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倒不是一個離了人就不能活的人。”君無心輕哼一聲回答說。
好吧,她果然是高估他情商了。
阿羌唉歎一口氣,忽聽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便起身前去開門。
原來是那個被她下了毒的男人,而且他此刻模樣着急得很,一看便知是偷偷摸摸溜過來的:“女俠大人,我們的解藥可否再給我們?”
“這解藥十二時辰隻能服用一次,眼下還沒到點,你就不要着急了,況且我們一日在這寨子之中,就一日是不安全的,倘若現在将解藥給了你,那我們豈不是要遭殃?”
那人聽罷,無奈地陪着笑說道:“隻要女俠能保證我們不會死,那我們也就安心了。”
阿羌眉眼一挑,準備将他趕出去,可回頭一想,怎麽說自己都是有把柄在身,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于是一把将他拽了進來,關上門小聲問道:“你可知你們寨主背後有誰撐腰?”
男人聞言搖搖頭,并不明白她是何意:“女俠,我們幾個人都是打雜都,怎麽能管得了寨主的事呢?不過,确實每隔一段時間,寨主就會準備一些金銀珠寶送下山去,也不知是給藏了起來還是送人了。”
果然是這樣嗎?君無心似乎料得不錯?
“你先走吧!等晚一些,你再來找我要解藥!”
“好,那就多謝女俠了。”
關上門,阿羌維持着關門動作呆了很久,忽然肩膀就沒有來的開始聳動。
君無心有那麽一瞬間還以爲她哭了,正想開口問話,卻見她突然轉過身來哈哈大笑,臉上不覺也浮現出了得意的神色,說道:“王爺怎麽樣?我夠聰明吧?是是是!你不用回答!我知道我很聰明!”還不等他開口,她便伸手制止道。
阿羌的這番自言自語聽的君無心哭笑不得,原來她是向自己邀功來了。
不過他起初也沒有想要從他們口中套話,這麽一問反倒是笃定了不少,于是便象征性地贊揚了她一句:“幹得好。”
聞言,阿羌心裏的自豪感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畢竟長這麽大以來,他她是頭一回幹這種看似轟轟烈烈的大事,沒想到這感覺還真不賴?雖然什麽都還沒開始,不過她似乎已然看到了美好的結局。
夜晚将至,外面的聲音似乎是嘈雜了起來,阿羌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頭的火把紛紛燃起,頓時覺得别有一番風味,果然,這裏所能看到的景觀跟城裏的妖冶并不一樣。
又過了片刻,喇叭唢呐的聲音突然鑽入了他們的鼓膜,阿羌一愣,旋即起身,打算去外頭瞧瞧,畢竟怎麽說她也是個媒婆,這該行的禮也必須讓那個寨主給行了,否則君無心真的吃了虧,鐵定不會放過自己。
門外,寨主見媒婆先迎了出來,正想踮腳看看裏頭美人的情況,卻見她一下子擋在了跟前,忍不住說道:“我要進去看看他!”
阿羌将那一方騷氣的絲巾朝他抖了抖,說道:“我說寨主,你可知在洞房之前就有見到新娘,可是十分不吉利的事兒!反正今晚他就是寨主的人了,寨主就耐住性子好好等等,拜過了天地入洞房,那也不遲啊!”
“可是我這心裏頭着急呀,而且以前也沒有那麽繁瑣的禮儀!”
“若是以前那我就管不着了,倘若是我來當這媒婆,這禮呀,就必須得成!”
看着她高揚下颚絲毫不肯退讓的模樣,那寨主知道有她媒婆在,現在是必然見不了了,便着急地說道:“那還不快點去拜天地?”
“天地豈是你說拜就拜的!必須得挑個良辰才行!我勸寨主現在還是到大堂裏去等着吧!晚些時候自有人會将新娘送過來!”阿羌說完這句不願意再跟他多費口舌,轉身而入,“砰”的一聲毫不留情地關上了門。
那寨主吃了個閉門羹,心中不快,不過隻要一想到晚上就能一親芳澤,便也不同她計較過多了,當即約着他的那幫兄弟一起吆喝着離開了。
聽外頭的動靜似乎消停了一會兒,阿羌這才順了順自己胸口的氣,再看看床上閉目養神的君無心,似乎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便無奈的歎了口氣,上前說道:“王爺,我看你還是準備準備吧,再過一會兒你可要真同他去拜天地了。
君無心不以爲意,隻是睜開一隻眼。
阿羌正想走開,可沒想到他卻忽然起身,直直地向自己逼近!
阿羌一怔,不覺晃了晃神,可下一秒定睛一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他逼到了牆角,而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髒不覺砰砰狂跳起來!
她承認!大概是因爲君無心的這一張魅惑至極的臉和現在的妖娆打扮,導緻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可這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感覺!
某人自我安慰道。
君無心見她目光閃躲,便更加靠近了幾分,就在阿羌不知所措的快要閉上眼的時候,他卻忽然往後撤了兩步。
阿羌不解其意,正想開口詢問,又看他修長的兩指之間正夾着一包藥粉,還對着她輕輕一晃,問:“這是何物?”
見此,阿羌慌忙往自己身上摸索了一陣,驚訝他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小秘密,當即面色一沉,說道:“還給我!”
“爲何?”君無心問。
“這可是我的東西!你管不着!”
“倘若無用,那你爲何要調制它呢?”
所以他的意思就是自己昨晚偷摸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到了?阿羌的臉色頓時便得不太好。
其實那會兒在驿館的時候,她看君無心睡着了,便将自己随身帶的小藥罐給拿了出來,然後蒙上臉搗鼓了半天,才終是将這包迷魂藥給調制好。
雖然自己确實是爲了君無心的安全才這樣做的,但不管怎麽說,她也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知道她此刻的心思,于是有些吞吞吐吐地辯解道:“這,這隻是爲了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