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準備去樓下走走,散散心,在一樓,我遇見了許久不見的簡姿。
她微笑着向我走來,然後站在我面前,聲線淺淡,洋溢着一些神采:“好久不見。”
我有些意外她會與我打招呼,并且還這般溫和地微笑着與我打招呼,短暫的愣了一下,我回了她一個淺淡的笑容:“好久不見。”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請帖遞給我:“我要結婚了,希望你和蘇總能來喝晚我的喜酒。”
我又一次愣住,她要結婚了?與誰?
我意外地接過她遞過來的請帖,翻開請帖看了一眼,新郎的名字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我并不認識。
“恭喜。”我道了句。
“謝謝。”
彼此沉默着有些尴尬地站了一會兒,我問:“你來就是送這個的?”
她道:“不是,我是來看司語的,她的孩子沒有了,所以我來看看她。”
我又是一愣,司語的孩子沒有了?那天見她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什麽時候的事?”我忍不住的問道。
“昨天的事。”她淡淡回答。
昨天?
我點頭與她道别:“那你去忙吧。”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我沉凝了一瞬,覺得這個女孩變了,變得更豁達了,身上的氣息似乎也比以前溫和了不少。
晚上蘇墨回來的時候我将請帖遞給了他,告訴他簡姿結婚邀請了我們。
他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沒有說别的。
然後我又告訴他司語流産的事情,他攬着我,讓我坐在他的懷裏,淡淡的對我說:“範少奇的那個未婚妻得知範少奇與她藕斷絲連的事情自然不爽,所以她趁着範少奇不在的時候上門挑釁,于是就變成這樣了。”
我吊住他的脖頸,帶着幾分陰險的笑意問:“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他俊眉一揚,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難不成你懷疑是我的?”
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卻還是揚聲道:“當初她可是用那個孩子試圖來騙你的财産,人家可是義正言辭的說了,孩子是蘇墨的!我想不信都難。”
他皺眉,眼眸深深,定定的瞧着我,突然低頭在我的唇瓣上狠狠咬了一下:“看你還敢不敢亂說話。”
我捂着被咬的唇瓣,委屈地拿眼橫他,真的有點疼。
他心軟下來,拿開我的手檢查了一下,見沒事,他這才道:“孩子是範少奇的。”
範少奇的?
“那天她在屋中點了情香,本來是想算計我的,我識破之後就離開了。”
“哪天?”我意外,真的不知道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本來是不太想回答的,最後他還是揚眉道:“就是那天你去假日酒店找童悅,我打你電話怎麽都沒人接的那天。”
他這樣一說,我一下子就想起那天他對我毫無溫柔的索取。
怪不得他會失态,原來……
那個時候,他隻怕是已經忍了很久了吧。
想到那天的事情,我忍不住臉紅了起來,他帶着邪氣和揶揄發出低低的笑聲。
我又羞怒的瞪他:“有什麽好笑的!”
他微笑着勾着我的下颚,唇瓣再次落了下來。
溫柔的吻流連在我的唇瓣上,他緊緊地抱着我,與我耳鬓厮磨。
很快,就到了簡姿結婚的日子,簡姿結婚這天,我和蘇墨都去了,婚禮舉辦的地方不是什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五星級七星級酒店,就是一般的三星級酒店,算不上排場,卻也處處浪漫。
我聽說新郎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之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常人家,跟蘇墨比起來新郎的确不算富裕,但是跟平常老百姓比起來,新郎的家世還是不錯的。
我們跟新娘的娘家人坐在了一桌,聽着他們的話,我這才知道,原來新郎和新娘是經人介紹才認識的。
看着台上洋溢着笑容的簡姿,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覺得幸福,但是我覺得,這對她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當看到簡姿和新郎交換戒指的時候,我和蘇墨悄然退場。
從酒店出來,我問他:“我們現在去哪裏?”
“機會難得,陪你逛街?”他道。
我欣然微笑:“好啊。”
“我去開車,你在這裏等我。”他側眸,視線暖暖的落在我的身上。
我點頭。
這裏場地小,車子又比較多,我們來的晚,所以沒有找到停車位,車子停的有點遠。
我提着包,唇角勾着幸福淡雅的笑意站在原地目送蘇墨偉岸清俊的背影漸行漸遠。
耳邊傳來驚耳的嗡嗡聲,像是摩托機車的聲音,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墨身上,因此并沒有去注意别的。
我看見蘇墨回頭,突然向我跑了過來,嘴裏吼着:“快跑!”
我擰眉,有些困惑,見他這麽急着向我跑來,我揶揄的笑了一下,自作多情的以爲他這是舍不得與我分開哪怕是一會兒,便擡腳快速地迎了上去。
他突然撲過來,将我撲開了去,然後我感覺我們被一股力道蹭了一下。
蘇墨護着我倒在地上,滾了兩圈,我一陣頭暈的看見那輛發着嗡嗡聲的機車嚣張地呼嘯而過,頭也不回。
一切來的太突然,我有些懵,我捂着肚子:“蘇墨……我肚子疼,”
他忙将我從地上抱起來,手都是顫的:“别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蘇墨,我頭好暈,我好像要暈了。”
他像是怕我睡過去就就不會再醒過來了一般,輕喘着道:“别睡。”
但是我已經扛不住那股暈眩,暈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蘇墨立刻握起我的手問我:“頭還暈嗎?”
我搖了搖頭,想到之前的事情,我的心一驚,捂着肚子問:“孩子還在嗎?”
他點頭,“放心,他在,他很頑強,也很健康,以後也一定會是個十分頑強的孩子。”
我提着的心總算已經放下,其實我的小腹已經有些凸起,我能感覺到那個小生命的存在,我緊繃的神經松了下來,随之又凝重了起來。
發給蘇墨的那條短信,還有潑硫酸的那個男人,如今又來一個試圖撞我的人,我覺得這些事情并不是那麽簡單,到底是誰在幕後操縱呢?
“蘇墨,我覺得很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低啞道。
他安撫地低頭親吻着我的手背:“别多想,你好好的養好身體,準備進行下一次解毒,然後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來就行。”
雖然我的心底依舊充滿了不安,但是在他安撫人心的話語裏我還是微微安定了一些。
那天之後,蘇墨又派了保镖來醫院,我需要人照顧,于是他把郭姨也叫了來。
這天早上,蘇墨吃完早飯剛走,我就接到蘇璟媽媽的電話,她也不問問我知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那些事情和恩怨,在電話裏開口就對我說:“蘇璟說,除非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否則他不接受治療,若是想我在離婚協議上簽字,葉楚楚你也必須跟蘇墨離婚,否則我就這麽一直拖着,讓大家繼續不好過。”
我抿着唇瓣沒有言語,斂着眼睫靜了一下,這才道:“與蘇墨離婚?難不成你還想我跟蘇璟結婚?難道你就不介意我現在懷着蘇墨的孩子嗎?”
蘇璟媽媽清冷揚聲:“隻要我兒子喜歡就行。”
我怅然,不可否認,她真的很疼蘇璟,可是她的這種疼愛卻又像是枷鎖,讓蘇璟喘不過氣來,所以蘇璟對自己的母親在愛着的同時又是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