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我回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帶着目的的,我要拿回原本屬于我的一切。
我本來還沒有想到怎麽對付蘇墨的辦法,還不知道要怎麽從他手中拿回金影,卻不想他倒是率先與我套近乎,這讓我看見了機會,所以,從金影的周年慶那晚開始,我就已經在開始算計着這一天了。
昨晚我錄音的時候,面對蘇墨的真情我還真有些猶豫,我問自己,真的要利用他對我的感情,從這個陌生人手中拿回金影的股份嗎?
現在,我不會猶豫了,并且再無一絲不忍心和歉疚。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除非他别有用心,所以,我更加相信,蘇墨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好,他對我别有目的,就如同我不會無緣無故靠近他一般,因爲我也帶着目的。
我将蘇墨對我說他愛我的那段話截了出來,然後放給電話那頭的人聽。
錄音止後,我問電話那頭的陌生人:“這樣行嗎?”
電話那頭的人發出爽朗的笑聲,呵呵呵的,或許是因爲變聲器的關系,他這一笑,聲音就有些尖銳,刺進耳膜,像是噪音一般驚耳。
我的眉宇深深地皺着,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安靜下來,聲線裏依舊有着掩藏不住的愉悅:“東西我明天就會寄給你的,小丫頭,祝你好運。”
聽着那頭的盲音,我有些難以置信,手機貼着耳膜,久久都沒有放下,好像他一直在重複那句話,東西我明天就會寄給你……
我不可思議,好久才想起來,我應該高興,于是我咧出一抹璀璨的笑,呵呵呵地笑了。
這一夜,我在期待明天的到來中徹夜未眠。
第二天,迎接我的,卻是新一輪的負面新聞。
首先爆料出的是我現在這部劇的女主角争奪過程,我原本志在必得的女主角卻被一個新人靠裙帶關系奪了去。
于是就有了後面的事,爲了報複,爲了發洩心中仇恨,他們說我開車企圖撞司語,身爲女主角的司語如果因爲某種原因而不能拍戲,那我葉楚楚豈不是最大的受益人?
文章的結尾說,隻怕是要讓我失望了,因爲司語根本就沒在車上,所以她沒事,可以正常進行拍攝。
說到這,他們又将我以前的事情翻了出來,在我略迹斑斑的人格上又落下心機婊,心胸狹隘的重彩一筆。
我注意到,那些人寫的這麽高潮,跌宕起伏,竟然無人發現最大的高潮,司語不就是當年婚禮的畫報上,要與蘇墨結婚的那個人?然,無人發現這一點。
或許是因爲蘇墨後來封鎖消息的緣故,再加上這兩年多,也無任何關于蘇墨妻子的消息,給大家一種他還是單身的錯覺,久而久之,他的妻子到底叫什麽名字,便漸漸的被人遺忘。
因此也無人在得知司語因爲蘇墨的裙帶關系而得到女主角的事情後,将她往蘇墨妻子的身份上想,隻是下意識以爲,這又是一個與蘇墨有着特殊關系的女人。
我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那個葉楚楚,所以,當我面對那些記者的時候,我不會再逃避或者躲開,你們要拍?行,我讓你們拍個夠,擺幾張桌子,送上茶點,再來幾乎茶水,坐着慢慢拍。
你們要問?行,我就坐在這裏讓你們問個夠。
我這一舉動讓那些記者愣了好一會兒,紛紛面面相觑,要知道,自古以來,遇見這類事情,誰不是對記者避之唯恐不及?除非召開記者招待會,否則誰也不會多說半分。
因爲多說多錯,誰也不知道,你簡單的一句話會跳進怎樣的坑中,然後被拖着後腿,一直往下墜,誰也不知道,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等待你的是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回過神來發問,問的自然是今早剛爆出來那則消息。
“請問,關于今天早上的事情,你怎麽解釋呢?”
我的臉上挂着恰到好處的微笑,從容不迫:“現在可是發注社會,你們覺得,我會做這種愚蠢至極的行爲?”
有個男記者譏諷出聲:“那可不一定,你若是失去理智了呢?若是照你那樣說,還要警察做什麽?他們都事業好了。”
我眯了眯眼睛,看了眼那個男記者,頓了一下:“我們換位想一下,如果你們是我,你們會因爲别人搶了自己主角的身份,就做出自斷手腳的事情嗎?”
衆人靜了一瞬,覺得我說的對,紛紛點頭,竊竊私語。
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會講任何情面,誰會這般想不開?公然自尋死路?
“那請問,司語搶走了原本屬于你的女主角,你對她是不是真的存在偏見?”
我笑容不變,從善如流的對那人說:“如果有一個榮升報社主編的機會擺在你眼前,卻被别人用手段橫刀奪走,那麽你對那個人就沒有偏見?”
那人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有,而且我還會很生氣,對那個人也會生恨,我覺得這是人之常情。”
“既然你說這是人之常情,那麽我對司語有偏見有錯嗎?”我認真的問,透着一些毫不掩飾的真摯。
那些記者搖了搖頭,見此,我又乘勝追擊的問那人:“你會對你恨的人做出謀财害命的事情嗎?”
那人搖頭:“不會,我會更努力,然後超越她。”
我微笑起來,“所以喽,這也是我的答案。”
那個男記者突然嗤笑起來:“葉小姐,請你不要總是用别人問你的問題你再拿去反問别人,然後再用别人的答案作爲回答好嗎?你能正面回答我們的問題嗎?你玩這種感情牌的遊戲,似乎有種欲蓋彌彰嫌疑。”
我唇角笑意飛揚,眼神冷冽地看向那位男記者,“請問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他神色一淩,有些戒備起來:“這似乎跟我們現在讨論的問題沒有什麽關系吧。”
我輕笑:“你爲什麽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是說,其實你才是在欲蓋彌彰?”
那男子笑起來:“我有什麽好欲蓋彌彰的。”
“那你爲什麽不敢告訴我你的名字?難不成怕我報複你?”我沉重臉氣勢淩厲,眼神如刀。
見我這樣,那男子輕狂着低低的笑起來:“報複我?現在可是法制社會,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敢報複我嗎?”
我露出一抹滿意的笑來,“你又沒對我做什麽,我爲什麽要報複你?你爲什麽覺得我會報複你?”
我的問話讓那人警鈴大作,瞬間沉下臉來,戒備的看着我。
我輕笑:“你這麽針對我,拿了别人多少好處?”
我一句話點醒夢中人,衆人頓時恍然,紛紛扭頭,探究的看向那個男子。
那人有些坐不住的焦躁,怒喝:“這不是今天的重點,你這是在轉移話題!”
我已經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郭姨,叫保安把這個人請出去。”
保安剛來請那位記者出去,警察來了。
“請問是葉楚楚小姐嗎?”
我淡定應聲:“我是。”
“有人告你謀殺,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那男記者見此,嚷嚷:“大家現在知道是誰在欲蓋彌彰了吧,警察都來了,她還不承認。”
我冷笑:“我有沒有犯法警方自會還我公道,倒是你,我會告你诽謗。”
他哼哼冷笑:“你若是能出來再來告我吧,我等着你的律師函。”
再次坐上警車,雖然這樣的場景讓我想起了那件事,雖然心底有些局促的緊張,但我面上還是表現的非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