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日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冷不丁的,君無心開口問了一句。
他們知道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便稍稍一愣,一前一後如實回答道:“很熱情,而且醫術也很好。”
“就是平日有些懶。”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顆善心,”
“雖然脾氣倔了點,但都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所以,總而言之,她确實是一個難得的良才,窩在我們這樣的小縣城中,着實是委屈她了。”
杜裏和二胖一人一句接的格外順溜,仿佛唱雙簧似的。
倒是君無心聽完之後便陷入了沉思,許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倘若本王強行将她帶回京城,她是否會不高興?”
聽罷,二人雙雙開始訝異,更沒料到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竟然會爲了一個女子而去考慮她的心情好壞,着實讓人大吃一驚。不過,恰好這也是他的這一問,讓他們對君無心原本有的畏懼也一掃而空,果然,他們的攝政王還是如衆人所說那般,是個好人。
“怎麽了?”君無心見他倆用一種極爲詭異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不回答,不覺眉眼一挑,問道。
“王爺,阿羌性格執拗,怕是強求不得。”杜裏答。
一旁的二胖一聽,趕緊接上話茬:“掌櫃說的有理,阿羌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若是對她好,她便對你好,你若是對她不好,她便加倍奉還。”
“如此說來,本王還真的動她不得了?”
“王爺,恕小的直言,此事還真的是着急不得,阿羌慢熱,隻有有了十足的耐心,才能将這頭倔牛拉回來!”
君無心聽罷,若有所思。然而還未等他繼續開口,卻見莫離忽然從保和堂外走了進來,一抖身上的雨水,見自家王爺就坐在廳中,立即上前拱拱手道:“王爺。”
“你怎麽又回來了?”
莫離聞言不覺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二人,旋即走到君無心身旁小心耳語了幾句。
君無心一聽,面色一沉,當即起身道:“本王現在就随你回去。”他說着又對着杜裏和二胖道:“鳳凰村一事便交由你們去辦了,可莫要讓皇上失望!”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即刻轉身而出,冒着暴雨小時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阿羌從後堂出來的時候,正好瞄到了站在門口,不知在瞅些什麽的掌櫃和二胖,便有些好奇的上前問:“怎麽了?君無心呢?”
普天之下,怕是敢直呼其名的,卻也隻有阿羌一人了吧!
“方才王爺似乎有什麽急事,便随着他那屬下一道回京去了。”二胖道。
阿羌一怔,心裏莫名的有了幾分失落,還說什麽住下就是爲了把她帶回去,結果呢?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自己走掉了!還真是……沒有禮貌!
正站在原地生悶氣,張生從後堂走了上來,對着阿羌道:“明日我便回去了,倘若你有,解決了此事,并來京中尋我。”
“好的師叔,我定會去找你。”
說完這句,張生便伸手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又對着掌櫃點頭示意,旋即也如君無心一般沒入雨中,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保和堂内頓時隻剩下了他們三人。
二胖見阿羌似乎并不大高興,便走過去問道:“那人是你師叔?”
阿羌點了點頭,忽而又想起了自己同他在後堂說的話,便道:“掌櫃,二胖,這場瘟疫過去以後,我大抵是要離開了,到時候你們可不要想我啊!”
掌櫃一聽立刻走上前,驚問:“你這是要去哪兒?”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此一天,畢竟自打君無心出現以後,他就已然發現阿羌跟他們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也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師叔來找我,那我自然就得跟着師叔走,更何況我下山的最大目的便是将信交于我師叔,如今已經完成……”阿羌話說一半忽然一愣,那她豈不是可以回山了?
不不不,就像師父說的,倘若她沒有功成名就,就沒有資格繼承師門。師門雖然是傳男不傳女,但要是她有足夠讓人認可的能力的話,也許也可以恢複女兒身。所謂的功成名就,難道不就是入宮當太醫嗎?至少她是這麽想的。
杜裏見他說着說着,突然就閉了嘴,也知道大概有什麽心事無法直接說出口,便道:“如此,我這個做掌櫃的也就不留你了,倘若将來小有所成,可要記得回來保和堂看看我們!”
“就是啊阿羌,雖然我們隻相處了幾個月的時間,但我已然将你當成了朋友,你可不要一回頭就把我們給忘了!”
阿羌聽罷,無奈地扁了扁嘴說道:“我這不還沒走嗎?你們怎麽早已做好了打算似的?還是你們原本就想着法子要将我趕走?”
“這個我們哪敢啊!”二胖立馬辯解道。
阿羌知道他們不會,畢竟自己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好了好了,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待會兒還是早點休息吧,要是沒有卯足了精神,明天可又是一場硬仗。”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在他們的努力之下,鳳凰村的瘟疫漸漸開始有了好轉,雖然第一日差點沒跟阿羌吵起來的男人心中不滿,卻還是乖乖聽從了她的吩咐。
不過也令他覺得驚訝的是,按照阿羌的配方,還真的有了效果。
“阿羌姑娘,你到底是如何想到這個方子的?”雖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也從未将她當回事,但是這方子确實是精妙得很,便拉下來臉來去找她,想要問個明白。
“腦洞大開吧。若非要說是如何想到的,我還真說不上來?”
腦洞大開?
他一時有些不能理解,畢竟在京城之中,他也算得上是元老級的軍醫,若不是臨時有事回了城,也許皇上還指任不到自己。
“我的意思就是,看感覺。”阿羌覺得沒說明白,便補充了一句又開始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