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樂觀。”阿羌脫口而出,不過轉而一想,又問:“對了,她是什麽時候開始得這病的?”
“确切說,從郡主出生時起,身子就意外地弱,到了兩歲,便開始時不時地抽搐,就像剛才那樣,隻不過這些年來情況更加頻繁了起來,所以王爺沒有法子,隻得請了個大夫常住府内,以備不時之需。”
出生起……
“那她除了抽搐外,還有其他症狀麽?”
“這個……”青衣男思索了一陣:“有時候還會吐,又或者高燒幾日不退。”
嘔吐還有發燒……
沒錯了,黃泉歎隻會單純地痙攣,偶爾伴有腹瀉。若是有嘔吐和高燒的症狀,恐怕就隻有“美人痨”了。要知道美人痨多爲先天病症,且病情一年會比一年加重,直至死亡,即便是得到治療,那也是短暫性的,最多隻能勉強延長幾年壽命而已……
阿羌一想到這麽一個善解人意的小女孩居然得了這種病,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畢竟醫者父母,但凡接觸過的病人,心裏頭總會有那麽些關懷和擔憂。
“那個李大夫可有說什麽?”
“李大夫隻說這病叫什麽黃泉歎,隻要對症下藥,慢慢地就會好了。”
阿羌一聽,心裏頭咯噔一下。黃泉歎和美人痨确實難以區分,要萬一一直按照黃泉歎的方子抓藥,不僅收效甚微,而且還會拖延病情。這大夫,實在也是太粗心了點!
“李大夫何時回來?”
“大概今日傍晚。”青衣男看着她臉上的猶豫之色,又問:“是不是有哪裏不妥?”
“沒沒沒,我隻是想跟這個大夫交流一下。不過你們王爺視我爲仇敵一般,我也不敢在府中多逗留。”阿羌打着馬虎眼兒。
畢竟這病關乎性命,在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前,她也不能随便告訴他們她的真實狀況,萬一是這李大夫刻意隐瞞,那她說漏了嘴對他來說就是不尊敬的行爲。
青衣男本想再說些什麽,卻見君無心從屋内走了出來,便立刻換了說辭,恭敬朝他一點頭,福禮道:“王爺。”
阿羌聞聲朝後看了一眼,輕哼一聲,無所謂般地回過頭道:“哎,某人好心當做驢肝肺,就算我今天倒黴,遇到個隻會打官威的主,這樣吧,診金我就不問你要了,隻求你行行好,放我這個可憐人出府!”
“阿……羌?”君無心無視了她的一番話,隻是挑挑眉,将她的名字脫口而出。
“咳!”阿羌一愣。
君卿卿該不會将她的性别告訴這個該死的攝政王了吧?然而下一秒,她的擔憂便被打破。
“一個大男人起這麽個名字,還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她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擡起頭正面迎向他:“這名字怎麽了!這名字礙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