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到了,你們下車吧!”老伯忽然說了一句,頓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家看起來并不大的驿館。
所以這老頭兒是真的沒有騙他們。
阿羌和李四慢慢吞吞的從車上下來,又将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朝他點點頭表示感謝後走進了驿館。
一進門,便有一個小二熱情地迎了上來:“二位客官是打尖呢,還是住店?”看見他們手中的行囊,似是要去伸手去拿。
阿羌見此,往後退了一步,回答說:“我們不打尖也不住店,隻要給我們一匹上好的快馬就行!”
“哦哦,原來你們是爲了趕路?”小二說着便将他們引到了後方的馬廄處,指着那些看起來不那麽健壯的馬道:“馬的價格都不貴,十兩銀子而已,他們絕對足以到達荊州城了!”
李四一聽,立刻臉上一黑,說道:“這馬難道是千裏馬不成?萬一換成普通百姓,哪裏付得起這個錢?”
“客官你有所不知,這洛州到荊州之間,就我們一家驿館有馬賣,更何況普通百姓也不會上驿館來呀?”
“你……”
李四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阿羌一把攔了下來,:“小二,十兩紋銀,把最好的那匹牽給我!”
“好嘞客官!客官請慢走!”收下了銀子那小二熱情地一笑,旋即引着他們走出了驿館。
路上,李四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阿羌,問道:“小姐,他們明明就是家黑店!你爲何還要……”
“那可未必。”阿羌坐在李四身後,扁了扁嘴道:“在這官道上的驿館客流量稀少,所以爲了維持他們的生計,必須将價格擡高一些,所以也就比一般的馬賣的要貴許多,也怨不得他們。”
聽她這麽說,李四頓時小聲嘀咕了一句:“早知道我當時就該這麽要價……”
阿羌并沒有回答,隻是一聳肩囑咐他騎快些。畢竟倘若她自己會騎馬,那也就不用麻煩他了。
到達荊州的時候已過晌午,由于葫蘆村是在荊州和青州之間,他們必須先到荊州然後在從另一扇城門出。其實在路上也有不少岔路口,隻可惜他們二人偏偏都不識路,最後唯有選擇了最愚蠢卻絕對不會出錯的方法。
“小姐,這路看來還遠得很,我們怕是趕到了王爺也可能……”
“那也得趕!萬一真出什麽事……”阿羌幾乎都不敢往後想。
她和君無心都已經分開了快三個時辰,這三個時辰能發生太多的事了,雖然他也許沒有她認爲的那麽虛弱,但是那刀傷和昨晚的高燒确實不能造假,所以他現在絕對沒有好透。
“可是小姐,這馬看似不行了,我們得去城中另買一匹才是!”李四看了看似乎有些走不穩健的馬,不覺說道。
那小二的嘴簡直就是烏鴉嘴,說馬能撐到荊州居然就真隻是到了荊州?
阿羌頭疼地歎了口氣,知道此事确實是急不得的,畢竟離了馬,他們恐怕要走到猴年馬月去!
“快看!那不是縣衙的人麽!”他們正在往城中趕,忽然就看見一婦人指着一隊衙役驚呼,不覺慢下了速度:“他們是不是又要去葫蘆村了?”
“說不準啊,可這都去了那麽多回了,不都撲了空嗎?我看啊,這次也懸。”
那幾個婦人圍在路邊,一邊說還一邊歎氣。
“聽說這葫蘆村裏頭的人比山匪還可怕呢!剛開始呢用各種方法勾引你進去,可一旦進去,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是缺胳膊斷腿的,這想想都害怕!”
“可不是麽!雖然官府張了榜,但說到底能看進去的人又有多少?如今事情鬧大了,他們就開始向外城人下手,這也實在是……”
“算了算了,隻要他們不進城,一切好說。”
“現在官府查的那麽嚴,他們即便有心也不一定進的來啊!”
這說的那叫個煞有其事,阿羌越聽就越覺得不安。她忽然記起那日去葫蘆村的時候,就是一個叫鄒大娘的人裝病暈倒,還說什麽因爲攝政王導緻他們村窮的沒飯吃,看來都是騙人的。
可是爲什麽又偏偏提到了君無心呢?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
巨大的疑惑萦繞在心頭,她想不明白。
“小姐,要不我們去問問她們,哪裏有買馬的地方?這荊州我也不熟悉,胡亂轉悠怕耽誤時間。”李四說道。
“好。那便去吧。”
李四騎着馬走到了那幾個夫人跟前,翻身下馬,旋即又小心地将阿羌給扶了下來,适才上前說道:“幾位夫人,不知道這荊州城哪裏可以買馬啊?最好是離這兒最近的。”
那幾個夫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瞥見他身後正要走上來的阿羌,回答道:“一看你們就不是本地人吧?可不巧了,距離這裏最近的馬房主人最近家裏遇上點事兒,所以恐怕你們要去城中買了。”
“那城中離這裏有多遠?”
“估計也就一個多時辰,不算遠。”另一名婦人回答。
阿羌聽罷,臉色一僵。這一來一去兩個時辰,再加上到葫蘆村的路程……根本不用去了好嗎?
“小姐,這咋辦啊?”李四也覺得爲難,隻得回頭問道。
“我想想,我想想……”阿羌覺得自己的腦殼疼的厲害,這是老天爺在故意爲難她?怎麽一路都是這麽些破事兒!
那幾名婦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葫蘆村啊。”李四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一句。
“葫蘆村?”她們幾人聞言,頓時就變了臉色,勸道:“那地方不幹不淨的,你們去那兒幹嘛啊?”
“就是,難道你們家裏有人被他們害了,所以要前去報仇?”
“如果是這樣可千萬不能去!吃虧的遲早是自己啊!”
她們一人一句苦口婆心地說着,生怕他們一個想不開真的過去送死。
阿羌苦笑,可她也不能說是爲了去把君無心揪回來吧?而且此番聽她們一說,她也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所以君無心哪怕是有一點點的關心才不想讓她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