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羌一到那裏才發現,原來他們先是準備了君卿卿的飯菜,然後再準備宮正霖的那一份,而今成列在一旁的那些已做好的美味佳肴,卻是琳琅滿目,令人垂涎欲滴。
怒火中燒,阿羌環顧四周,很快便找到了那個主廚。當然,他也如她所料般,個子很高,肥頭大耳。
“你就是主廚?”阿羌走到他身邊,擡起頭看向他。
那廚子長得高望的遠,他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身邊嬌小玲珑的阿羌,便不滿地看了她一眼,問:“你找我?”
阿羌聞言,開門見山:“你給君卿卿送的那些可是給豬吃的?”
主廚一聽,知道他定然是來找麻煩的,便冷笑道:“那是我的自由,無需你管。”
阿羌一惱,立刻沉下了臉:“你就不怕我把此事告知王爺?”
“你有本事就去告,這後廚之地本就是閑人勿進,你眼下進來我就能先告訴你一條!檢舉我?自不量力!”
主廚是個大塊頭的男人,寬厚的肩膀和他粗壯的手臂在顯示着他的力量。這要是真跟他打起來,阿羌想都不用想定會處于下風。
可是阿羌偏生不是一個會知難而退的人,于是仰起頭微微扯了扯嘴角道:“倘若你真的想同我鬧到王爺那裏去,那我也樂意奉陪,我倒想看看,王爺是會聽你所言還是會信我所說。”
當然,讓宮正霖聽他們任何一個的都是不可能的事,隻不過阿羌此時比主廚就多了那麽一個隐性條件罷了。
主廚本就是吓唬吓唬他,結果看他真要邁步往廚房外頭走去,便立即上前擋在了他跟前,威脅道:“你真要那麽做的話,我也不會讓你走出這個屋子。”
“哦,是嗎?”阿羌一挑眉,環顧了一眼四周,那些人除了主廚意外正緊張兮兮地看着他,生怕了他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然而阿羌早已笃定了心中所想。既然宮正霖要将他們囚禁于府内,那他不将這裏鬧個雞飛狗跳,也着實是對不起自己了。
書房内,宮正霖他正與羅安在商量解藥一事。
“哼,難道除了他,就真的沒有人能夠研制出這種解藥了嗎?”
其實一大早的時候,宮正霖便将剩餘的部分解藥交于羅安,并囑咐他拿去各個藥堂詢問,隻可惜他們給出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緻,均是不曾見過。
無奈之下,他又去尋找了同安堂和妙手閣的掌櫃,也不知爲何,他們都是血性之人,居然說什麽即便知道如何研制,卻也不會将配方告訴他們。原因是他們不想害人?
“回王爺,大概此毒卻也隻有羌大夫一人可以解了。”羅安雖然不願承認這個事實,但在眼下也已無他法,他們确實是被阿羌給餓住了咽喉,動彈不得。
宮正霖正覺得窩火,忽然外頭聲音嘈雜,便問:“發生什麽事了?”
羅安搖了搖頭,道:“王爺,屬下這就去查明原因。”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即刻轉身而出。
書房外頭,遠遠地就能看見一個角落冒起了黑煙,羅安稍一尋思,便知是廚房,于是來不及再耽擱,他立馬大步朝廚房的方向走去。
廚房外,阿羌滿意地看了一眼滾滾濃煙,臉上雖然被煙熏的烏黑一片,但也掩蓋不住微微上揚的嘴角:“怎麽樣?你考慮考慮呗?”
主廚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雖然裏頭的東西燒掉對他來說并無損失。但這可是益王府!誰是這裏的主管那便是誰負責任!
于是焦急地命令自己手下去打了來了水,一盆一盆往上澆着,試圖将大火撲滅!
阿羌看他不搭理自己,心道這麽大的動靜不是宮正霖就是羅安必定會找過來!畢竟眼下除了他們傳喚自己的時候,他是被禁令在府中任意走動的。
羅安趕到的時候看到這裏的慘狀,當即有些訝異,但很快卻又瞄到了阿羌的身影,上前将他拽到一旁,問:“這是不是你幹的?”
“羅安大哥好啊!”阿羌看似事不關己地朝他打了個招呼,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不能怪我,都是主廚逼我的!”
羅安一皺眉問:“他逼你什麽了?”
阿羌答:“君卿卿身子羸弱,再加上前兩日被你們吓得不輕,身體狀況直降而下。我即便有心将她治好,可一看到那連豬都不吃的飯菜,你說她怎麽咽得下口?”
羅安聞言,心道他一會兒給他們下毒,一會兒又提出這些無理的要求,當即面上有些不快:“你們并非王爺的客人,爲何還要讓你們吃好?你必須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
阿羌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麽做,隻不過我不吃好不打緊,但君卿卿的夥食必須到位!”
羅安看着他臉上堅毅的神色,知道他定會将此事抗争到底,于是便對着主廚道:“以後他要你怎麽做,你應了便是,王爺不會怪責于你。”
主廚愣了愣,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男人的話竟有如此震懾力,當即面上有些挂不住,便不由地多看了阿羌一眼,對着羅安回道:“羅安大人,這種事情怎麽可以答應他呢?”
“此事不由你做主,聽他說的去做便是。”羅安略顯不耐煩地又說了一句。
阿羌聞言滿意地一笑,也不再跟他們計較什麽,旋即轉身離了開去。
廚房的火勢很旺,足足燒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将這一帶完全撲滅。好在他們即時做的措施,所以并沒有殃及太多其他地方。
宮正霖知道此事的時候,差點沒氣得沒将桌案給拍斷:“如此膽大妄爲,還真是不将本王放在眼裏了!”
羅安微微歎了口氣,回道:“他現在趁着自己有把柄在手就胡作非爲,也着實令人頭疼!”
“必須想個辦法讓他盡快将所有的解藥研制出來,否則……”宮正霖眉眼一眯,頓時透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羅安見此,呼吸不覺一窒,趕緊回道:“是,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