麻痹得很,想追的時候也已經來不及了,畢竟他們現在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府衙裏仿佛已經鬧翻了天,到處是星星點點的火光。
阿羌一想就知道定是驚動了鄭安和了,于是一咬牙,就往火光密集的方向跑去。
此刻,李四已經被人團團包圍,看着那些侍衛越來越靠近自己,當即面色一僵,無語地舉起了雙手放在了腦後,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蹲了下來。
鄭安和很快就趕到了現場,他穿過人群走向中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說了一句:“擡起頭來。”
聞言,李四沒了法子,隻得按照鄭安和所說的乖乖将臉擡起。
鄭安和一看,不覺皺了皺眉問道:“怎麽是你?你家小姐呢?”
“我……我家小姐……”他一時不知該不該将實話說出來,畢竟此事關乎的不僅是自己,還自家小姐,倘若他說了實話,小姐也許會有困難,倘若他沒說實話,那遭殃的肯定是自己。于是臉上當即有些爲難,支吾了半天也沒将話說出口。
鄭安和見此,不覺掃視了一眼周圍問道:“是誰先發現他的?在哪裏?”
那幾個守門人一聽,立刻“唰”的一下整齊地走了出來,沖着鄭安和抱了抱拳說道:“回大人,是我們幾個在牢房前看到他跑過,所以這才追了上去,驚動了大夥兒。”
“牢房?”鄭安和有些訝異,倒是管家忽然想到了什麽,忍不住上前作揖道:“大人,恐怕此事應該是跟阿羌姑娘有關。”
“哦?此話怎講?”鄭安和問道。
管家回答說:“其實在從王府來府衙的途中,阿羌姑娘曾經給了小的一錠銀子,求小的帶她去牢房,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那幾個村民講,隻是小的擔心大人不允許,便拒絕了她的要求,并且把銀子還給了她,所以,小的想是不是她偷摸着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