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上學堂,袁飛飛給裴芸拉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一頓毒打。

“别别……”裴芸不敢大聲嚷,怕把别人吸引過來,他試着去握袁飛飛翻飛的手掌,卻沒成功。

“飛飛,别打了,别打我了。”

袁飛飛朝旁邊啐了一口,掐着腰道:“你還敢不敢告狀了!”

裴芸整理了一下衣袍,低着頭小聲道:“我是不小心說錯的,不是有意告你的狀……”

袁飛飛:“諒你也不敢。”

裴芸揉了揉肩膀,低頭不語。

袁飛飛懷疑地看着他。

“喂,哭包子,你是在笑吧。”

裴芸哪敢說是,他悶着頭,搖了搖。

“嘁。”袁飛飛不屑地轉頭,她也不是真的要同裴芸動手,現在這個白饅頭越來越不怕她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走了。”袁飛飛邁步往回走,“等下屈老頭找來了。”

裴芸嗯了一聲,跟在袁飛飛身後。

今日屈林苑換了套新書讓衆人讀,還特地給袁飛飛備了一份。

袁飛飛看了一眼面前的書簡,然後一臉死人相地看着屈林苑,“這是啥。”

屈林苑:“當朝大儒所作《華夫注經》,收藏十代名家經典文章百餘篇,是所有聖人學子必讀書目。”

袁飛飛挖了挖耳朵,“行,留這吧。”

屈林苑:“哦?你可是要讀了?”

袁飛飛:“再說。”

屈林苑眯起眼睛,擺明了不信她,袁飛飛當然不會讀,隻不過她更煩屈林苑念叨她,要是他再到張平那去告狀的話,她會吃不消的。

屈林苑拍拍書簡,就勢彎下腰,在袁飛飛耳邊小聲道:“昨日芸兒去你家中了?”

袁飛飛扒拉了一下屈林苑落下的頭發,“他給你說了?”

屈林苑:“他怎好意思同我說,是我昨晚看到了他跟你一起走了。”

袁飛飛:“啊,是去了,他去跟老爺道謝的。”

屈林苑意味深長地一笑,“是哦。”

袁飛飛皺眉,“笑什麽。”

屈林苑高深莫測地搖搖頭,道了句“不可說啊不可說。”就直起身離開了。

袁飛飛趴回桌子上,打了個哈欠。

一邊坐着的張玉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去看書。過了一會又看了她一眼……

袁飛飛懶洋洋道:“怎麽了。”

張玉欲言又止,袁飛飛笑了,“有話就說,憋着作甚。”

張玉皺眉道:“你要同他一起?”

袁飛飛:“誰?”

張玉有些急,“你别跟哥哥裝傻,你是不是要跟那裴芸一路。”

袁飛飛彎起手臂,支着頭,道:“怎麽。”

張玉臉色不太好看,道:“我之前同你說的那些,你全聽不進去麽。”

袁飛飛嘴角彎着,勾起一個全無所謂的神情,道:“粘人的豆包罷了。”

張玉收斂神色,低聲道:“袁飛,哥哥是好心提醒你,金家的嫡少爺就要回來了,他們不會放任這個野種這樣嚣張的,不僅是他,還有他娘,統統都要被趕出去。”

袁飛飛一愣,挑眉道:“金家到裴芸娘那一輩,不是單傳麽。”

張玉恥笑一聲,道:“一個生不出,還不能換一個生麽。金家老太爺休了原配,六十的年紀續了個十六的親,老來得子,寵上了天,那金竹塘五歲的時候就被金老太爺斥重金送入京師學府,一路去的還有屈家的兩個少爺,今兒是第五年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袁飛飛粗略算了算,道:“那他比哭、比裴芸年紀還大一歲?”

張玉冷笑道:“是,裴芸九歲,他那小舅舅十歲,哈。”

袁飛飛:“裴芸知道麽。”

張玉:“怎麽不知道,隻不過那時他年歲太小,現在過了這麽久,他娘也有意瞞着,他自然沒怎麽在意。”

袁飛飛哦了一聲。

這時,也許是偶有所感,前面的的裴芸竟然轉過頭來。

他剛好看見袁飛飛和張玉侃侃而談,張了張嘴,又垂下頭去。

袁飛飛看過去,裴芸慌忙移開目光。

袁飛飛:“……”

她努努嘴,心裏已經預感到一個畫面——在一個陰冷的角落裏,一隻受驚的兔子被一群豺狼圍繞,戰戰兢兢地發抖。

袁飛飛合計了一下,又對張玉道:“你剛剛說,還有兩個屈家的少爺一起進京了。”

張玉點頭,“是了,那兩少爺是一對雙胞胎,是屈三爺的小兒子。”

袁飛飛:“屈家多少人。”

張玉:“當家的是屈三爺,城裏的這宅子裏,上上下下算上仆從雜役的話,百十幾人吧。”他看着袁飛飛,又道,“不過,屈家不隻在崎水有勢力,隻不過本部在這裏罷了。”

袁飛飛上下打量張玉,道:“城裏事,你倒是了解的很多。”

張玉輕笑一聲,道:“實不相瞞,哥哥的叔伯是城中的主簿,對城中大戶之間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說完,他小聲對袁飛飛道:“哥哥是跟你投緣,才跟你講的,你可别亂說出去。”

袁飛飛沖他一笑,拍拍他肩膀道:“不會的。”她又想了想,道:“張玉,屈家近幾年來……發生過什麽大事麽。”

張玉:“嗯?什麽大事。”

袁飛飛舔舔牙,道:“我也是聽街坊嚼舌,好似是說屈家幾年前曾有過變故。”

“啊……”張玉恍然大悟,道:“你是指那件事。”

袁飛飛一聽張玉知道,心裏一樂,面上不動聲色道:“是什麽事。”

張玉剛要講,忽然懷疑地看向袁飛飛,道:“你怎麽對屈家事情這麽好奇。”

袁飛飛道:“先生就是屈家人,我自然會好奇些。”

張玉也不多想,點點頭道:“我也是在姨娘們閑聊時聽的,屈家上一輩一共三兄弟,老大屈伯山,老二屈伯霞,老三屈伯時。本來這當家的位置是肯定傳給老大的,可是就在八年前,屈家老大屈伯山忽然失心瘋了。”

袁飛飛:“真瘋了?”

張玉:“是啊,說是中毒了,後來老遠請來當朝太醫館的大師傅,總算把命留下了,可人也瘋了。”

袁飛飛:“之後呢。”

張玉道:“本來屈伯霞對生意場看得便很淡,在出了那事之後他帶着妻子和小女兒離開了崎水城,雲遊四方去了。老三屈伯時就順理成章地當了家。”

袁飛飛腦子裏千回百轉,猜測這件事和張平有什麽關系。一旁張玉忽然道:“對了,好像有傳聞說,當時屈伯山是因爲賞劍中毒的。”



劍?

袁飛飛凝眉,道:“什麽劍?”

張玉搖搖頭,道:“這就是屈家的家事了,外人不得而知。”

袁飛飛嗯了一聲,兀自思索。

張玉道:“怎麽又扯到屈家了,你别總拐哥哥的話。”

袁飛飛沒骨頭一樣地坐了回去,也不看張玉。

張玉道:“聽哥哥的,離那裴芸遠點,别沾了一身子賤勁。”

袁飛飛懶洋洋一笑,道:“知道了。”

張玉還想說什麽,奈何袁飛飛已經趴回了桌子上,便轉回去接着看書。

袁飛飛枕在屈林苑送來的那份《華夫注經》上,昏昏欲睡。

以前趴在桌上的時候有點矮,現在多了這層,高低正好,袁飛飛滿意地扭了扭脖子。

她一直在想剛剛張玉說的話。

中毒……

賞劍……

她記得,屈林苑好似同她說過,張平的父親打鐵手藝一流,而且尤其擅長制兵。

她也記得,裴芸跟他說,她娘有一柄劍,殘破得不行,找了許多鑄劍名家都沒有修好,可是張平隻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修補好了……

袁飛飛想着想着,有些困了,她半睡半醒間,腦子裏亂七八糟。所有的想法扭到一起,在她腦海中轉啊轉啊,最後歸爲一片虛無。

算了。

袁飛飛心想,不管了。

跟她又沒什麽幹系……

袁飛飛透過眼簾,看到屋外金燦燦的陽光,恍惚之間,那些陽光好似抻成了一絲一絲,變作漫天金華,鋪散開來。

袁飛飛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了撞鍾的聲音……

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沉重又深遠。

“鍾……這有鍾麽……”

她胡亂地自語,卻被一旁的張玉聽見了。

“鍾?你想看鍾?城外的明迦寺裏有。”張玉頓了頓,放下書簡,思忖片刻,又道:“不過,寒山老鍾應該更有名些……它年代很久遠,我爺爺說他小的時候那口鍾就已經在了。不過寒山寺建寺位置太過陡峭,都沒什麽香火,大家要拜佛都是拜明迦寺的……”

……

張玉講着講着,轉頭看見袁飛飛一點動靜都沒有,躺在桌子上,身子緩緩一起一伏,他輕歎一聲,轉回去接着讀書。

周圍的一切都滿滿變緩,袁飛飛閉上眼睛。

四射的金色光芒,悄悄破土的稚嫩枝桠……

書院朗朗的念讀,屈林苑桌子上淡淡飄起的茶煙……

袁飛飛在無數物象裏,漸漸入眠。

隻有寒山寺廟裏,那古老的鍾聲,穿透一切,進入袁飛飛的夢中。

述說着人間平淡,世路無常。

敲一聲,盼一年如意。

再敲一聲,盼一世安然。

時光過隙,轉眼,五載已過。

——————第一卷·初生牛犢·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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