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邊關戰事(2)

敵軍在第一次戰敗後,隻退兵三裏,駐守谷中,想必就是看中了那幾座山山路雪滑,無法攀登,才放心駐紮,卻不料百般算,卻算漏了,山上竟有一個湖。

冷意潇也不得不心生佩服,淡雅一笑道:“炸湖之事,就交給我。”

“我也去。”易語連忙跟道,她也很想爲這場戰事出把力。

齊澈面色微變,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力道極重,阻止道:“你别瞎湊熱鬧,這可不是好什麽玩的,萬一出了差錯,丢的不隻是你一個人的性命,而是幾十萬的軍隊,甚至整個國家都要因此遭受滅頂之災。”

他的話雖有些誇大其詞,卻也并非毫無道理,炸湖一事,事關重大,絕不可馬虎。

易語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雖然她武功比不上殘歌,但怎麽說也是一武林高手,他怎麽能這麽小看她。咬了唇,氣呼呼的轉過頭,不再說話。

齊澈知自己說的重了些,但也是出于對她的安危着想,不想讓她冒險。在這麽多人面前,他也沒法哄着她,隻好無奈的低了頭,不去看她生氣的樣子,以免心疼。

南宮傲見她又耍小性子,搖頭笑道:“語兒,齊澈是爲了你好,你就别跟他鬥氣了。”

易語哼了一聲,齊澈的心思,她怎麽會不明白,隻是,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這次行動,她也知道有危險,但是,這屋裏的幾個人,有哪個不重要呢?

“我去。”簡短二字,沙啞卻十分肯定。莫殘歌低頭看着手中的烈焰,說話時,眼皮都不曾擡一下。爲了她,冷意潇絕不能有事,所以這一趟,他必須要一起去。

“好。就這麽決定,辛苦二位了。”易語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南宮晔已經發話。如果他們二人都不能安全返回,那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勝任這次的任務。站起身,在冷意潇肩上一拍,無比真摯,道:“天亮前,你們就得出發。炸湖之時,肯定會引發雪崩,你們……要小心,我等着你們回來一起喝慶功酒。”

看着他舉起的手,冷意潇伸手握住。兩個男人的交流,全部化爲手下的力道,彙融。他定定的望着南宮晔的眼睛,一字一句,異常認真,道:“晔,無論我回不回得來,你若當我是兄弟,就一定要記得,我此生唯一的心願,是嫣兒能得到幸福,而她的幸福,隻有你,才能給。”

門外寒風驟起,嗚嗚聲不絕入耳,屋内殘燭搖曳,暗影灑落一地斑駁,氣氛忽然間變得有些傷感,似極了訣别。

“是兄弟,就一定要回來。”南宮晔的手用力一握,眼中是對他滿滿的信心。

冷意潇點頭,與莫殘歌一同出去,爲即将出門而做準備。齊澈與易語也退了出去。

南宮晔望着莫殘歌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絲疑惑,這一整晚,莫殘歌一言未發,始終是一副漠不關心的神态,何以突然會主動要求去炸湖?

意潇說,他唯一的心願,是嫣兒能得到幸福!

嫣兒?!他心底一震,意潇怎會喚她嫣兒?

她曾經說:“你不知道嗎?冷将軍與夫人夫妻情深,将軍夫人因無法接受丈夫的背叛,爲了報複,當着丈夫和兒子的面,親手将女兒推下了懸崖。”

她還說過:“我有個哥哥,他長得很好看,像仙一般,很疼很疼我……他總是溫柔的喚我嫣兒……”

意潇曾說:“十二歲那年,我在雪地裏躺了三天三夜之後,用自己的鮮血對上蒼發的誓言:此生絕不入朝爲官!”

意潇十二歲,正是冷将軍迎娶長公主,将軍夫人攜女消失的那一年。而半年之後,他遇到的如陌,小小年紀卻給人一種曆盡蒼涼之感。

在她失憶的日子裏,偶爾想起的往事卻是那般的快樂。

還有曾一度令他疑惑的封後事件之中靖國侯的态度轉變。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說明着同一個事實,意潇,是她的哥哥!

“有爹爹的寵溺,娘親的溫暖,哥哥的保護,還有晔,你的愛,我一定會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人……”

“爹爹再不會出去打仗,便不會受傷;娘親也不用日日擔憂,背着我們偷偷流淚;哥哥不會因爲别人欺負我而與人大打出手……我們一家人,簡簡單單的生活,平實,但是很幸福……”

那是她的願望。意潇,不能去冒險!想到此,他已顧不得其它,擡步欲出門阻攔。

南宮傲見他要出去,忙拉住道:“晔,外頭天寒,你身子未愈,不能出去。”

南宮晔初醒不久,又熬了大半夜,已感覺疲憊,體力有些不濟,被他這麽一拉,險些站不穩。南宮傲忙扶着他,他穩住身子,回頭歎道:“傲,讓意潇回來,他不能冒險,否則,一旦出了差錯,我無法向陌兒交代。”

南宮傲一頓,昏黃燭影中,邪美的面容看不清神色,隻怔怔的望着他,沉吟半響,方道:“晔,你真的變了。以前的你,在國之大事面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不會瞻前顧後,而今,凡是與凝兒有關之事,你便諸多顧忌。”

南宮晔默然,變了嗎?他隻是随心而爲罷了。

南宮傲又道:“你隻擔心意潇嗎?那莫殘歌呢?若是他出了事,如陌就不會傷心了?這幾人當中,有哪一個,是凝兒不在乎的?”

“不一樣的。王兄,他們不一樣!”他俊美的面容逐漸發白。莫殘歌的重要,他又怎會不知。那日他躲在暗處,清晰的看見她伏在莫殘歌身上哭得那般傷心,他的心,痛得無以言喻,但他從沒後悔過,救了莫殘歌一命。而今,他隻知道,她的願望,絕不能因他而破滅。

南宮傲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不一樣,但此次行動,關乎我封國存亡,而衆人之中,除莫殘歌之外,還有誰,比意潇的輕功更高?”

“我。”他堅定的聲音怎麽聽都有些虛弱無力。

南宮傲瞪着他,已有了氣,沉聲道:“你真把自己當成神了?你是想讓你的手徹底廢掉,還是想把你的小命玩完?齊澈救得了你第一次,可救不了你第二次。”

他微怔,照他目前的狀況,以劍上冰山,确實很難,炸湖之後的雪崩或者引起山崩石裂,想安然回來,可能性幾乎爲零。但是,那又如何?

南宮傲見他面有決然之色,絲毫不爲所動,扶着他雙臂,無奈歎道:“晔,你隻知意潇出事,凝兒會傷心,你可知那日,你生死未明之際,凝兒她……有多痛苦!我從未見過她那樣的眼神,那是一種生死相随的決絕。你若真爲她着想,就老老實實的躺回去,好好休息,什麽都不要想,等你的身子大好了,才能去她的身邊,保護她。況且,以意潇的武功,隻要沒意外發生,定能平安歸來。”

這些他都知道,知道他們幾人,無論誰出事,陌兒都會傷心。

南宮傲見他眉頭緊皺,定定的站着,不動,便狠了狠心,趁他愣神之際,擡手在他後頸用力一擊。

南宮晔不妨,本就疲憊無力的身子頓時一軟,未來得及反應便已失去了意識。

臨絕谷,雪山環繞,寒風刺骨。

金軍果然如南宮晔所料,退回谷中,駐守谷口要塞。

北邊出口,齊澈率部分大軍繞過山谷,擺陣以待,阻截敵軍的後路。南方入口外數十丈,十幾萬大軍氣勢雄渾,南宮傲易容成南宮晔的模樣,于主位泰然安坐,等待時機。

西山,雪松盎然,冰湖如鏡。深淺不一的雪中腳印,連成四行,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昂然肅立,縱目遠眺,三隊大軍形成一字,黑壓壓一片。

他們也已準備妥當,待午時降臨,冷意潇握了握手中的火石,往準備好的火撚處行去。

莫殘歌面色微變,烈焰一橫,便擋在了他的面前。“我去。”

冷意潇一愣,自這些日子相處以來,深知莫殘歌爲人,生性冷漠,卻唯獨對他另眼相待,究其原因,不用說他也知道。輕輕搖了搖頭,淡雅一笑道:“此湖之冰,沒有三尺也得有兩尺之厚,這些火藥必須全部用上,火撚長度不夠,以你一人之力,縱然速度超絕,恐也難以全身而退。”

莫殘歌動作不變,隻微微擡頭。無邊的天際,浮雲飄散又凝聚,他面色不改,唯眼底情意悄然浮現,啞聲道:“她蠱毒已解,我能不能全身而退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安然無恙。”

冷意潇訝然,望着眼前一貫冷若冰霜沉靜内斂的男子,想不到他内心的情感竟如此深重濃厚。爲了不讓心中的女子有傷痛,連她在意的人,他都可以以性命相護!

情深至此,試問天下間,能有幾人?

如莫殘歌這般出色之人,也應該是光芒可蔽日月,但爲了她,甘願隐于其後,收斂鋒芒。

冷意潇望向遠方,目光漸呈凄迷之色,這世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從不言愛,卻愛得徹骨生悲。而另一種人,有愛不能言,苦膽甘嘗。沉默半刻,目光不移,淡雅而語:“一起吧。這個世上,不隻有你一人,在乎她的感受。而你莫殘歌的性命……于她而言,同樣重要。”

莫殘歌頓了頓,收刀,回身。望了他許久,第一次如此用心注視着除她以外的人。隻見他立于茫茫白雪之中,淡雅如仙,飄逸出塵,與她風姿氣質竟有幾分相似。略微怔了怔,居然從那淡然的絕世雙眸中,看到了一種不爲人知的情愫。

不到片刻,便釋然。聰明人之間,往往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便能确定對方心中的堅持。

莫殘歌舉起烈焰,難得一笑,道:“好。同進同退。”

冷意潇以劍相擊,清然一笑,道:“爲了她,我們都要活着!”

達成共識,雙雙行至已布好的火藥兩邊,掏出火石,對望一眼,點頭,皆是決然的神色。

谷底。衆山環繞,金軍于出入口要塞處把守,隻等封軍來攻,卻遲遲不見動靜,等了許久,不由得有些疑惑。

“楊将軍,您看封軍爲什麽不進攻呢?難道我們就這麽一直等下去嗎?”一名金軍将領耐不住性子,問道。

楊項皺眉,手撫着山羊胡,沉思不語。

另一名将領搖頭晃腦,不屑道:“什麽戰神,我看也就是一個花名頭。說是來決一死戰,卻沒料到我們會進谷,一時沒了主意,攻又不敢攻,退也不好意思退,所以就在原地等着我們出去。”

“那我們到底出不出去?”

“當然不,出去不是正好遂了他們的願。就這麽磨着,看他們怎麽辦?”

“對,如果他們不進攻,最後灰溜溜的退回去,也能磨損他們的士氣,如果他們進攻,那也隻會是有來無回,死路一條。”

楊項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濃眉皺得更緊,多年前的那場仗,雖然不是他親曆,但是那些戰況,他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一年,南宮晔才十四歲,如今事隔多年,他隻會進不會退。而這些年來,他也一直将其當成是自己最大的敵手。伸手敲了敲桌子,制止他們的談論,沉聲道:“事情絕不會像你們說得那麽簡單,你們可以輕視任何人,但絕對不能小看南宮晔。此人戰術,天下間少有人能敵,我們絕不可掉以……”

“掉以輕心”四字還未說完,隻聽——

“砰——!!!”仿佛天崩地裂之聲自頭頂上方傳來,衆人大驚,連忙出賬。一望之下,眼瞪大如銅鈴,驚駭得無以複加。

隻見一大股水流帶着奔騰的寒氣,自西邊山頂兜頭急灌,仿如天上銀河破漏,呼嘯着欲将整個大地吞沒。而被冰水砸中之人連叫一聲也來不及。

整個山谷之中,驚恐之聲遽起,數十萬人,因這一瞬的遽變而慌亂逃竄,早忘了軍規爲何物。

然而,這隻是一個開始。

随着火藥爆炸之音而來的,是此起彼伏的轟鳴之聲不絕于耳,巨大的雪體以迅疾之姿,鋪天蓋地而來,聲勢淩厲。

軍人,面對敵人,可以無畏無懼,抛頭顱灑熱血,但是,當他們面臨龐大無敵的自然之物,毫無生存機會時,便隻能選擇逃命。

原來有時候,人多也不是什麽好事,想跑都跑不動,有人擠有人推,倒地,便再也爬不起來。

腳底,踩得是自己人的頭顱,眼珠爆裂,腦漿四濺,慘不忍睹。

“都停住,不準亂!”楊項最先恢複鎮定,大聲下令,卻沒有一個人停下,就連将領們都亂成一團。

他咬牙暗道:好一個南宮晔,夠狠,夠絕!

山頂。冰水,像是沉寂了千年,一朝得到釋放,兇猛異樣。

雪崩一發而不可收拾,整座山都在顫動,随時都有崩塌的可能。

莫殘歌與冷意潇點燃火藥之後,連忙離開,正欲下山,卻在臨近邊緣之時,隻聽“轟隆”一聲巨響,腳下開裂,竟是黑幽一片,似是深洞。

二人心中大駭,因腳下并無支撐點,便控制不住身子,朝着黑暗的不知深淺的山洞中,沉沉墜去,而頭頂,是無數雪體土石,滾滾而下。

不能落入洞中,否則,山塌地裂,任是他們武功再高,也隻有被埋的份,生存的可能性,渺茫無幾。

莫殘歌将烈焰往冷意潇面前一橫。“借力上去,快!”

冷意潇一怔,手中的劍也遞了過去。“同上。”

眼色互遞,同時腳尖輕點,二人便縱身沖破層層雪霧,往上躍去。眼看就要出了洞口,卻遭逢山石搖動,崩裂,一塊巨石受力,朝着洞口迅速滾落,向冷意潇當頭砸下。

莫殘歌大驚,沒有半分猶豫,立刻聚全身之力,揚起烈焰直劈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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