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脅對那四人起了作用,倒是阿羌一下湊上前,故意調侃道:“來,小爺,給大妞笑一個!”
“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君無心道。
“開個玩笑嘛!你不要生氣!公子,你要想着這是爲了國家犧牲小我,再說了,你不說我不說他們不說,有誰知道你穿成了這樣呢?”
這句話算得上是安慰,怎麽他君無心聽完心裏就那麽不痛快呢!
“那不知女俠大人是如何打算的呢?”老大忍不住問了一句。
阿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顧自思忖了片刻,突然道:“你們覺得我扮成媒婆如何?”
“這個可行啊!畢竟我們送上去就是爲了讓他跟寨主成婚,有媒婆的自然是最好!”
于是莫名達成了一緻後,阿羌還真就找到了一套媒婆的衣服,又将雙頰塗的通紅,甚至還在嘴邊點了一顆令人覺得惡心的媒婆痣,模樣說起來還真是有夠地道的。
“公子,你覺得如何?”她說着在君無心面前轉了一圈。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君無心的内心深處是拒絕的,畢竟她的這般模樣,倘若真要說的話,就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醜。
“很适合你。”雖然是這麽想着,但他還是開口耐心地回答道。
“切。”阿羌扁了扁嘴,知道他是在損自己,不過好在她今日心情不錯,便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回到驿館,阿羌将手中的藥丸遞到他們手中,說:“這是部分解藥,剩下的就看你們表現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們就出發!”
“是是是,多謝女俠大人!”
“诶等等!”阿羌仿若想到了什麽一般忽然又将他們喊住,問道:“那這驿館真正的主人在哪裏?你們總不可能殺人滅口了吧!”
“沒有沒有!他們被我們關在了柴房裏!等明日一早便将他們放出來,畢竟若說他們連夜去報官,恐怕……”
“行,那就再委屈他們一晚吧!”阿羌擺擺手,等他們出去以後便關上了門。
屋内頓時隻剩下他們二人,雖說先前也是這樣,可如今他們雙雙看着對方奇異的模樣,突然就覺得有那麽點尴尬。
“王爺,說實話,你這麽穿還真挺好看的。”
君無心一皺眉,不知道她說的這番話到底是褒是貶,也懶得搭理,回身走到床上,隻是扯過了被子蓋着,似乎并不打算脫下。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這打扮?阿羌腦洞大開,自己又乖乖地在桌邊坐下趴了上去,不一會而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阿羌和君無心來到驿館門口的時候,那幾個人已然準備好了花轎。
是的,他們并沒看錯,花轎。
君無心這是要出嫁喽?
想到這裏,又看一眼自己的打扮,阿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君無心沒有心情跟她鬥嘴,隻是黑着臉,一言不發地上了花轎。也真是夠配合的!
不得不說,這段去山上的路還真是遠得很,除了君無心獨自一人坐在轎子那之外,其餘幾人都是徒步而行,阿羌頓時覺得有些後悔,畢竟這麽大熱天還要穿得如此繁瑣的衣物爬山,也着實是累到人似是要虛脫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了寨子前,大概因爲寨主是個夜貓子,所以除了那兩個放哨的,其餘人都沒有醒過來,頭兒似乎看去跟他們溝通了一番,但最後還是灰溜溜地走了回來。
說什麽因爲沒有寨主的命令,所以暫時不敢随便放他們進去。
不管怎麽說,他們四人也應該是這山寨中人,爲何連這樣都不讓他們進去?難道這寨子的管理真有那麽嚴苛?
時至晌午,烈日當頭,阿羌一邊抹着汗一邊扇着風,躲在樹蔭底下,還好,這山上樹林木衆多,所以風一吹來,倒也舒爽得緊。
“喂,我說你們的寨主到底何時會醒?如果他起那麽晚,你們就該早說,那我們也就不用來的那麽早了。”
爲首的男人一愣,頓時苦笑道:“這是我們寨子的規定,但凡要入寨的人都必須先在門外候着,等寨主醒來才能進。不過看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然而他這句話說完不過片刻,便見哨崗上有人朝他們揮手,旋即便打開了厚重的大門。
阿羌此刻已經完全沒了心思,也不知道他們在那邊說了什麽說了一些什麽,直到進到寨子裏頭,她才無力地吐了一口氣。
“寨主,我們此次下山可大有收獲啊!”爲首的男人一上前,就對着坐在高高之上的寨主說道。
那寨主長得十分粗犷,粗壯的手臂,身着一件單薄的鹿茸馬甲,手臂上紋龍紋虎,看起來十分威武,此刻他正坐于虎皮之上,左邊抱着個美女,右邊抱着個美男,模樣看起來十分惬意。
左擁右抱呀!這寨主還真不是一個吃素的!
門外的阿羌遠遠就看到了他,不覺心裏嘀咕道。
“聽說你給我帶回了一個美男?”寨主輕描淡寫地低頭看了他一眼,問道。
“是啊寨主!現在他正在門外候着呢!而且小的恰巧也将媒婆給帶了過來,如果寨主覺得滿意,即刻便可成親!”
“哼,你倒是有心,快把人帶上來吧!”
話音剛落,阿羌和君無心就在他人的帶領下走了上來。
果然都是漢子呆的地方,四處都彌漫着一股濃重的汗騷味兒。
阿羌忍不住用袖子捂了捂鼻口,看一眼兩旁或站或坐的粗犷男子,頓時覺得君無心那叫個陰柔美。
“擡起頭來。”寨主見下頭的男子始終眼簾低垂,仿佛有了那麽幾分興趣,道。
君無心聞言,心中不快,卻還是緩緩地擡起了頭。
當然,正如他們所料一般,當寨主看到他的時候,果然是兩眼發直,頓時覺得身旁的莺莺燕燕都黯然無色,再也無法将目光從他身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