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說的那個羌大夫不會就是我那日遇到的女人吧?”陸亦辰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将軍,這個阿羌大夫,他是個男子。”莫離回答。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君無心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隻可惜他們之間的交集也不過就是那一場病罷了,眼下連莫離都不再信任他,他又有什麽理由再去自欺欺人呢?
莫離見自家王爺不說話,便道:“王爺,雖然現在我們知道郡主身處何方,但相信宮正霖必定不會讓我們有可趁之機。”
“這麽說來,你們是救也不行,不就也不行了?”陸亦辰道。
“救是一定要救,但是要我因此答應讓他成爲太子,絕非可能!”君無心眉眼一蹙,不覺說道。
“那可如何是好?難道你真的要被宮正霖牽着鼻子走嗎?”
“我自有主張。”說完這句,君無心就不再說話。
陸亦辰和宮庭秋深知君無心的脾性,倘若真的說起來,他的手段恐怕遠比宮正霖要多得多,畢竟年紀輕輕就能登上攝政王的位置,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好,那如此我便坐在一旁吃着瓜子,聊着天,好好的看戲了。”雖然說陸亦辰有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态,但是倘若君無心真的需要幫忙,他到時候絕對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當然,眼下妹妹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他爹也不會由着他去胡亂辦事。
阿羌回到房内的時候,君卿卿已經醒了過來。
她方才一睜眼,就發現阿羌姐姐并不在此處,頓時一股擔憂之情便湧上了心頭。所以看到她踏入門檻,立即起身想要走下床去迎接。
阿羌見此,立馬跑上前去将她按回了床上,囑咐道:“卿兒,你的身子還沒好,可莫随便要下床走動。”
君卿卿搖了搖頭,道:“今日卿兒感覺自己好了許多,阿羌姐姐不要擔心。”
然而剛說完這句,宮正霖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眉眼一蹙,問道:“你剛才叫他什麽?”
君卿卿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心中一淩,慌忙害怕地躲在了阿羌身後。
阿羌擡了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大方地回答道:“她方才自然是叫我哥哥,不然還能是什麽呢?”
看着他嚣張的氣焰,宮正霖着實是心中不滿,畢竟他從未爲了一個沒名沒份的小人而如此忍讓:“哼,是嗎?不過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想着去搬救兵!”
“你不也是同樣利用了我?”阿羌一下子就嗆了回去:“若是彼此不能信任,那我們的合約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了吧!”
“如此說來,你是不想再跟君卿卿待在一起了?”
“沒錯!”阿羌一口應道:“因爲我也不想再替你研制那該死的解藥了,大不了我們幾人同歸于盡,倒也不會孤單寂寞了。當然,你的損失應該比我更加大一些。”
“你在威脅本王?”
“王爺難道不是嗎?既然得不到各自的好處,一拍兩散很正常。”
很顯然對于宮正霖而言,他自身的性命比任何事情來得重要,于是臉上似乎有了一些退卻之色,冷聲問道:“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要不要跟君卿卿待在一起?”
“阿羌哥哥……”君卿卿趕緊改了口,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裳輕喚一聲。
阿羌回頭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寬慰道:“卿兒你放心,我定然不會獨自撇下你。”說完又看了一眼宮正霖,“王爺,咱們騙來騙去的也沒什麽意思,所以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
“所以你想說什麽?”宮正霖問。
“好,那我今日就在這裏把話跟王爺挑明了!你是想要解藥還是想要君卿卿?倘若你想要解藥,便将君卿卿送回君無心那裏;倘若你想要君卿卿,那我和解藥同時消失在你面前。”
宮正霖聽完,沉默了半晌,心中竟一時不能摸透他說此話是何意?
阿羌見此挑了挑眉,又道:“哦對了,忘了告訴王爺。能解此毒的除了我之外,普天之下也就隻有我師父了,隻可惜你想找到我師父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更何況此毒隻要七日不服解藥,就會全身潰爛而死。我知道,王爺也許會想到去找同安堂和妙手閣,但很可惜,他們并不會也無法治愈,畢竟這裏頭有一種毒,隻有我師門那裏才有。”
所以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沒有了他,自己必死無疑。
“看來你已經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宮正霖眯了眯眼,不覺說道。
“人在世上活久了,也挺沒意思的,更何況我早已死過一回,所以對我來說,這并不能算什麽。”阿羌說着聳了聳肩,看似輕描淡寫。
“阿羌哥哥……”君卿卿一聽,正想說點什麽。
“卿兒乖,阿羌哥哥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而且你要相信我才是!”阿羌寬慰了她一句,見宮正霖還沒開口,又道:“王爺不妨好好考慮考慮,畢竟此等抉擇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易,雖然我不知王爺要卿兒有何用,但不管怎麽說,任何事情都不及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吧?”
破罐子破摔,說的就是阿羌現在的狀态。
宮正霖知道,當一個人無畏死亡的時候,那無論他做什麽說什麽威脅什麽,他的心裏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難道這一仗,他真的要打輸了嗎?還是敗在一個毫無身份地位的市井之徒手中?
“那就容本王好好考慮考慮!”宮正霖說完這句,隻是一擺衣袖,轉身憤然離去。
其實阿羌知道這一次她的勝算很大。畢竟宮正霖是個狡猾之人,自然會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很重。當然,阿羌更加因此而丢了自己的性命,給他解藥可以,不過他也有法子可以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