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眼下她要走了,竟然大大方方地送了出來,不覺心中一暖,突然就那麽抱了抱他道:“掌櫃,真是多謝你了,這麽貴重的禮物我一定會好好珍惜!”
是的,她觊觎這副金針已久,掌櫃既然要給她,那她鐵定是不拿白不拿,雖然有點對不住了,但是她一定會記着他們的好的!
掌櫃拍了拍她的後背,寬慰了一句,又笑道:“我這金針可不是白送的,倘若你想報答我,他日飛黃騰達之時,記得給我郵一些銀兩過來!”
阿羌知道他在開玩笑,當然也斷然不會拒絕,便道:“那是自然,倘若有朝一日真如掌櫃所言般,飛上枝頭做鳳凰,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
“好了好了,你們快别說了!再說我可要哭了!”二胖道。
其實他是心疼那副金針被阿羌奪走。本來掌櫃應允說,隻要他好好表現,他便送給自己,結果這表現還沒來得及讓掌櫃看,金針卻已經不翼而飛了,這說不難受都是假的。
你說阿羌走就走吧,偏偏還要将他的心頭肉帶走,掌櫃今日也太大方了些吧!
而君無心進來的時候,恰巧就看到掌櫃和阿羌抱在一起,當即面色一沉,怪裏怪氣的說了一句:“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啓程。”
不早?他丫的是在逗她吧!
阿羌忍不住看了一下天,清晨的霧氣還沒散去,他居然說不早了?
于是清了清嗓子,立即嗆了回去:“看來王爺是還沒睡醒啊!這太陽可都還沒有升起來呢!”
“本王臨時決定的,難道不行嗎?你趕緊收拾收拾,我們即刻出發。”君無心竟然難得地有耐性又重複了一次,旋即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三人見此,面面相觑,竟一時不知該再說什麽才好。
保和堂外,阿羌看着前來送行的掌櫃和二胖,心裏頭還真是有些難過。而且莫離似乎在前兩日早已回了京城,據說是因爲不放心君卿卿獨自一人呆在府中,所以從這裏到,州城的這一路,也隻有她和君無心二人罷了。
“阿羌啊,可千萬要記得回來看看,保和堂永遠是你的家!”這會兒杜裏也有了不舍之情,果然是越臨近分别,這種感情也就越明顯。
而二胖更是沒有壓抑自己的情緒,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掌櫃放心吧!”阿羌覺得無奈,隻得寬慰了他們幾句,最後在君無心的催促下,唯有匆匆道别了他們,啓程了。
說實話,君無心的馬車确實比一般人要豪華不少,裏面一應俱全,有矮桌有軟墊,更有各式各樣的糕點和茶水,倒是讓她想起了那畫舫中的情況。
這麽舒服的地方,讓君無心一人坐着,倒也真是浪費!
而君無心一上馬車之後,居然就不說話了,害得她百無聊賴,隻能挑開車簾往外瞧。
要是這一路他都如此無趣的話,那豈不是很崩潰?阿羌她可不是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于是有那麽一瞬間,她竟又開始後悔自己爲何要答應君無心?
俗話說十晴九霧,這會兒天亮了,霧散去,太陽也比以往要猛烈得多,尤其是在這種封閉的空間,自然是覺得熱上加熱。
所以很快阿羌便覺得有些煩躁,不住的拿手扇風,試圖扇出個什麽來。
又看一眼對面毫無表情的君無心,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喂,王爺,難道你真的不覺得熱嗎?”
君無心睜開一隻眼,淡淡的回道:“心靜自然涼。”
好一個心靜自然涼!這些糊弄人的話可都是所謂的聖人說的。而且更多的時候都是在自我安慰罷了,怎麽可能自己雙眼一閉,對着外界不聞不問,然後就涼快了呢?
反正她是不信!
“王爺,若不然就将簾子掀起吧?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了。”
君無心這會兒終于是皺了皺眉,看似不滿一般回答道:“若覺得熱,你便去外頭坐着吧。”
阿羌懊惱,外頭豔陽高照,她出去豈不是要去做重紫外線的陽光浴?不就是想納個涼,怎麽遇到君無心就變得那麽困難了呢?
君無心聽對面頓時又沒了動靜,忍不住往她那邊瞧了一眼,隻見阿羌正趴在窗口看着外頭的風景,心裏想着她現在也許是不高興了,便清了清嗓子,略顯尴尬地說了一句:“若真受不了,那你還是将車簾掀開吧。”
阿羌沒想到她會突然答應自己,當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既然他答應了,那自己爲何還要跟他過不去呢?
簾子一下子被掀開,外面的風直灌而入,雖說外面十分炎熱,但是在這陰涼之處,倒也沒那麽難受了。
“王爺,這裏距離荊州城還有多遠的路?”阿羌問道。
“你希望是多遠呢?”
阿羌一時沒能聽出他話中的含義,便挑了挑眉道:“這難道不應該是王爺說了算嗎?就如王爺先前所說,眼下我并沒什麽事要做,因而我的時間相較于王爺自然是寬裕的。”
也不知道到哪個人如果自己的時間寶貴,必須要給點好處,這會兒竟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倒是真叫人覺得無奈。
“那你便安心坐着吧,總會有到達的時候。”君無心道。
阿羌聞言,知道他不願意搭理自己,就扁了扁嘴不再說話了。
其實,阿羌現在的姿勢活脫脫的就像夏日裏的孩童盤着腿坐在電風扇前,有趣的緊。君無心其實并不想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隻是她時不時發出的動靜卻讓他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她。
“吵。”他說。
阿羌正在研究掌櫃給她的那副金針,靈機一動,忽然就那麽地爬到了君無心身邊,賊兮兮得一笑,說道:“王爺,若不然你行行好,讓我在你身上試試針如何?”
他沒病沒痛的,這女人竟想膽大包天的拿他當試驗品,還真的是不怕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