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原本以爲她隻是性子野,在外面待久了自會回來,結果等了很久都不曾看到她的身影出現過,便開始召集人前去尋找,陸亦辰當然也知道了此事,更何況自家妹妹大抵也隻自己的話,所以才借此機會回到京城。
對此,君無心并沒有說什麽,隻是看他将手往胸前一抱,大大方方地在旁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道:“不過話說回來,昨晚我在回府的途中,在城郊附近路過一個竹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奇女子。
君無心聞言一挑眉,有些訝異地看向他:“能被陸将軍稱爲奇女子的人,倒也真是少見。”
陸亦辰道:“我并非此意,隻是那會兒已經快二更天了,她卻獨自一人在竹林中徘徊。因此我差點騎馬撞到了她。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竟然認識你。”
“王爺是攝政王,在這京城之中怕也沒幾個人不知道吧?”莫離聽罷,不覺插嘴了一句。
“說的也是,不過我聽她的語氣确實有急事找你。”陸亦辰突然對着君無心眉眼一挑,說道。
“找我。”君無心倒是一時想不起有哪個女子他是認識的,畢竟除了沈月萱和君卿卿以外,他幾乎沒有其他接觸過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她隻是讓我轉告你,說你要找的人就在我跟她相遇的竹林附近。”
聞言,不僅僅是君無心,就連莫離也忍不住吓了一跳,趕緊面色一沉,問道:“将軍。難道是郡主?”
“那不可能!”陸亦辰矢口否認:“我見那姑娘大抵也有十五六七。怎麽可能會是君卿卿?不過話說回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雖然他不是什麽心細的人,但光是看他們兩個略顯嚴肅的神情,也能猜到個七八分。
君無心着實不想将此事翻出來講,畢竟是自己識人不慧。便示意了一下莫離,讓他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沒想到在這麽些短短的日子裏,竟然發生了如此的大事。不過宮正霖也真是夠蠢的。既然用這鍾這種愚笨的方法來要挾你。”陸亦辰輕蔑地一笑,又問:“那你現在有沒有見過他了?”
君無心知道他所指的他是宮正霖,于是冷哼一聲,道:“呵,其實我也在納悶,爲何他遲遲不來警告,難道他還另有目的?”
“誰知道呢,宮正霖心機頗深,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也許不會向前走。隻不過我爹跟我一樣同是站在梁王一邊,看來你想找回你的妹妹,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呢……若不然,你去那竹林看看?”
“王爺,不妨将此事交于屬下去辦。”莫離因爲昨晚沒在府中找到君卿卿的蹤影,心有愧疚,便主動請纓道。
路亦辰聞言,也同意道:“交于莫離去辦你難道還不放心?恰好我今日返程,許久未見梁王思念得緊,不如我們一道去尋他吧!”
君無心的嘴角不覺抽了兩下,在這種節骨眼上還有心思開玩笑的,也大概隻有陸亦辰一人了吧。
“好,如此便按你說的辦。”
而此刻在宅子的房内,阿羌将解藥提煉好後,便遞給了門外的一人,道:“你們随便找個人将這個給王爺送過去。當然倘若你們想要升官發财的話,最好是親自去。”
那兩人一聽,紛紛嚷嚷着要去,結果最後竟然決定一道走,說什麽既然是兄弟,就要有福永享有難同當。阿羌覺得太陽穴在突突直跳,隻是希望君無心或者莫離早日能夠尋到此處,救君卿卿出去。
莫離到達竹林的時候已過晌午,他在四下裏尋找了一陣,終于發現了隐藏在荊棘圍牆中的庭院。于是又趁巡邏者不備,縱身一躍,立即翻身入了牆。
這個宅子似乎看起來并不是很大,莫離隻是小轉了片刻,便已然找到了阿羌和君卿卿的所在。
“咚咚咚。”他用指關節小聲地敲了敲窗戶。
阿羌聞聲擡眸一看,見是莫離,立即欣喜地跑了出去!
莫離生怕打草驚蛇,便拽着他,一下子飛身而走,遁入竹林。
“莫離大哥,你總算是來了!”阿羌雙目水汪汪的,就差沒有掉下幾滴晶瑩的淚珠來。
莫離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是你找人通風報信?”
阿羌一聽,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道:“我是托人的!沒想到這速度還真快啊!”
“郡主如何了?”
“情況并不樂觀,但現在已然穩定了不少。若是君無心再不來将她領回去,後果到底會怎樣,連我都不太敢保證!”阿羌說着便指了指高牆,道:“這裏雖然是棟宅子,但怎麽說環境遠不及攝政王府來的好,這對她的身子自然是有害無利。”
“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宮正霖的人呢?”莫離聞言忽然沉下了臉,嚴肅地問道。
阿羌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地開口問詢。
不過講真,此事說不是也不是,說是卻也是。況且現在君無心定是已經将他當成了宮正霖的人,她不承認也得承認,便有些委屈地歎了口氣道:“莫離大哥,我之前的确是宮正霖的人,隻不過既然他要傷害卿兒,那我也不會再替他辦事!”
“難道你做事之前都不曾考慮後果?”此刻莫離心中是有幾分失望的,不過眼下看她對郡主依舊萬分關心,那份警惕倒是消除了不少。
“我也是初來乍到不懂人情世故,再加上确實也了解到了一些什麽,才會認爲你家王爺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所以才……”
“這麽說來,你是被宮正霖給蒙騙了?”
“也可以這麽說吧,當然經過此事,我也不可能再回王府。所以隻要你們接走了卿兒,那一切都會結束的。”
“我該如何信你?”莫離忍不住問道。
“信不信全憑末李大哥做主,阿羌是不會狡辯的。若不然……”她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趕緊道:“若不然你現在就将卿兒帶走吧,如果真出了差錯,受罰的也不過是那群侍衛罷了,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