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是來跟我外婆叫闆的吧?
我覺得蘇墨那笑特别狡詐,像一隻僞善的狐狸。
我不知道外婆爲什麽會這麽生氣,我想,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不高興我嫁給蘇墨。
“在楚楚是你媳婦前,她還是我外孫女呢。”跟着,外婆又補了一句:“我就是不通情達理了怎麽着?”
我暗自給我外婆豎起大拇指,我想蘇墨也沒有想到我外地會這麽不講理,這麽蠻橫吧。
“葉總能否借一步說話。”蘇墨也不生氣,淡挑墨眉。
我注意到蘇墨對外婆的稱呼改了,于是我想,蘇墨大概是想與外婆談什麽公事。
外婆與蘇墨去了二樓書房,書房的門是關着的,因此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說了些什麽。
不過他們出來的時候,外婆對蘇墨的态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一口一個孫女婿,叫的那叫一個熱情,我懷疑,這個還是我外婆嗎?确定沒換人?
她剛才還那麽語氣不善,怎麽現在就……
我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是新婚夜,我也就不留你們在這裏過夜了,楚楚以後就拜托你了。”外婆認真道。
相比于跟蘇墨回去過勞什子新婚夜,我更願意留在家裏挨罵,所以當外婆這樣說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急了起來:“外婆我舍不得你,今晚不要攆我走可不可以?”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以後你就是蘇家的人了。”
外婆這兩句話一下子就讓我心酸起來,眼眶有些發紅。
“外婆……”我拉住外婆的手,試圖求情,讓她無論如何都要留下我。
可是外婆卻推開了我的手,飽滿滄桑地别過臉,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記得要常回來看外婆。”
這時,蘇墨的手機響了起來,我見他看手機的時候皺起了眉,我想這肯定是通讓他不痛快的電話,便期待着他能扔下我自己走。
可是,我的期待落空了,蘇墨上前來抱起我對我外婆說:“改天我們再一起回來看您老人家。”
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這句話都讓人覺得溫暖,外婆對他也更加滿意:“有蘇總這句話,我老太婆也沒什麽好挑剔的了。”
蘇墨這個人雖然之前與我外婆叫闆,對我也是總是一副冷冰冰又可惡的嘴臉,可是現在,他對我外婆還是十分禮貌謙和的。
我不由得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最後,外婆再次看向我,她複雜的點了下我的頭,萬般無奈的歎了聲:“好好照顧自己。”
我聽得出她對我依依不舍的感情,一時間也是複雜萬分。
我一時間情動,就從蘇墨的身上跳下來抱住外婆,哽咽起來:“外婆……”
我一點都不想走,也一點都不想離開她離開這個家。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産物,我覺得這句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就這麽哭了起來,眼淚止都止不住。
我一想到以後我不能再在外婆身邊,隻留她一個人在這裏我就難過心酸。
外婆拍着我的背說:“你長大了,我也老了,以後的路我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學會自己獨立。”
“嗯。”我吸着鼻涕點頭。
突然,外婆在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才能聽見的聲音說:“你要記住,蘇墨這個人,遠比你看起來的還要深沉内斂,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我愣了一下,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哎!”又歎了口氣,外婆再次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我想起之前外婆對蘇墨的态度,想問她跟蘇墨到底有什麽過節,事關自己,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了解透徹比較好。
話到嘴邊我又咽了回去。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生長了多年的家,那片我熟悉的風景一起漸漸消失在我的眼裏,我心裏的不舍越發濃郁,眼底的淚花像是斷了弦的箭,怎麽也止不住。
從此,我将住進另一個陌生的家,并且與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生活。
一路上,蘇墨都沒有說話,神情陰沉,氣息冷冽,他不說話,我更不敢說話,畢竟,之前我還做着要給他戴綠帽子的樣子……
車子七拐八拐,終于到了蘇墨家。
黑暗裏,歐式風格的建築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獸,氣勢磅礴又富麗堂皇,給我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或許是因爲這裏不是我的家,所以才會讓我覺得冷冰。
蘇墨打開我這邊的車門試圖抱我下車,我拒絕了,說:“這裏沒有觀衆,也沒有我的家人,你不需要做戲。”
我明白,不論之前,還是在婚禮上,他那麽體貼的對我,離不開做戲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