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史呆呆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這麽的被他扶了起來,對,還沒輸。
臉色雖然還是有些蒼白,可是剛剛有些絕望的表情頓時也就是立刻緩了過來,眼中有些殺意的看着傅婉言,慢慢的隐到了心裏面。
傅婉言向來就是觀察細微,自然是将他這麽一個表情收入眼中,眼中的笑意也就轉化爲狠意。
他想殺自己!
看着穆叡策門口的營帳就這麽被一雙略微有些黝黑的大手給掀開了,那手上還戴着傅婉言給他特意縫制的手套,看着那般幹淨的手套,并沒有半分的褶皺,想來就是主人保護得很好,傅婉言頓時也就是紅了臉。
本來停留在門口的腳步也就邁了出來,看着漸漸清晰的人,傅婉言心中不免感歎,果然,天家的男子絕非凡物,光這個長相就是一個見證。
一襲黑色的便服就這麽随意的披在了身上,還穿着裏衣,一看就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一般慵懶的模樣,眼神就這麽眯着,青絲就這麽随意的披散着,然後散落在肩頭。
那面容真是令天地也黯然失色,果然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一般的玉人兒啊!
若是這麽回到了盛京顯然又是一夥兒閨閣女子的夢中情郎。
想到這兒的時候,傅婉言頓時皺了皺眉頭,不知曉爲何,心中竟然有些不舒服,異樣的看着穆叡策,若是那般的話,她也就是該感到卑微了。
穆叡策看着傅婉言這般皺着眉頭,而且還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個兒的時候,頓時就有些迷惑了,剛剛看着傅婉言的時候,他明明是看見了傅婉言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驚喜和癡迷,他頓時心中就感到了十分的滿足,倒是沒有想到,還不到一刻她就這麽變了模樣,難怪有人說什麽女子心,海底針的,真是有些個時候琢磨不透呢。
但這件事情并不妨礙什麽,看着傅婉言這般的模樣,心中也是有些放心了,臉色也有些好轉了,胖了一些兒。
禦史就這麽死死的等着傅婉言,“那将軍在的話,爲何傅軍醫你是那般的神情呢?這不是存心要誤導我了麽?”
這話明顯就是從嘴巴裏面擠出來的還是有些怨恨的成分。
穆叡策這才直視着那個禦史,看着他這般的模樣,頓時眼中不斷的湧現着殺意,不過就是禦史沒有察覺到罷了。
穆叡策向來就是不喜形于色的,傅婉言本就是了解穆叡策,知曉他也是動了殺意,并不可憐那個禦史,若是真的有一天死了,她也不會爲了這種人動搖半分,總是來藥棚裏面拿藥,看來真是浪費了藥材了。
傅婉言也不直視着他,頓時禦史就更加的惱怒了,咬了咬牙就是瞪着傅婉言,“你這是什麽意思。”
“大人你不是看得十分的清楚了麽?您這般的誣陷我還好意思指責我麽?我是記得您似乎看不起我這個軍醫的身份了吧!我一早就是跟大夥兒說過了,大夥兒也聽得明明白白的,将軍需要靜養,您确是不聽我這個卑賤之人的勸告,還聽信了讒言,想要處罰将軍與我,您這不就是對我的一種欺辱麽?”
像是在控訴,又像是質問,說得十分的真摯,臉上的表情也找不到半分的破綻。
禦史十分想要告訴傅婉言,他便就是欺辱又怎麽樣,誰讓她身份這般的低微呢?但是看着穆叡策越發黑沉的模樣,頓時就是不敢說這個話了,死死的瞪着傅婉言。
“傅軍醫這話便就是好笑了,您自個兒明明就是誤導了本官罷了。”
穆叡策沉穩的聲音就這麽響了起來,頓時大夥兒本來就有些吵鬧,但是看着穆叡策這般肅穆的神情,也就停下了自己想要說的話,就這麽呆呆的看着穆叡策。
“禦史大人,請問傅軍醫哪兒誤導您了?我在裏面聽得真真的,您怎麽就沒有聽見呢?傅軍醫一直在跟您強調呢,您一直以權壓人,那就改當何罪呢?”
“我……我……”
他突然就沒有了聲音,他壓根就沒有什麽證據指向着傅婉言,除了他那表情罷了。
傅婉言冷哼了一聲,既然穆叡策要乘勝追擊,他自然也要好好的跟着他的腳步才是,可不能就這麽掉了對,這麽好的機會可以将禦史這麽一夥兒的人一網打盡,怎麽可以放過這麽好的聚會呢?
傅婉言覺得自個兒并不是什麽善良的人,并且還是十分的記仇。
下毒暗害,人命,和自個兒作對,侮辱。
怎麽一條又一條的怎麽就這麽這樣把他給放過了呢?
禦史看着傅婉言這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滿心裏旮瘩了一下,一副十分不好的預感就這麽湧上了心頭,沒有錯,這件事情傅婉言和穆叡策一定會緊緊的抓這不放過他的,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慌亂。
傅婉言看着禦史的這般神情,笑得越發的歡了。
“将軍,本來我看着您病着也沒有打算告訴您的,但是現在您既然要管的話,那我便一條一條的将禦史大人的罪狀羅列出來了吧!”
穆叡策看着傅婉言看過來的眼神裏面充滿了深意,頓時也就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過來,想來傅婉言定然是有什麽事情要說了。
“嗯,你說吧!”
“将軍,禦史大人一直不服從軍令,私自将禁軍帶入軍營裏面,還命我們自個兒的兄弟去雪山捕紫貂,還去尋那麽一些風塵中的女子帶入軍營裏面,教訓了一般,就是不服從管教,還請将軍明見,這些個都是違反了軍令的,我知曉這個兒的身份低微,也就是小小的懲罰了一番罷了,既然您在這兒也就好給我一個解釋了呢?”
穆叡策眯了眯眼睛,看着禦史越發的危險了,這件事情傅婉言在信上并沒有告訴自個兒,隻是告訴自個兒沒有問題,就是信任她的能力,也就放心了,沒有那般快的敢了回來,還在那兒休息了幾天,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的發生,果然是低看了那個禦史了,本就是應該好好的教訓他一頓才是。
“哦?人命關天呢!禦史大人可是有何見解,難不成禦史大人視我們這些莽夫的性命于不顧麽?我倒是要好好的上奏問問皇上了,将我們這些個兄弟置之于何地才是,邊關打仗需要我們,怎麽就是欺辱我們呢!”
穆叡策這話說得十分的震地有聲。
禦史就這麽黑了臉,他倒是沒有想到傅婉言就這麽不計後果的将話說了出來,頓時冷汗就這麽被穆叡策給吓了出來,若不是身後有那麽書童和禁衛的扶着,估摸着也是要做到地上去了才是
一旁的那些個人越發的氣惱,沒有想到這個禦史竟然幹了這麽一些勾當,真是有辱了禦史這兩個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