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我不由得問她,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那人還是愣愣的看着前方,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蘭飛飛沒有說話,回頭看着重案組的頭頭,說道:“他隻是一個活死人,你問不出什麽的,算了吧。”
那個頭頭也應該是看到剛才的情況了,長歎一口氣,這種情況很特殊,所以他也知道,蘭飛飛說得是真的。蘭飛飛并沒有說什麽,再次雙指上豎,嘴上念了兩句,那個人立即一耷拉腦袋,死了。
重案組的頭兒立即站了起來,問道:“怎麽能讓他死呢,說不定……”
“沒有說不定。”蘭飛飛打斷了他,說道:“讓他安息也是我們的職責。”說着,看了看我,我就奇怪了,警察還有這個職責。不過有困難找警察,就算是吧。
重案組的頭兒還想說什麽,蘭飛飛卻先一步攔住,說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我會向上面報告這件事的。行了吧。”
重案組的頭兒這才放我們離開,蘭飛飛再找到局長,報告了一下情況,這才帶着我去外面找旅店。
W市這一趟算是白來的,本來還想着能拿到些什麽,但現在看來,真是什麽也沒有得到。我們在這裏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回去。
車剛發動着,就聽到手機響起,蘭飛飛看了我一眼,臉色變了,看樣子,她好像預料到什麽事情。
我拿起手機,發現是肖組長打來的,剛一接起來,肖組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說道:“你小子昨天夜裏在什麽地方?”
我一愣,說道:“W市啊,而且晚上住得旅店,怎麽了?”
對面沉默了一陣,然後才說道:“昨天夜裏又出事了,死者左世燕,現場錄像顯示,那個兇手,真得跟你很像。”
我苦笑一下,心裏卻暗暗的把問候了一下肖組長的祖宗,他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一種确認,如果我昨天晚上不是在W市,估計現在已經上了懷疑對象的名單了。
蘭飛飛大概也聽到了情況,立即搶過電話,然後說道:“昨天我們一直在W市,有充份的不在場證明,肖組長,昨天的事件,發生在什麽時間?”
肖組長說道:“不太确定,目前肯定的是,在淩晨四點左右。”
蘭飛飛立即說道:“那嫌疑人絕對不是左世閑,今天早上六點我們一起吃得早點。如果是他作案,兩個小時,無論怎麽趕,也不可能回到W市的。”
“我知道。”肖組長說道:“但警察的職責所在,所以我要先确定有可能的懷疑對象。對了,你們要回來嗎?”
蘭飛飛說道:“是的,很快就會回去,我們要看一下屍體。”
對面不再說話,而是挂了電話,看樣子,肖組長對于蘭飛飛的介入還是有一點不爽的。蘭飛飛聽見“嘟嘟”的電話盲音,不由得撇撇嘴,然後說道:“看樣子,你們肖組長不太喜歡我。”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如果在背後言論領導,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被人家查出來。汽車飛快的行駛在回去的高速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現在都不知道說些什麽了。
不過我的心裏卻玩了命的在想,又一個左燕,這什麽情況,爲什麽會是左世燕,難道連這個名字都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等回到警局,已經快中午了,我們也顧不上先吃飯,急急忙忙的趕到重案組,此時的重案組快忙成一鍋粥了,所有的人都調動了起來。
想來也是,連續出現了三起無頭殺人案,如果重案組不及早的破案,給一個交代的話,恐怕上面也不幹。
肖組長顯然沒有看到我們進來,小劉是看到了,但也沒時間跟我打招呼,隻沖我笑了笑,算是許久不見的問候,雖然也才兩天沒有一起工作。
蘭飛飛直走到肖組長面前,問道:“什麽情況?”
肖組長頭也沒擡,遞過一個檔案袋,然後才發現好像有什麽不對勁,等再擡頭時,蘭飛飛已經打開了檔案袋。
左世燕,我站在一邊看去,果然姓名一欄是這三個字,再往下看了一下出生日期,跟最早的那個一模一樣,兩個人居然是同一天生的,難道隻是巧合嗎?
蘭飛飛看了兩眼就遞給了我,讓我去看,她則跟着肖組長在另一邊說話,我翻開那份左世燕的簡曆。
這個左世燕與前兩個略有不同,她目前居然還在上學,已經是博士研究生了,看樣子是個學曆相當高的人才,可惜了,再翻開後一頁,父母那欄上,他的父母果然都是姓左的,而且中間也占個百字。
不過他的父親早喪,而母親還活着,我心裏一個激靈,這個人太重要了。我立即拍了拍在一邊跟肖組長說話的蘭飛飛。
蘭飛飛立即看向我問道:“怎麽了?”
我指了一下死者母親的那一欄說道:“距離不算遠,而且還活着,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蘭飛飛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簡介,看了一下,說道:“我立即聯系那邊的公安機關,咱們走。”
“等下。”這回卻是肖組長說了話,他看看我們,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蘭飛飛想了一下,點點頭,笑着說道:“你還是多少懷疑世閑嗎?”
我心裏感覺到有點别勁,什麽時候我們的關系這麽鐵了,可以直接叫我世閑了嗎?怎麽聽得多少有點暧昧。
然而肖組長好像沒聽出來似的說道:“我也隻是想破案而已,而且小劉已經證實他有不在場證明,已經不算是嫌疑犯了。”
我苦笑一下,管他呢,反正跟我無關,蘭飛飛看看我,又看看肖組長,然後突然冷冷一笑,說道:“可以,不過你要坐在後面。”
說完轉頭就走。我跟在後面,肖組長立即跟了上來,同時還帶了槍。我看到小劉沖我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大概是提醒我注意點吧。
今天可真是夠忙的,我們剛下了車,現在又得開車走。在市裏加了點油,才上了高速。這回去的地方還不算太遠,不過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蘭飛飛在車上就給那邊打了個電話,聽得出來,那是一種直接命令的語氣。
我們很快進了一個小縣城,這裏就是死者左世燕所在的地方,估計此時,死訊還沒有傳到這裏來。
我們來到死者的樓區,上了樓敲門,半天還沒有人給開。這時反而對面的樓門打開了,一個老太太走了出來。
“你們找左大姐?”那老太太見我們一身的警服,問道。
我立即回頭敬了個禮,說道:“是啊,怎麽不在家。”
老太太笑着說道:“這個點啊,肯定是在外面打麻将呢。”
我們對視了一眼,這可真麻煩了,萬一在外面遇襲,情況還不如在這樣的家裏。我立即問道:“一般她會在什麽地方玩?”
老太太看我們一眼,說道:“不一定,有時就是樓下小賣店,有時是對面的老年活動中心。”
我立即敬了個禮說道:“謝謝大媽。”我們幾個一轉身向樓下沖去。
一到了樓下,就看到一個小賣店,門口有兩桌麻将,一看就是附近的老頭老太在玩兒,外圍還圍了許多的人在看。
我們立即擠了進去,肖組長跟蘭飛飛都看向我,那意思還是讓我開口,我瞄了一下人家兩人的肩章,隻好無奈的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請問,左百水在這邊嗎?”我立即清清嗓子問道。
其實剛才擠進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很醒目了,三個穿着警裝的人來到這邊,怎麽看都像是抓賭的。說實在的,人家老頭老太一般都是娛樂,就算是有點錢财出入,也就是兩塊三塊的,爲了這點錢來抓個賭,好像也挺不值當的。
幾個老太翻了翻眼看看我,說道:“警察同志,我們隻是打兩塊的,不至于吧。”
我頭快炸了,隻好說道:“誤會了,我隻是找人,找左百水大媽,不是來抓賭的。”
“哦,她不在這邊。”
我去,不早說,我心裏雖然暗恨,但現在也不是時候。我們立即轉向路對面的一個老年活動中心。
那裏的麻将桌更是多,不光是一些老年人,其實也有一些中年人在打麻将。我們幾個一進去,那幾桌中年人立即抓起桌上的錢就跑,一看就是賭博狀态,不過我們現在也沒有時間理他們。
不過,他們一走,倒是好辦得多了,一個老闆樣子的人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們,說道:“怎麽今天也沒個通知。”
我瞪他一眼,說道:“這麽說,平常都是有通知的了。”
那老闆自己也知道說錯了話,立即說道:“不是,不是。那個警察同志來……”說着還遞上去煙來。
我立即擺擺手,說道:“左百水大媽在這邊嗎?”
老闆立即一臉的輕松,大概看出我隻是來找人的,立即說道:“在,在,我給你喊一聲。”
說完,沖着裏面高喊左百水的名字。半天,一個老太太站了起來,我們正要上前,一個黑影從後面接近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