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跟喝水似的灌,隻要等她數到三,就能搞定了吧。
“一……二……”三還沒出口,隻見那些人已經腦袋一沉,紛紛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果然是她的藥厲害!
其實原本,她也考慮過趁此機會直接帶着君無心下山,可是君無心卻一口拒絕,說倘若此刻他離開,寨主清醒後必定會帶着他們的兄弟下山去找,如此便會打草驚蛇,鬧得山下不安穩。所以倒不如安安分分呆在此處等她回來。因爲他相信她。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阿羌心裏猛地跳了一下,仿佛撞到了什麽一般湧起了陣陣暖意。别看君無心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地,但其實,人還是挺不錯的。
當然,她也沒有忘了臨行時,君無心輕聲在自己耳旁囑咐過的話:“記住,你隻有一天的時間,倘若你沒能及時找到比盧思正更大的人,并告訴他自己的處境,後果如何她應該自己清楚。”
巨大的壓力感襲來,阿羌不敢怠慢,也不想浪費任何時間,便拉了那幾個帶他們上山的男人,偷摸着鑽出寨子,連夜下山去了。
“從這裏到洛州城到底需要多久的時間?”阿羌問。
“約莫兩個時辰吧!”
那個男人明叫李四,他也不想跟着這女人一塊兒來,奈何解藥隻有她身上有,也算是自己倒黴往槍口上撞了吧!
兩個時辰?阿羌掐指一算。
這一來一去的就是八個小時,再加上找人的時間,還真是有些緊張!
“你确定你不知道你家寨主将金銀珠寶運往何方?”
“平日裏我其實也聽寨裏的兄弟提到過,隻不過以我的地位,根本就不可能攤上這種大事,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不過女俠,你猜的也沒錯,我們寨主的确是跟洛州城的官員有所往來,這是我後來問到的。”
阿羌聽罷,看他并不像是撒謊,便也就不多問了。
到達洛州城的時候天已經開始朦朦亮,而恰巧城門也開了,于是他們幾乎是毫無阻隔地走了進去。
一入城,阿羌想都沒想便直奔縣衙,隻可惜她還沒有想到什麽良策可以混進去,更何況她無信物在身,又不知道這盧思正的底細,還指不定會不會又被他們當成胡言亂語的瘋子扔出來呢?
“女俠,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縣衙門外,李四遠遠地站着,小心而謹慎地窺探着這邊的情況問道。
“你們可知這裏的盧思正有什麽癖好?”
“這個我們怎麽會知道呢?不過女俠你放心,我們可以問呀!”李四說完,就立刻帶着兩個人往大街的方向走去了。
阿羌微微歎了一口氣,一晚上沒睡讓她的眼窩深陷,疲憊得很,眼下看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便打算稍稍靠在牆邊休息。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李四終于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一看到她,氣喘籲籲地說道:“女俠,我們問了不少人,他們都說他們家的盧思正好吃懶做不是個好人,甚至還天天進城去逛青樓呢!”
“青樓?”阿羌聽罷,這才微微睜開了一隻眼問:“你确定嗎?沒搞錯?”
“我哪敢啊!隻不過他到晚上才會去逛青樓,我們現在時日尚早……”
淺淺一想,阿羌覺得這并非良策,畢竟隻要到了晚上,他們的時間就會變得更加緊迫,便小聲嘀咕了一句:“難道就沒有比他更大的官了嗎?”
李四耳尖,頃刻就聽到了她的這句話,立刻接道:“這麽說來,我聽街上那些姑娘似乎在小聲議論,說什麽今日城中來了一名将軍,年紀輕輕還長相秀氣,所以大夥兒都往那邊去湊熱鬧了!”
“将軍……那豈不是比盧思正更大?”
“也可以這麽說吧!畢竟将軍不是在京城裏頭就是在邊境,怎麽說也比這些城裏的當官的要位高一等。”
聽完這話,阿羌頓時覺得有了些許希望,便立刻說道:“快走!”
李四一愣:“去哪兒?”
“你傻啊!自然是去找那位将軍!”
洛州城雖然是一個大城,但是到處都透着一股古樸,且大多數地方是由一條河流貫穿而成,出行都要劃船,真真是人眼中的水鄉。當然此處也有另外的陸路,供喜歡騎馬和坐車的人通行。
阿羌行人通過多方打探,終于是找到了那将軍的所在。
眼前是一家賣瓷器的店鋪,當他們在前面落腳的時候,不覺得擡起頭看着這金字招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說哪個将軍不是喜歡上酒樓喝茶,便是去戲園子聽戲?居然還有逛瓷器店的,也着實令人大開眼界。
不過,這城中的姑娘都已經知道他在此處,這會兒人頭攢動,阿羌即便有心擠進去,也未必能撥得開這裏的人群。
“女俠,我看這有些困難啊,你說該怎麽辦?”李四捏了一把汗,不覺說道。
阿羌淡淡得瞥了他一眼,也不擔心,當即上前兩步,清了清嗓子對着空中大喊一聲:“快看右邊!攝政王來了!”
君無心威名遠揚,而且人又生的俊俏,整個青允國都在傳揚他的事迹,名字鐵定好用!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那些姑娘紛紛往四下裏一瞧,也顧不得到底看沒看到,便一蜂擁的往她說的那個方向跑去了。
“女俠!你可真是厲害!”李四不覺伸出了一個大拇指,誇贊道。
“小意思。”阿羌聳了聳肩,又立即囑咐他們在門外候着,自己則大步邁入,對着櫃台敲了敲兩下,道:“掌櫃,我要買一件上好的瓷器。”說完便将一錠銀子放在上面,那是昨晚寨主賞她的。
反正都是贓物,不用白不用,反正阿羌是很想得開的。
掌櫃戴着眼鏡擡頭看了她一眼,旋即淡定地将銀子收下,道:“姑娘,請随我來。”于是二話不說就将她帶往了二樓,“姑娘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将我們的莊主喊來。”
這家瓷器鋪叫做窯莊,因而他們的店長估摸着也就叫莊主了。
正要走,阿羌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又猛地塞入了幾錠銀子道:“不瞞掌櫃,我其實是來找将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