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殺雞給猴看,這場戲,他這是故意給我看的嗎?因爲他警告過我誰都不準嫁,我現在卻要‘嫁給’曾莫言,所以他特意安排了這場戲給我看,警告我,提醒我。
那個女子的哀求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最終她還是被人強行從蘇凡的腳邊拉開,也不知道他們在她的嘴裏吃了什麽東西,那個女子被關進了籠子後沒有多久就開始難耐的扭動着身軀。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殘忍的場面,我甚至覺得我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神經緊繃的心都在抖,像有人握着我的心,在使勁兒的擰。
我知道蘇凡狠,我一直以爲他隻對我才狠,原來不是的,對一些人,他也可以狠到讓人發憷。
沒有一會兒,籠子裏的女人就開始發出暧昧的呻吟,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淩亂的性感,像是一個尤物,這個時候我才終于知道,他們給她吃下的是什麽藥。
我一個激靈,睜着一雙空洞的眼睛看着那個女人在欲海裏掙紮,看着她扭曲着自己的身體,受不了欲望的掙紮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春色無邊的細膩。
有人開始對她的身材評頭論足,包括她忍不住發出的低吟淺唱。
包間裏的人,有男有女,那個可憐的女子就這麽成了他們觀賞的樂趣,成爲他們的消遣。
一股氣頂在我的胸口,我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迫使自己扭頭去看蘇凡,卻見他安靜的撐着頭閉目養神,明明就身在這片靡靡之中,他卻淡漠的像是遊離在這靡靡之外,安靜淡然的像是另一個世界裏的人,與這裏的绯靡格格不入。
我的手機響起,是媽媽打來的,叫我回去,她語氣焦急,像是有很急的事情。
“好,我馬上就回來。”挂上電話,我起身就要走,卻被蘇凡拽住又跌坐了回去。
我知道,他這是不要我走的意思,我請求道:“我爸爸那邊好像出了什麽事,你讓我回去好不好,有什麽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他溫雅的聲線淡淡的說:“戲還沒有完,你怎麽能走。”
我的心被一盆冷水破滅,瞬間一個激靈的冷靜下來,求他是沒有用的,他不會心軟。
我隻好如坐針氈的繼續坐着,看着那個女子狼狽的繼續撕裂自己的尊嚴。
中途我的手機又響了兩次,還是母親打來的,催命符一般的鈴聲刺着我的心,我回不去,因此沒有接。
聽着那噙着欲望,不顧場合的呻吟,我攥起拳頭,閉上眼睛後又睜開,這才使出渾身力氣:“夠了!”
那些調侃的人紛紛扭頭将視線落在我的身上,他們評頭論足的調侃聲戛然而止,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不是聖母瑪利亞,也沒有那麽多的善良揮霍,我隻是看不下去他們将一個人的尊嚴如此踐踏的一文不值,真的比畜生還不如。
我像是想到了自己被踐踏的尊嚴,所以我忍受不下去了。
我扯下鋪在茶幾上的布,随着我抽掉的茶幾套,茶幾上的酒水以及水果盤乒乒乓乓的翻到,滾落,有的‘啪’的一聲滾在了地上。
我剛起身,就被舞兒抓住手腕,她仰着頭,眼角帶着好笑:“你想幹什麽?同情她?這是我們暗欲的事情,你一個外人似乎不好插手,而且我們暗欲對于不聽話的女人都是這樣懲罰的。”
我掙脫掉她抓住我的手腕,走到籠子邊,冷凝道:“開門!”
之前那個送她進來的人看了眼蘇凡,我不知道蘇凡是什麽表情,總之那人看了蘇凡之後就彎身拿出鑰匙将門打開來。
女子還在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她已經被逼到極緻,身上的頭發和衣服也已經被汗水打濕,我不知道她還有沒有理智,但是我想,她若是有萬分之一的理智也不會讓自己這麽醜态百出,衣不蔽體的展現别人面前。
我将手中的茶幾套蓋在她的身上,揚聲說:“讓人送她離開吧,要怎麽處置是你們的事情,但是請别在我的面前。”
舞兒譏诮:“你以爲你是誰。”
我不想理她,因此懶得與她逞口舌之争。
這時又有人走了進來,在蘇凡的耳邊還耳語了幾句,沒一會兒,一身貴州不凡的蘇墨走了進來。
随着他身上強烈到讓人不容忽視的氣息,他進來之後,包間裏的人紛紛站了起來,再沒有那些玩世不恭,恭恭敬敬的叫道:“蘇少。”
甚至就連蘇凡,都恭敬的站着,不亢不卑的叫了聲‘少爺’。
我看着進來的蘇墨,像是看見了救星,我顧不得别的,再不想留下來的我站起身對他說:“蘇墨,能帶我離開嗎?”
看在楚楚的面子上,我想蘇墨是不會拒絕我的。
蘇墨清冽的視線有些陰郁的掃過屋中的衆人,最後落在蘇凡的身上看了一瞬,這才又從蘇凡的身上收回落在我的身上,然後又錯開。
他威嚴的聲線淡淡的對屋中的人道:“你們玩夠了?”
小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蘇少,我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還不弄幹淨。”他清脆的聲音沉沉響起,像是蘊含着無盡的壓力。
他看向蘇凡,陰沉道:“以後處理這樣的事情别拿出來供人觀賞。”
蘇凡抿着薄唇,順從的道:“是,少爺。”
音落,蘇墨不再看那些人,對我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扭頭看了眼在蘇墨面前站得筆直的蘇凡,卻見小四他們驚訝的看着我和蘇墨離開。
他們似乎十分意外,我和蘇墨會認識。
坐上蘇墨的車,我的心這才安定下來,風從搖下的車窗裏吹進來,拂在我的臉上,帶走我心底些許的燥熱和心慌,我想着今晚的事情,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暗欲是蘇墨的,從小四他們對蘇凡的關系來看,我猜測暗欲應該是蘇凡在管理。
我聽說過關于暗欲的一些事情,聽說暗欲裏的女人她們享受着最富裕的生活,華衣美食,錦緞绫羅,珠寶首飾要什麽有什麽,唯獨沒有自由,沒有幸福,也沒有自我,就算死也要死在裏面,這是規矩。
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麽要制定這樣的規矩,這也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但是我知道,蘇凡和蘇墨都是可怕的人,他們操控着一些人的生死和命運,殘忍無情。
别看蘇凡溫文爾雅,可是他的殘忍卻是最直接了當的,想比下,蘇墨才更可怕,他的可怕不顯山不漏水,隻需動動嘴皮子就好。
這樣的蘇墨楚楚知道嗎?我不知道,我想蘇墨那樣護着她,應該不會讓她知道這些殘忍的事情。
我忍不住的又羨慕起楚楚來,蘇墨從來都不曾将這些晦暗的東西帶進她的世界。
而蘇凡,卻是那麽直接,那麽赤裸裸的展現在我的面前。
他這是什麽意思?讓我怕他嗎?還是在提醒我,一定!一定不要違背他,否則他真的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我正走神,就聽見蘇墨突然道:“蘇凡小的時候被我媽帶回來就是個自閉兒,他很安靜,有時候也會傻傻的笑,但其實他的性格很孤僻,骨子裏卻是強勢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卑,他剛開始的時候不知道要怎麽與人相處,話很少,後來在我媽的關愛下他才好一些有些改變。”
我沉默,沒有接話,我有些意外,沒有想到這樣溫雅的蘇凡小的時候居然是個自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