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你别管!總之你就負責将我把門口的守衛引開!雖然我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但是一定會有。”
李四站直了身體,有些困惑地看她一眼,又問:“小姐,你知道牢房在何處?”
“那當然!沒聽見早些時候那鄭安和囑咐管家說,要加重東南角的防範嗎?”
“這……這代表什麽?”
“你是不是木魚腦袋?”阿羌簡直要被他氣死,果然頭腦發達四肢簡單這種話不是白來的!“因爲越重要的地方就越要用有人把守,你說葫蘆村的人重不重要?”
李四委屈,旋即略一思索:“重要。”
“既然重要那當然就要加強防範了!”
“哦,原來如此……”他這才反應過來。
阿羌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敢再多加耽擱,便立馬帶着他匆匆往那個方向去了。
不過她确實沒有猜錯,起初前頭巡邏的侍衛還算少,但越往前走,侍衛就越多。李四此刻其實是害怕的,但更多的是興奮,畢竟當了那麽多年的土匪,很多東西已經在骨子裏默認了,想改都困難。
“小姐,你看門口有六個人,我覺得我隻能引開前面幾個,後面兩個恐怕有點困難……”
阿羌咬了咬下唇,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銀針,突然擡起頭道:“你就去吧,後面兩個我自己看着辦!記住别鬧出太大動靜!”
李四聞言,重重地一點頭,然後就那麽猛地沖了上去,用最快的速度“飛”過了他們眼前……
阿羌見此,不忍直視地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倒是那幾個侍衛一看吓了一跳,立即就舉着火把追着他喊道:“站住!”
說好的别鬧出太大動靜呢……
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遲早都要敗露,不妨就鬧大吧!到時候讓君無心幫忙說道說道,應該沒什麽大關系,更何況她本來就不要做什麽。
聲音由近及遠,阿羌這才敢睜開眼往牢房的方向瞧一眼,還果真是留下了兩個守門人。
“銀針啊銀針,雖然有了金針以後我用到你的機會不大了,但是看在你陪伴我這麽多年的份兒行,你可要加把勁啊!我的身家性命可全都靠你了!”
自言自語了一番,阿羌終于鼓起勇氣走上前去。
那兩個守門人看到前方有一個影子大搖大擺地走過來,當即一愣,沉下聲音說道:“牢房重地!閑人莫入!”
“兩位官大哥好!”她上前一笑,甜甜地朝他們點點頭。
守門人一看來的是個女人,而且是個漂亮女人,當即放下了幾分戒備,說道:“姑娘可是大人請來的客人?”
“官大哥好眼力啊,是怎麽看出來的?”
“哦,因爲你面生,而且又聽人說今日府中來了個年紀輕輕的女大夫,所以想着應該就是你了。”守門人被她這麽一誇,當即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實話說了出來:“不過姑娘,這都半夜了,你爲何還要獨自一人來這裏啊?剛才好像有飛賊經過,你可要小心點。”
“飛賊?在哪兒?”阿羌故意探着腦袋在四下裏尋找,滿臉都是好奇之色。
其中一個守門人見此,立即指着李四逃走的方向說道:“喏,就是那……”邊字還沒說出口,隻見他突然維持着指路的姿勢,在原地一動不動。
另一個守門人吓了一跳,當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喂,你怎麽了?”
然而他這句話說完還沒有幾秒,他隻覺得自己身上的幾個地方突然被刺進了什麽東西,然後忽然就渾身麻痹,怎麽也動彈不了了!
阿羌看他們這姿勢,知道自己成功,當即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武術上有一種點穴的手法,隻要一點到穴位,人就能麻痹而不能動。起初她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情,畢竟她怎麽想都認爲人體全身也就那麽幾百個穴位,不可能會變,所以隻要找對了位置,即便沒有内功,有了銀針照樣可以達到相同的目的。
而事實證明,她的猜測是正确的,也不枉費她看過那麽多醫書了!
“官大哥對不住了啊!我知道你們能聽到!但是我真的是有急事,所以才迫不得已那麽做!不過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把犯人放走的,你們安心便是!”阿羌扁扁嘴,看似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就興高采烈地走了進去。
牢房裏又陰又暗。
畢竟是夏天,再加上這裏不夠透氣,所以進來的第一感覺便是潮濕難受。
她取下了牆壁上的火把,點燃後小心地垮下了階梯。
這地牢倒是安靜得很。雖然她沒有來過,不過也聽聞過牢獄的可怕,說什麽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老鼠爬來爬去的吱吱聲,怎麽想就覺得怎麽瘆人。
怎麽這會兒她進來卻如此安靜?難道是找錯了地方?
不過很快,她卻發現她并沒找錯地方。當她拿着火把在地牢裏走了一圈之後,才知道隻是因爲現在夜深了,大夥兒都睡下了。
當然,阿羌也是萬分佩服他們的淡定,這都已經被抓來牢裏了,居然還有閑情逸緻睡覺?還真是不怕入監獄啊!
“你們誰是鄒大娘?”她盡量放輕聲音說了一句。
“誰找我?”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右後方傳來。
阿羌一愣,旋即回身走了過去,将火把往裏頭一照。隻見鄒大娘此刻正側卧在草堆上,一手拖着腦袋,另一手則翹着個小指,時不時地放進耳朵掏啊掏。
這般粗犷的模樣,哪是個女人啊!不過她也能肯定,她确實是個女人。
“你是鄒大娘?”阿羌覺得不放心,又問了一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娘還要睡覺!别在那裏瞎墨迹!”
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快,卻絲毫都不顯得害怕。
阿羌緊了緊拳,上前一步走到了護欄邊,說道:“你們當初爲什麽要污蔑攝政王?”
“攝政王?什麽攝政王?我們啥時候污蔑他了?”鄒大娘一聽,一時半會兒似乎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