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這本就是我虧欠卿兒的。”其實她也想說虧欠君無心,可一想到他跟自己怎麽也過不去的場面,本該到喉嚨的話卻突然就都咽了下去。
莫離聽罷,覺得此事可行,正要說好,誰料忽然有人哈哈大笑起來,還邊笑邊拍手道:“羌大夫,你這一出戲演得也真是夠精彩,本王很滿意。”
聲音是從四面八方而來,阿羌定睛一看,竟是宮正霖帶着人将他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宮正霖見他一臉的不明所以,便道:“羌大夫,今日還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你的幫忙,這莫離大人也不會親駕于此。雖然君無心沒來,但也算是沒有白白浪費。”
所以她是間接被人利用了喽?
莫離聞言,很快明白了過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阿羌,捏了捏拳頭。他本以爲他有苦衷,方才也差點相信了他的所言,可沒想到竟是這等結果!
“莫離大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
“羌大夫,等事成之後,本王便好好請你喝一杯如何?”還不等他開口解釋,宮正霖便已經打斷了她。
阿羌知道自己是要徹底讓君無心失去信任了,他更沒想到這宮正霖竟然會利用她将莫離引了過來。說什麽要将他們安置到外頭的宅子,原來早有預謀!還真是她失算了呢!
“宮正霖,你真是會做人啊!”阿羌心裏懊惱,也顧不得什麽,咬了咬牙說道。
宮正霖見此心情大好,也不在意他此刻的所說,轉而面向莫離道:“莫離大人請放心,本王不會對你怎麽樣,但是也請你回去轉告你們家王爺。倘若他執意要支持梁王,那君卿卿的性命,可就難以保證了。畢竟還有個羌大夫不是?”
所以宮正霖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會害她了?
阿羌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看莫離的神情,斷然是已經心灰意冷,不會再相信她了!
而莫離心中雖然不快,但尊卑有别,宮正霖身爲王爺自然是在他之上,于是看似恭敬的拱了拱手,道:“益王請放心,小的自會回去禀告王爺。”
“如此甚好,那本王也就不留你了。”
話音剛落,莫離隻是憤憤地瞥了阿羌一眼,頃刻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阿羌見此,緊了緊拳,幾乎要壓碎一口銀牙:“王爺,看不出來你還真是一個小人呢!”
“羌大夫,你不要仗着你自己有解藥,就可以對本王胡言亂語!倘若你還想你的卿兒活命,就乖乖替本王研制解藥。否則死的可不是你我,而是君卿卿了!”
這種威脅若是換做平常的阿羌,還真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可不知怎麽的,她對君卿卿,就有一種别樣的關心在裏頭,或許是自己真的将她當做妹妹了吧,所以也不忍心看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看着阿羌臉上有些絕望般的神情,宮正霖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他的确是将君卿卿看得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的重要。所以隻要将君卿卿的性命掌握于手,那他自然會乖乖聽話。
阿羌心裏頭難過得很,畢竟長這麽大以來,她從未如此受過挫。這一切都隻是宮正霖的圈套罷了。她越想越覺得懊惱,真恨不能将他碎屍萬段!
畢竟對着當朝王爺下毒已然是死罪一條,早知道她便直接要了他的狗命,那君卿卿大概還能安生一些。
而此刻在梁王府内,聽說了此事的宮庭秋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本王原本就無心政事,宮正霖若是真想做太子,便讓他去做吧。”
“王爺,這萬萬不可。”君無心一聽,皺了皺眉:“宮正霖的爲人,相信王爺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他真的當上了皇帝,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是啊,我說王爺你也太自負了吧!這皇帝自古以來誰不是争着搶着要去當?你倒好,孑然一身,隻把難題丢給了我們這些當大臣的,可不是糟踐我們嗎?”
這話若是放在人前,就是口無遮攔大逆不道,可在人後,他們三人關系好不說,再加上陸亦辰性子直,所以說話難免着急了些,宮庭秋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過對于此,他倒是也早已習慣了,于是道:“人生在世,所有的地位、錢财都隻是身外之物罷了。越是追求就越是爲自己徒增煩惱,何必呢?”
“我看啊,我們家王爺就是在逃避呢?”陸亦辰說着,不由看了一眼君無心道道。
君無心狹長的鳳眸不覺一沉,心裏也不知是何滋味,隻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見莫離在關管家的指引下走了進來,對着他們招呼了一句後,适才來到君無心身旁耳語了一句:“王爺,阿羌的确是宮正霖的人。”
君無心眸光暗了暗,一捏拳頭問:“此話當真?”
“屬下乃親眼所見,而且這一切也都是宮正霖所安排的。包括透露消息。”
雖然莫離的聲音很輕,但是旁邊的二人還是聽了個清楚明白。
宮庭秋聽到阿羌的名字,頓時便想起了那日她湖中畫舫上喝了個酩酊大醉,全然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又豈會幫着宮正霖這種人辦事?而且看他們的樣子,似乎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便道:“你們真覺得她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嗎?”
君無心沒想到他會開口替他說話,不覺回道:“人心不古是常事,這一次也算是我的失職,才讓他人有了可趁之機。”
“倘若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所見的那般呢?”宮庭秋道。
莫離聞言,立刻朝他拱了拱手回答道:“回梁王,小的不敢撒謊。”
“本王沒有說你撒謊的意思,隻不過,本王也曾接觸過那個羌大夫,他應該不是這種會爲了一己私利而去害人的人。”
“王爺還是莫要替他說話了,此人隻是浮于表面,誰也不知道他真實的想法。”君無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