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三次大婚(2)

此人女扮男裝接近太子,并以男子的身份嫁人,想必背後大有原因。而太子與她多日來同處一室,就算不同寝,也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端倪,那麽隻能說明一個原因,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而這種協議,絕對與她有關。

岑心言冷笑,原本還想多留他一些時日,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來人——”侍衛應聲而至,單膝跪地,颔首聽命。岑心言目光定定的望着被珠簾擋住的如陌的臉,冷聲下令:“帶太子妃,去驗身。”

那幾名侍衛一愣,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疑惑的擡頭看看皇後再望向太子妃,一時間怔在那。百官更是詫異,這儀式剛剛結束,好端端的,皇後突然來這麽一句,是什麽意思?一般隻有女子才需要驗身,查證是否貞潔,這一個男人驗什麽身啊?難不成還能把一個男的驗成是女子不成?

如陌心底一震,面色蓦地一變,雙眉微鎖,手不自覺的握緊。她竟然要驗她的身?莫非她發現了什麽?她自認爲掩飾得很好,不曾有過破綻。

金翎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瞬間又恢複如常,轉身面對皇後,笑道:“兒臣不明白母後這是何意?”

岑心言面無表情,冷聲道:“本宮懷疑太子妃女扮男裝,有意圖的接近太子,圖謀不軌。”

衆人一愣,太子妃是女子?百官目光齊刷刷看向如陌,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來回的打量。先前沒注意的細節在這刻意的觀察之下,顯得愈發的清晰。看那纖細的身軀,單薄的雙肩,優美的頸項,還有露在外頭的嬌小玲珑的耳垂,無一不是女子的特征。可一個女子爲何要扮作男子嫁人?她難道不知道,一旦被拆穿,便是欺君之罪!

金翎忙恭聲道:“母後多慮了。”

岑心言冷哼一聲,看向仍然鎮定如初的如陌,此女子在這一刻還能保持鎮定,看來不簡單。她讓侍衛去爲太子妃驗身,無論太子妃是不是女子,太子的臉上都不會好看。試想,由古至今,有哪個男子娶妻,還需要驗證新娘是男是女?而她,就是要他們難堪。

她擡高下巴,斜眸睇視太子,曼聲道:“是不是多慮,要驗證過,方能知曉。”說罷,淩厲的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還愣在一旁的侍衛,侍衛們身子一哆嗦,慌忙領命,朝着如陌而去。

“慢着!”如陌沉聲喝道。即使隔着珠簾,看不清她的眼睛,但那幾名侍衛也還是能感受到她目光中的冷厲之色,不由自主的頓住腳步,爲難的左右看着。他們可沒忘記統領交代的話,既不能違背皇後,也不能得罪太子,這可如何是好?

如陌直直的看向岑心言,清澈的眼眸閃爍着無人能懂的複雜情緒,低沉着聲音,道:“皇後娘娘,您說我是女子之身,可有何憑證?難道就因爲您是一國之母,單憑一己毫無根據的懷疑,便可随意的将他人的尊嚴,踐踏于腳下不成?”

岑心言忽的笑了,笑得肆意而張揚。緩緩的朝着她走了幾步,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在冬日寒冷的寂靜空間裏,入耳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而沉悶,她立在與如陌相隔十步遠的距離停住,看住她,傲氣揚聲,道:“是又如何?本宮做事,向來都是憑個人喜好,誰人敢有異議?”

說着轉眸朝着周圍的人冷冷的掃視了一圈,衆人連忙低頭,表示不敢有任何抗議。

岑心言譏諷的笑着,目光重又回到如陌的身上,冷聲道:“本宮身爲一國之母,掌控天下人的生死。本宮的懷疑,不需任何憑證,而他人的尊嚴,與本宮何幹?”

她說得如此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如陌禁不住冷笑出聲,眼前這個狂妄傲慢的女子,真的是她的母親嗎?

曾經,她的母親,是那樣的溫婉賢良、善解人意,疼她入骨,愛她如命,一個人心底到底有多深的怨很,可以讓她改變的如此徹底??

金翎暗自一凜,以皇後的脾性,若執意要爲她驗身,誰也阻攔不了。看了看天色,這時辰,他的人也該到了吧。

這時,一個青衣小侍,穿過衆位大臣,面帶焦急之色,來到金翎的身旁,用隻有他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不好了,太子殿下,那個宮女和詹禦醫……死了!”

金翎一驚,目光頓時變得銳利。“怎麽回事?”

那青衣小侍低聲道:“原本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詹禦醫和那個宮女也答應了要在百官面前,證明皇後下毒謀害皇上和太子殿下。可是,當我們的人安頓好他們二人之後,再去接皇上出宮之時,卻發現皇上根本不在寝宮,皇上平常用的龍枕也不見了蹤影。而後,我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能找到皇上,隻好先帶着詹禦醫他們二人來此,卻不想,在半路上遭到幾十個黑衣高手的伏擊……”

金翎平靜的問道:“可知道對方是什麽人?”幾十個黑衣高手,絕不會是皇後的人,他之所以選在這時候動手,就是因爲他已經得到很确切的消息,皇後的人已經分爲兩批調往了封國,似乎是爲了尋人。而此次出現的誅殺人證的大批高手,究竟會是誰的人?

青衣小侍回道:“還沒查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過……”他說着有些猶豫,目光微微閃爍,金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說。

“我們的人在打鬥現場,發現了……這個東西。”

金翎接過青衣小侍手中的一小塊黑色衣袍一角,很普通的顔色和布料,從衣角的邊緣來看,顯然是被利刃割落,然而,握在他手中卻是那般的沉重,他望着手中之物,漆黑中一抹淺淡的暗紅印記,心忽然間像是被人用力的戳了一個大窟窿,凜冽的寒風呼呼的往裏灌着,整個身子,瞬間便冷了個透徹。

他唇邊的笑容,在這一刻,終于脫離了僞裝,生生的變成了嘲諷,還有一點點淡淡的不易覺察的傷痛。但也不過維持了片刻不到,便回複了自然。轉頭望向兩道同樣淩厲的目光對視中,無聲較量的皇後與如陌二人。

如陌微微擡頭,面色決然,聲音出奇的冷靜,道:“既然皇後娘娘并無憑證,那麽,請恕我難以從命!”

要她接受别人爲她驗身,那是不可能的事。别說是一群侍衛,就算是宮女,她也絕對不會同意。此時翻臉鬧僵,雖然很不理智,但事已至此,她沒有選擇。也不知金翎的計劃進行的如何了?轉眸看了眼金陵,見他雖然仍是笑着,但眼中分明多了一絲沉重,不如先前的輕松笃定,不由得心中一沉,莫非他的計劃出了差錯?

岑心言見她竟敢當衆正面與她這個皇後交鋒,不怒反笑道:“你的膽子,果真是夠大,不過,本宮倒要看看,你有什麽能耐,敢、不、從、命!”說着對身邊的侍衛一揮手,冷了眸,厲聲重複了先前的吩咐,道:“帶太子妃,去驗身。”

那侍衛再不敢猶豫,畢竟在這裏,皇後爲大。領了命,便齊齊向如陌大步走來。

在即将靠近她的時候,如陌還未做出反應,金翎已經站在了她的前面,橫了雙臂,将她擋在身後,對着侍衛們大聲的喝道:“站住!有本太子在此,誰敢動她?!”

他收起了平日裏所有放蕩不羁的表情,清俊的面容沉着肅穆,微微眯起的雙眼,迸射着陰鹜的神色,渾身散發着一股強大的蕭殺氣息,将那群侍衛震得直往後退,最後也沒能立住,都往後倒去。

所有人都怔住,無人見過這樣的金翎,他們印象中的太子,失憶前,聰明睿智,溫和謙遜,失憶後,則常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而此刻的他,就仿佛是一頭沉睡多年的獅子,突然間蘇醒過來。

如陌微微一怔,疑惑的望着擋在她身前的金翎的背影,她從未想過金翎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護着她,他不是一向善于隐忍嗎?以他八年之間将自己變成另外一種形象來看,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暴露自己的實力,與皇後正面沖突,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金翎此刻也有些怔愣,他不知自己爲何會這麽做,隻是當時的一種很自然地反應,就是想在她前面護着她,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樣無法控制自己行爲的沖動時刻,當冷靜下來之後,他自嘲一笑,其實身後的人,何須他的保護!

他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人兒,眼底深藏着一種莫名的複雜情緒。皇後讓人爲她驗身,這,絕對不行!

罷了,事已至此,那他還有什麽可顧慮的,不如,就賭這一回!用他的性命,和這個江山,賭一個人的底線。

岑心言一時不妨,竟被他的内力震得退後了一大步,心中一驚,她一直都知道金翎會武,卻沒料到他的内力竟如此深厚,看來這些年,他并沒有荒廢。她忽覺心頭一跳,莫非他這些年的荒唐都隻是一個假象,爲了降低她的戒心?可當年的那碗藥,她明明是看着他喝下去的。難道中間出了什麽差錯不成?

想到此,岑心言更覺得金翎不能留,穩住身子,面色陰沉,道:“太子這是要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抗本宮懿旨嗎?太子你素來行事荒唐也就罷了,如今,竟連本宮的命令你也敢違抗,你眼中,可還有‘孝道’二字?”

金翎神色鎮定,聲音平靜中帶着一絲冷硬,道:“兒臣不敢!兒臣并非有意冒犯母後,隻是兒臣才剛剛與太子妃拜過堂,母後便讓人爲她驗身,這似乎有些不妥,也不符合您身爲一個長輩應有的德行。而她,既已成爲兒臣的妻子,不管她是男是女,兒臣都有責任保護她不受人欺淩!”

如陌心中微動,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他又何必如此認真?在這個時候,以他的性格和立場,應該選擇放棄她,和她撇清關系才是,爲何他不但不那麽做,反而還要刻意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強調她是他的妻子,說保護她是他的責任。

岑心言冷笑道:“不管她是男是女?呵!看來……太子本就知曉她身爲女子的事實,否則何以如此相護?太子妃女扮男裝嫁入皇室,罪犯欺君,太子你縱容包庇,與她一起,戲弄本宮與皇上,你們二人,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來人——”她面色陰郁,眸光狠厲,猛地一甩袍袖,衣袂劃空,在冷風中呼呼作響。

衆人見皇後鳳顔大怒,駭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侍衛們忙跪在她腳下,颔首聽令,心中卻叫苦不疊。

岑心言直盯着金翎,一字一句道:“傳本宮懿旨,太子失德敗行,欺君罔上,現除去他太子之銜,将其二人打入天牢,等候皇上的裁決。”

百官皆驚,廢太子,乃國之大事,雖說他們都知道大權握在皇後的手中,但如此明目張膽廢除太子之位,不經過皇上的同意,實在是令人震驚不已。

“皇後娘娘,這……恐怕不妥!”一位老臣站出來,躬身行禮,道:“太子殿下乃我朝唯一皇嗣,若是廢了太子,将來待皇上百年之後,何人來繼承皇位,一統我金國江山?還請皇後娘娘三思!”

“請皇後娘娘三思!”

朝臣們往往就是這樣,有一人出頭,便會有一群人跟着附和,但是最後,倒黴的卻都是出頭的那個人。

他本是實話實說,然而,他忘了,他面對的是皇後,一言不慎,便可招來殺身滅頂之災。

岑心言冷眸睇視,看着近半數的大臣都在爲太子求情,心中微微一冷,若不是今日之事,她還真不知,從何時起,竟有如此多的大臣們,都成了太子的人。她目光掃過衆人,停留在最先求情的那位大臣身上,不疾不徐的緩緩重複了他其中的一句話:“待皇上百年之後?!林大人,你就這麽盼着皇上……”

她的話還未說完,林大人已是面如灰色,撲通一聲跪下,冷汗自額角滲出,在冷風中未滴落卻已然凝結。盼着皇上死,那可是誅九族的罪啊!隻怪他一時大意失言,又是第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人,被皇後抓住了把柄,要想全身而退,看來是很難了!

他伏跪在地,連連叩首:“微臣不敢!微臣隻是一時失言……絕無它意,還請皇後娘娘……明察!”

岑心言冷笑不語,衆臣更是低下頭,不敢開口。

風一如既往的肆意狂卷,卷落了雪花飄進了天台,落在了天台的廊柱之上,緊緊的貼附包裹着,看不見原先的雕畫,隻剩下冰冷的一片白。

時間如即将幹涸的溝渠流出的水滴,一滴一滴,都是艱難。

冷冽的空氣中,仿佛有無數把鋼刀架在衆人的頸項,稍不留神,便是頭斷魂飛。

過了許久,忽然有一聲憑長的歎息幽幽傳來,帶着許多的無奈和數不盡的滄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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