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十分的不屑,全然沒有了以往的低三下四,往日裏面的怒氣就這麽發洩了出來,十分的快意,但是他也想了想自個兒的前途,若是回了盛京那該如何是好呢?可不能讓這個禦史拖累了才是,他是必定要死的,那他呢?怎麽辦?
就當他在這兒沉思的時候,就從外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腳步聲,想來就是沖着他們的放向來的。
當他以爲還是什麽送飯的時候,也就默默的走到了一旁,此處被穆叡策看管了起來,他也隻能寄人籬下,不可能武逆,若是此刻想着什麽逃跑的話,那豈不就是找死麽?
禦史非但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越發的亢奮了,大喊大叫着,“快些來人啊!來人啊!穆叡策就在這兒,他,謀殺啊!”
“嚷嚷什麽!将軍的名諱豈是你這等卑鄙小人可是說出來的麽?”
外面的人就這麽進來了,然後對着禦史的方向不斷的吼着,也不顧及他的這副模樣。
“大膽……大膽……”
那個人似乎有些嘲諷,和他一起來的人一起笑了起來,“你若是說大膽的話,我們這些個卑微之人怎麽比得過禦史大人大膽啊!您現在這副模樣,還敢這麽對待我們?”
一旁的那個書童很是識擡舉,然後柔柔弱弱的說着,“兩位軍爺……”
可是人家壓根就是沒有理會他,他也就默默的打量這,他們兩個人手上也沒有提着食盒,想來不是來送飯的。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若不是他們就是故意來羞辱他們的麽?如今真的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麽?
這麽想着突然也就臉色蒼白了起來,語言侮辱也就罷了,若是拳打腳踢呢?腿就這麽的軟了,差點兒就跌在了地上,好在一旁有柱子支持住他。
“你放心,我們哥兩個人沒有那般的卑鄙,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個兒的分量,值得麽?”
被他們這麽一貶低,整張臉就這麽黑了,但是心中就是松了一口氣,好在他們不是要動手,隻是語言欺辱罷了,又不是不曾沒有過。
“咳咳,那兩位軍爺來有何貴幹!”
以掩飾自個兒的尴尬,也就幹咳了兩聲。
“進來。”
其中有那麽一個人拍了拍手,接着就是一夥人進來了,兩個人擡着一個麻布,不知曉麻布裏面擡着什麽,但是那些個士兵的身上有些個血迹,就是不知曉本來就有的還是什麽時候染上的了。
“真是重呢,你們兩個人可是倒好,給我們就這麽帶路的,手裏面什麽也不拿着,不知道我們哥幾個人還有舊傷麽?”
那人一進來就是對着手裏面沒有任何東西的人說着這話。
“我們這也不就是奉這李軍長的命令麽?怎麽就是你們幾個人,其他的弟兄呢?怎麽就是不見人,不可能就是這些啊!”
那幾個麻袋就這麽扔在了一個角落裏面,都被系上了繩結。
“他們臨時還有事情要辦,這不就是丢在了門口了麽?你們兩人也就不要閑着,給我一起去搬!”
這麽說着又跑了出去。
看着那兩個人似乎不想要動,也就繼續的說着,“還是李軍長體恤我們,今日天氣有點兒涼意,待明日去借用馬車将這些個扔去那個地方,你們若是這麽不想幹,我也就好去請示李軍長了!”
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兩個人一眼,無法,他們也就跟着一起。
“誰說我們不幹的,隻不過就是愣了一下神罷了!”
接着就是懷有怨氣的搬運着東西,十分的有些不樂意,是呢,搬着這種東西怎麽會有些樂意呢?
書童不顧那個禦史在大喊大叫這就這麽呆愣的看着他們不斷的搬運着,就連他們什麽時候走的他也沒有察覺到,就這麽繼續呆愣着,隻知道他們走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具體是什麽話倒也是沒有聽清楚。
不知何時也就是回過了神來,慢慢的靠近着那麽一堆的麻袋,十分的好奇,裏面到底是些什麽,爲何他們要這麽的重視呢?
蹲在那堆麻袋的旁邊,手就這麽顫抖的靠近那其中一個麻袋的繩結。
似乎就是這麽受到了禦史和自個兒的好奇心蠱惑了一般,顫顫巍巍的就這麽慢慢的抽着。
“快些,快些,打開它,快些啊!”
那個禦史就想是染上了瘋魔峥一般吼叫這。
繩子就是這麽一松,慢慢的在地上一圈又一圈,最終掉在了地上。
他就這麽微微打開了一個口子,就這麽掀開了一點兒,剛剛掀開就是暈了過去。
禦史瞪大了眼睛,一會兒笑着一會兒哭着,驚叫聲也就不能将那個書童叫醒來。
空氣中似乎還有這那麽一些血腥的味道,十分的刺鼻,那些個還沒有拆封的麻袋上面似乎慢慢的透露除了血迹,将怎麽麻袋給染成了紅色,十分的可怕。
那個被打開了的麻袋裏面十分的令人作嘔,是一具屍體,無頭屍體就這麽橫列在了地上。
也就難怪那個書童會這麽昏了過去了,至于他吓死了沒有,這個可就是不得而知了,難怪那些個人會這麽不想要搬着這些個屍體了。
麻袋裏面的血就這麽順着麻袋留了出來,很快就這麽流向了書童躺着的地方,華服就這染紅,接着流向了那個禦史的腳下……
就算是他沒有瘋掉,這樣一折騰,不是瘋子也會變成瘋子不可了……
尖叫就這麽不停歇,就算他的嗓子啞了也在賣力的叫着,“穆叡策……殺了你……”
可謂是惡毒之人必定就是有惡毒之處。
後來這件事情傳到了穆叡策的耳朵裏面,他并沒有半分的表示,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這件事情我不會怪罪你們,但是我确是想要告知你們,若是下一次還遇到了這種情況處罰一個人,這樣的處罰隻不過就是一個三歲孩童幹的事情罷了!”
聽了這話的幾個人直接愣了,本來就以爲穆叡策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将他們罵一頓,可是沒有想到穆叡策是因爲這件事情罵自個兒,心裏面似乎有些難以接受這個所謂的事實。
“給敵人的仁慈便就是給自己的殘忍,既然是在戰場上面,各自爲政,自然也就沒有必要顧及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