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闆看看我,又看了看肖組長,半天才說道:“你們,會确保我的人身安全嗎?”
肖組長說道:“放心,今天所有的事情,不會有一句外漏出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闆說道:“我不會說完以後被滅了口吧。”
我去,我都什麽跟什麽了,這老闆還是把我當成兇手了吧,還被滅口,我們可是警察啊,怎麽可能幹那種事情。不過想一想,這老闆也沒有經曆過這種案件,對整個事情存在着誤解,還是很正常的。
肖組長立即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們知道那個兇手,真得不是他,雖然長得很像。昨天晚上,我們幾個有任務,所以一直在一起,我們幾個都在。”
老闆再次回頭看看我,這才歎了口氣,說道:“确實長得很像,當時他穿着一身的黑衣,戴着一個鴨舌帽。跟那個死者一起來到我的店裏的。”
果然是标配,我心裏暗暗的想着,這已經成爲了他的主要标志了,肖組長問道:“然後呢?”
老闆想了一下,說道:“他們大概是十點多來的,要了點吃的,還有酒,那個殺人犯出手很大方,直接甩下一萬塊錢,還說不用找了。”
“那你可真是發财了。”蘭飛飛笑着說道。
老闆的臉立即就扭曲了起來,感覺馬上就要擠出水來似的說道:“發什麽财啊,這回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這肯定幹不下去了,我投進去的錢還沒掙回來呢。”
肖組長敲敲桌子,又看了蘭飛飛一眼,說道:“還是我來問吧,你們都不專業,一會兒就把話題帶跑了。”
我們幾個立即閉嘴,确實就像肖組長說得,而且有句古語不是說隔行如隔山嗎?對于我們來說也是這樣,雖然我們都是警察,但特勤與重案組确實差距很多。
肖組長這時轉過頭問道:“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最好說得詳細些,但不要帶個人感情在裏面。”
那老闆點點頭,說道:“我當時看他給得錢多,就說前台的東西,盡管拿,要不要公主陪唱。那殺人犯就搖了搖頭,我琢磨,肯定人家有事情要談,旁邊有人不太好,于是就把他們帶到我們最好的一個包間裏。然後上好了東西,我們就退出來了。隻讓服務生照看着點。”
“什麽時間出得事?”肖組長這時問道。
老闆想了一下,說道:“大概十二點左右,他們聊了很長時間,一開始他們那屋的聲音不大,然後十一點多,他們還出來拿了點酒。又喝去了,到了十一點半左右,他們那邊的聲音突然就大了起來,本來我是想提醒的,但想到人家給了那麽多錢,就沒過去。”
“然後呢?”肖組長立即問道。
“快到十二點,那個殺人犯出來,說是他朋友喝多了,睡上一會兒,他又拿了一瓶白酒,就離開了。也沒讓找錢,我想人家這錢,肯定就是留這兒了。”老闆說道:“唉,沒想到财迷生事兒啊。”
肖組長立即敲了兩下桌子,說道:“那後來怎麽發現的?”
“後來是對門那個場子的,也是老客了,說是這邊聲音太大,讓我們給協調一下。我們這才過去看了一眼。結果……”老闆說到這裏,就頓住了,打了個冷戰。
肖組長點點頭,然後從兜裏,拿出那個兇手的照片,問道:“是不是這個人。”
老闆拿過來一看,說道:“沒錯,就是他,就是他。”
肖組長點點頭,說道:“好吧,我知道了,行吧,今天就聊到這裏,謝謝你的配合。”
老闆這回又看了看我,大概還是猶豫這個兇手與我的關系。我隻好苦笑一下,那個副手這才把老闆帶了下去,我們就暫時把這個口供室當成了一個小會議室。
“你們有什麽想法,說說看吧。”肖組長這時坐在桌上,回頭問我們。
看他那個樣子,有點審問我們的感覺,蘭飛飛這時笑一笑,說道:“肖組長,你這是打算審問我們啊。”
肖組長一愣神,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笑着說道:“沒有,沒有,我隻是問問看,大家是怎麽想的。”
“那個男人爲什麽會死?”我問道:“如果他跟那個兇手是一夥的,我想就算是要滅口,也不會在那麽熱鬧的地方吧,他可不是那種喜歡張揚的人。”
肖組長一愣,想了一下,說道:“小左說得不錯,這個人死因有點可疑。”
蘭飛飛這時說道:“不光是死因可疑,而且如果他跟那個兇手認識的話,說明那個兇手會利用他完成什麽目的。這個目的很讓人猜疑是什麽内容。”
“蘭姐姐,隻有一個任務是适合他做的,就是找到那個引魂柱。”左玉姬這時突然說道。
她一般不說話,但隻要一說話,立即就會抓住重點,我們全都看向他,這個目的其實我們都在腦海裏面經曆過,但卻沒有說出來。
蘭飛飛點點頭,說道:“沒錯,應該是這樣,那麽說,他拿到引魂柱了?”
肖組長立即說道:“不可能,如果他拿到了引魂柱的話,應該不會再想要殺人滅口。因爲以他的能力,即使這個青年把事情說了出來,我們也不可能抓住他。除非是這個人知道了他的隐藏着的秘密。”
我點點頭,肖組長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我處在這個位置的話,我是不可能殺掉這個青年的,那樣一方面會把自己擺在了警察的面前,一方面,還會多背上一條人命。當然了,除非他把殺人當成一種樂趣。
蘭飛飛撓撓頭說道:“我也是這麽認爲的,肖組長說得應該沒錯,隻是我不明白,他爲什麽這樣去做?”
肖組長笑了笑,說道:“這個方面,可就是我能給解決的了。從兇手的心态來講,有這麽幾種情況。第一種,是惱休成怒,痛下殺手。”
我搖搖頭,說道:“他太智慧了,能把我們都耍在手心裏,不太可能被一點點事情激怒起來吧。”
肖組長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第二種,是對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不過這個方面對于兇手來說,有兩種情況。”
“兩種?”左玉姬問道。
肖組長說道:“沒錯,兩種,一是他拿到了引魂柱,對方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殺掉。另一種,是沒有拿到引魂柱,這就表示兇手必須在這裏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這個青年就成了隐患,如果一個不小心,我們很有可能從這個青年的口中,挖出點什麽,到時對他是一種危險。”
蘭飛飛一拍手說道:“肖組長,這個分析很到位啊,我覺得這種可能性會很高。”
肖組長說道:“别高興的太早,還有第三種,也就是我們最不想出現的一種情況,就是這個兇殺案,隻是讓我們留在這裏查詢的一個手段,而他已經去找另一個引魂柱去了。”
我們都是一愣,這個推斷可太大膽了,如果兇手通過這種方法留住我們,那可怎麽辦?我們現在無法判斷他的動向,也不敢亂動,否則,萬一讓他在這裏得了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左玉姬這時說道:“第三種可能性目前沒有,我覺得他應該不會這麽去做。”
“如果沒有有利的證據能證明,一切都有可能的。”肖組長這時說道:“除非你真得能拿出什麽讓我反駁不了的證據。”
左玉姬想了一下,說道:“也算不上的證據,但無論他拿到或沒有拿到引魂柱,他一時間都不會離開這裏,因爲拿到引魂柱後,他還一定要找到一個魂引之人。”
“這是什麽意思?”我不由得問道。
左玉姬說道:“東魂之力的強度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現在那個民工能控制,完全是因爲有左家魂氣封着東魂之力,如果他現在解開左家的魂氣,那麽那個東魂之力會撐爆那個民工的身體。”
“不會吧,還有這麽一說。”我立即感覺到有點郁悶,這麽說來,那個民工不是死定了?
左玉姬看看我,苦笑一下,說道:“蚩尤之力,就是這麽厲害,這很正常,所以就算他拿到了引魂柱,肯定也會先找到力量的容器。”
“容器又是什麽?”我又問道。
左玉姬指了指自己說道:“就是像我這樣的有力量的人啊,而且還必須是個大容量的,否則,不可能容得下那力量。”
蘭飛飛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了,因爲我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個警員急勿勿跑了進來,說道:“組長讓我通知你們一聲,那個工地的經理跑了。”
跑了?我們全都愣住了,他跑什麽?我們又沒有逮他,而且這件事情應該跟他無關才對啊。他怎麽想起跑了。而且在我國的地盤上,他能跑到哪裏。他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