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膏餅吃了,君辭沉默無聲用完了朝食,才道:“應家阿兄雄才大略,又有逐鹿之心,我何德何能,使得應家阿兄青眼相加?”
曾經君辭是懷疑應無臣來到君家别有用意,開口閉口都是他們之間的婚約,亦不知是借此在遮掩什麽。
後來應無臣不經意間暴露了身份,君辭以爲他是要借助婚約的遮擋,到了京師籌謀其他,迷惑周榮。
現在她明白,應無臣要迷惑的人不是周榮,那他爲何要來京師?
遵父母之命?來履行婚約?
應無臣不是這樣被動之人,最初應無臣對她到底是何意,君辭現在不用去深究,總不是有情。但今日他的舉動,君辭雖不曾有過女兒之思,卻也不傻,他對她用不着這般袒護,除非是出自于心。
可應無臣是有大志向之人,這樣的人不應該一心隻有宏圖霸業麽?這樣的人突然有了兒女情長,君辭總覺有些不大令人信服。
将一枚香口丸放在小巧的琉璃碟裏,挽袖擱在君辭的面前,應無臣唇角含笑:“心有霸業之人,便不是人麽?人自是有七情六欲,有些人不是不入紅塵,隻是滾滾紅塵之中,未曾遇到令其心生歡喜之人,我有幸遇到,爲何要遮掩與逃避?”
心悅一個人,和要争奪天下,在應無臣看來,并不是二擇一。
緣分是當真奇妙。
在未曾遇到君辭之前,應無臣心中裝了很多事,甚至還有滿腔的恨意。
後來遇到君辭,一切就都在朝夕相處之中悄然發生了改變,等他察覺之時,已然無法再斬斷,他素來是個順心而爲之人。
他仍舊心懷霸業,仍舊有大仇要報,但這不是自己要逃避心中情愫的理由。
垂眸,看着圓圓一粒香口丸靜靜躺在琉璃碟上,君辭不似應無臣端起碟子,用寬大袖袍遮擋入口,而是撚起了扔到嘴裏:“應家阿兄,并未爲我全然解惑。”
他隻回答了前面半句。
“何德何能?”應無臣輕聲一笑,“若以德行能耐擇人,如何能是真的動情?”
君辭的品德稱不上高尚,但也絕無殘漏,君辭的能耐過人毋庸置疑,但應無臣不是因此對她情愫暗生,至于她何時悄然入了他的心,又是爲何令他動心,應無臣也難以追根究底。
“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時從經,我待你之心,卻毫無道理可言。”
他突如其來的表明心意,令君辭措手不及,愣在當場。
素來機辯的君辭,竟然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
這樣景星鳳皇的人表明心意,君辭沒有少女的怦然心動,更沒有心亂如麻,而是有些困惑。
她想不明白爲何應無臣會對她起了心思!
君辭眼中的不解落入應無臣的眼裏,他長睫微垂,心知她尚未開竅,嘴裏有些澀意,面上卻不顯:“君家阿妹不必困擾,今日不解之事,總有一日,會豁然開朗。”
她還小,他能夠等,能夠慢慢讓她明白,何爲情,何爲愛。
下午貪睡,一覺起來就晚飯了,隻能晚上碼字,三章,明天見。
九郎君對阿辭的心思是從阿辭肯定燕歸尋開始不一樣,真正有了愛意,又是後來點點滴滴的堆砌,現在是動了心,但沒有愛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至于阿辭,完全沒有開竅,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