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很蒼白,我有些疲憊的靠在喬宇的身上,虛弱道:“我好累,送我回去。”
喬宇的車被他女伴開走,因此回去的時候我們坐的自然是我開來的車。
路上我又睡了一會兒,腦子卻是清醒的。
喬宇之前開玩笑說難道黑無常對我有興趣?顯然對我有興趣的并不是他,而是季凱,既然黑無常用我去讨好季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和季凱之間有交易,或者,他們是朋友。
那麽,黑無常和季流年肯定不可能友好。
他讓我知道季南哥哥的事情,肯定是想讓我做點什麽,我想,這件事情一定關系着季流年。
季南的事情關系着二叔和喬家的清白,他們覺得,我若是知道季南哥哥沒有死,急着還喬家清白的我肯定會将季南沒死的事情公之于衆,他們還想我知道季流年是幕後推手,從而讓我對他生恨。
他們肯定是想揭穿一些事情,一些對他們有利,對季流年不利的事情。
他們到底想讓季南揭穿什麽事情?我想這件事情也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我分析了一下現在季家的情況,目前來看,季流年是季家最出色的人,季家老爺子最看重的人一直都是他,那麽他成爲季家掌舵人的事情毋庸置疑。
我的食指敲着太陽穴,那麽,季凱之所以針對季流年隻有一個原因,他不想讓季流年坐上那個位子,而他試圖要揭穿的東西肯定是能威脅到季流年失去繼承資格的東西。
季流年和季南是兄弟,那天我明顯聽見季南罵季流年,看來他們的關系肯定也不好,顯然已經反目成仇。
回到家,我睡了一覺,下午的時候才去醫院。
黑無常看見我像是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過一般,還是笑的那麽邪氣。
他的臉上有着明顯的挂彩,我想,那應該是喬宇打的,但是我覺得這遠遠不夠。
我關上門平靜的走了進去。
黑無常顯然是沒有将我放在眼中,他悠然的磕着瓜子,笑的格外的賤。
我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昨晚的事情誰的主意。”
黑無常笑得很抱歉,但是他的眼底絲毫沒有抱歉的意思,不羁而狂放,他懶洋洋道:“我沒别的意思,我隻是想讓我兄弟少受點罪而已。”
我了然:“意思也就是說那是你自作主張喽。”
他笑了一下,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漫不經心的從包裏拿出一把弩來,黑無常吓了一條,終于有了反映,他從床上跳了起來:“靠,你不會這麽狠吧!”
玩弩也是跟着季流年學的,以前都是射靶子,這還是第一次射人。
當然,這弩是經過改造的,并不具備殺傷力。
我冷诮一笑:“不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你以後豈不是要對我變本加厲?”
話音一落,我扣動了扳機,黑無常毫無防備,躲閃不及,一根帶着羽毛的針紮進了他的皮膚,他疼的嗷嗷叫。
“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狠啊!”
“狠?”我冷笑了一聲,又是一扳機,一根針再次射了出去。
我在針上抹了劇痛藥,黑無常很快就有了反映,嗷嗷叫着好疼,雖然那隻是小小的一個針眼。
因爲疼痛,他行動遲緩,就像是靶子一樣随便我射,我想打哪兒打哪兒。
病房裏充斥着黑無常的哀嚎,我卻聽着他的嚎叫樂在其中,我要讓他一點一點的體會這種疼痛,讓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讓他記住下次最好别輕易惹我。
“疼死了疼死了!”黑無常在病房裏又叫又跳,到處躲到處藏,他受不了的開始求饒:“姑奶奶我錯了行不行?”
我不爲所動,繼續瞄準,然後扣動扳機。
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來,站在門背後的黑無常被擋到一邊去拍在牆上,那根針直直射向來人的眼睛。
然而千鈞一發之際,來人卻穩穩地用指尖接住了那根針。
季家的男人,從小都要接受訓練,季凱能接住那根針我并不意外。
看見季凱,黑無常像是看見了救星,他松了口氣:“你來了就好了,這女人真狠,疼死我了,也不知道她在那針上做了什麽手腳。”
季凱站在門口,直直的看向我:“他沒有别的意思,你有火沖我發,把解藥給他。”
我聳了聳肩,“沒有解藥。”
我冷漠的嗤笑:“沖你發?你以爲你是誰?我們很熟嗎?”
我收起手中的弩,拿起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對于季凱,我并不打算多說,也并不打算深交。
我站在離季凱三步遠的地方,等着他把門讓出來,可是他顯然沒有要讓位的意思,就這麽與我僵持着。
季凱的眼裏有着固執,除此外,還彌漫着一些名爲感情的東西,我并沒有因爲他眼睛裏的東西而動容,反而格外平靜淡漠。
直到,突然出現一個人在季凱的耳邊說了些什麽,季凱整個人才有些慌的匆匆離開。
我聽見他問來人:“爺爺怎麽會突然暈倒?醫生真的已經下發了病危通知嗎?”
我的心也驚了一下,季爺爺不行了?
看來,季家的争奪戰也會就此拉開帷幕。
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跟着季凱的腳步來到搶救室外,我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看着季家人一個一個的趕到,很快走廊裏就坐滿了季家的人。
季家家大業大,枝繁葉茂,人着實不少,有些人我甚至是連見都不曾見過。
季爸爸來了,季媽媽也來了,唯獨沒有見季流年。
此時正是關鍵時候,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這樣的情況都必須要上心,這樣才不能留給别人嚼舌根的機會。
季流年在季家很受老爺子器重,老爺子危在旦夕,季流年卻遲遲不出現,難免會讓人覺得心寒,成爲别人攻擊的借口。
有些嫉妒季流年的人已經在那邊嚼舌根,開始對季爸爸和季媽媽發難。
我有些急,拿出手機給季流年打電話,電話響了很就才被接起,但是并不是季流年的聲音,而是霍思靜。
“喂。”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吵到誰似的。
我愣在那裏,忽略掉心底的刺疼,深深吸了口氣,這才問:“季流年呢?”
我聽見霍思靜的聲音裏明顯含着笑意,她壓着聲音沙啞的嗓音透着羞怯的暧昧:“流年啊……他剛才累壞了,在睡覺,有什麽事嗎?”
我冷笑了一聲:“沒事,你讓他繼續睡吧。”
音落我挂上了電話,睡覺?那就繼續睡吧,就算他丢了繼承人的位置,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随着季爺爺的住院,在季家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卻傳出季流年要和霍思靜結婚的事情。
是的結婚,才訂過婚沒有多久,他們就準備結婚了,這麽的迫不及待,有消息稱霍思靜懷孕了。
當我看見這則消息的時候正好是早上吃早飯,我當時就呆在了那裏,爺爺明顯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叫了我好幾聲。
我回神,爺爺有些凝重的問我:“喬靈,你跟劉家少爺熟嗎?”
我從季流年和霍思靜要奉子成婚的新聞中回神,奇怪的看着爺爺,不明白他爲什麽突然這樣問。
爺爺放下碗筷鄭重其事的對我說:“告訴爺爺,你們的關系怎麽樣?”
我和黑無常之間本無暧昧,但是流言可謂,顯然爺爺聽見了一些什麽才會這樣問我。
我覺得爺爺肯定有事才會這樣問我,于是我問了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