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寨主粗犷而豪放的笑着,又道:“媒婆,看來今日你是有得賺了!”
“那可不是!我也是看在一定是能成的份上,所以才願意來做這場媒,要不然這大熱天的,不是我苦了我自己嗎?”
“好好好!”寨主看起來十分高興,然後又對着君無心道:“美人兒,那我們今晚就成婚怎麽樣?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
君無心面上冷冷淡淡的,并沒有開口說話。
寨主微微一愣,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心裏的好感反而上揚了幾分,說:“原來還是個冷美人兒!正合我胃口!”
阿羌見此,面上一僵,然後又立刻擋在君無心面前,一甩方巾,騷氣十足地說道:“可不是嘛!這美人兒可是有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多少人想要還得不到呢!如今倒是被寨主撿了個大便宜,我這個做媒婆的心裏頭也高興得緊呢!”
“哈哈,這話我愛聽!來人,給她打賞!”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丫鬟模樣的人端着一個托盤走了上來,等她掀開一看,竟是白花花的銀子。
“哎喲,寨主的出手可真闊綽呢!”阿羌也是個愛财之人,如今看到了這麽多銀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裏想着若是真将君無心賣了,倒也還是賺了呢。
而君無心看到她放光的兩眼,當即眉眼一蹙,心道這個女人也真是膽大妄爲,若不是提前商量好了,難道她還真敢将自己賣了?
“那寨主,既然你要同這公子成親,那你還不趕緊布置布置啊!難不成讓他在這裏冷冰冰的寨子裏頭度過一個不愉快的新婚之夜嗎?”
寨主一聽,覺得有理,便立刻吩咐:“好好好,衆人聽命,立刻将此處布置布置,然後現在把新夫人和媒婆帶到房裏休息。還有你們,趕緊下去領賞吧!”
那男人一聽,倒是沒想到他竟會犒賞自己,便立即拱拱手,道:“多謝寨主!”
不得不說,這裏雖然是個山寨,但規模卻也不小,粗粗一看,大概有七八個寨子,而他們方才去的那個地方是主寨,所以地方也特别寬敞。
“你們就在這裏休息吧。”将他們帶過去的丫頭說了一句,旋即便匆匆退下了。
一進屋,阿羌就立即關上了門,回頭一看到君無心那冷到刺骨的氣息,居然不覺得害怕,反而又一次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道:“沒想到那個人說的還真沒錯,他們家的寨主真把你給看上了!”
“說這話以前,你最好想想清楚該不該說。”語氣陰森,君無心鳳眸中的溫度頓時降低了幾分,令人不寒而栗。
“既來之則安之,我也不也是接受了這個事實,所以才會來這寨子中嗎?”阿羌眨巴眨巴眼睛,試圖緩解一下氣氛。
君無心似乎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反而輕哼一聲走到床邊坐下。
雖然知道有些話跟她說并沒有什麽用,不過眼下确實也隻有她可以幫忙解決,便說:“我們的時間緊迫,倘若要在最短的時間内摸清這寨子的底細,還要費一番功夫。”
阿羌一聽頓時來了勁,跑到他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充滿着好奇地問道:“王爺?我們是不是有什麽大事要幹?你快說吧!如果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定會盡我的綿薄之力!”
君無心嘴角輕蔑地一揚,又看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倒是一時不忍去壞了她的興緻,便解釋道:“既然那人曾經說過,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孝敬寨主,可見這個寨子裏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不義之财。雖然此事應由這一代的盧思正管轄,但很顯然他們并沒有這麽做,畢竟這寨子已經發展成形,想來必定有一些年頭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當官的其實知道,但卻沒有及時來處理?”
“如若如此倒也好辦,倘若連盧思正也參與其中,那此事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麽容易解決了。”
看着君無心臉上難得地有了幾分憂色,阿羌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安慰。當然,君無心内心強大,自然不需要她說些什麽好聽話,隻不過……
“我不知道王爺的處理方法是怎樣的,但是如果是我,我便一鍋端了,倘若王爺你連那麽一點權利都沒有,那還當什麽攝政王?”
“的确,本王有權利将此事徹底解決,可倘若這關系到盧思正的利益,本王貿然下手惹惱了他們,鐵定會将此事記在心上,到時候牽連的可就是他背後的勢力了。”
君無心并沒有将此事說明白,更何況說出來她也不懂,畢竟眼下立太子一事迫在眉睫,他萬萬不可掉以輕心,作出任何不利于梁王的舉動來。
阿羌聽罷,歪歪腦袋,心道對于這種國家大事還真是一竅不通,果然她還是比較适合玩玩醫書和針灸,于是便道:“那我現在該做什麽?”
“此處距離洛州不遠,明日你一早便下山。若是能探到一些關于這寨子的消息,也許能發現一些什麽也不一定。”
“可是一旦我下了山就不能再上來了呀?”說實話,她的确是有些擔心君無心的,畢竟她今日也看到了寨主的模樣,似是就像餓狼看到了美食一般,恨不得一下子就将他撲倒在地。
“你在擔心我?”君無心難得的聰明了一回。
阿羌臉上一熱,頓時不滿的别開臉去。
平日裏他就是個低情商的人,怎麽這會兒突然開了竅了?
于是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這不是王爺将我帶出來了嗎?要是你這一輩子都要待在這破地方下不去了,我還能怎麽辦?”
說實話,起初她的确以爲他們是在往荊州城的方向而去,結果方才他說什麽洛州,那豈不就是在青州與荊州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