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這裏砍柴的老人說過,的确是有紫貂的,很是看見罷了,他也是偶然才看到的呢!”
張元邊扶着她走便這麽說着,若是沒有的話,誰會來這個地方,還不是待在了軍營裏面。
“那個狗官真是昏庸,真是不曉得他這種人,這麽會當上官的!”
張元有些憤慨,十分的不服氣。
傅婉言突然想到了一個大問題,也就停住了步伐,拉着張元的衣物,定定的看着張元。
張元一愣,“怎麽了?”
“将軍那邊可是加強了護衛?莫要是所有人都上山來了,軍營裏面沒有人看守,我擔心有人會對将軍不利。”
還是最擔心那個禦史搞什麽花樣,若是他發現了,那可就……
張元沖着傅婉言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我可是留下來了兩個最爲兇悍的弟兄看守,并将您的話告訴他們,他們定是不會讓他搗亂的!”
張元也不是什麽笨蛋,自然也會考慮這麽一點兒,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自然是安排了兩個有些地位的新兵了,聽說家都在京城,不都是來曆練的,還派了一個老兵以防萬一。
傅婉言這麽一聽,也就放下了心來,想來張元不會想不到這般的問題吧!
“這我也就放心了,還是快些尋尋吧,可不能松懈了下來。”
既然穆叡策這麽放心的把軍營交給她,自然等他回來的時候,要完好無損的交給他,可不能在這個期間出什麽事情才是,不然自己也會寝食難安。
“傅軍醫,快來啊!”
不遠處就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很是洪亮急迫,想來是發現了什麽,傅婉言同張元對視了一眼便往那個方向走去,由于實在是太過于崎岖了,傅婉言便對着張元說着,“你先過去看看吧!我自己過去,别管我!”
張元也無力反駁,看了看臉色有些發白的傅婉言,最後,還是走了,“您自個兒小心一點兒,我先去看看,您慢些!”
挎着醫藥箱就往那個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走得十分的急迫,正如他的心情一般,一點兒也不希望有人受傷。
可是,這個誰又能控制得了呢?
傅婉言深呼吸了一下,将外面的冷空氣吸入了肚子裏面,最後吐出去,将手套脫了下來,雙手摩擦着雙手,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熱量,嘴巴裏面一直喃喃着,“不冷,不冷……”
這般說着,也就覺得沒有那麽冷了,咬了咬牙,朝着張元剛剛走的方向走去。
待到了那兒的時候,就見一夥兒的人就那麽圍在了那兒,臉上不知曉是什麽樣的情緒,就盯着雪地上,默默地,不說話了,連張元也是這般沉默,竟然連自己的醫藥箱也放在了地上,雙手握着拳頭,似乎在隐忍着什麽似得。
傅婉言皺了皺眉頭,就這麽的看着他們,“怎麽了!你們這麽都圍在了那兒?”
張元沒有說話,就這麽定定的看着傅婉言,眼中似有淚水在閃爍着,雙手緊握着,似有一些憋屈。
沒有人理會傅婉言,但是讓出了一條道路讓傅婉言經過,傅婉言愣了愣神,頓時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也就慢慢的走進,從他們讓開的那條縫隙裏面,看到了的景象讓她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張元和旁邊的人見狀,趕忙的過去攙扶着她,“傅軍醫……”
傅婉言就這麽順着張元的力道站了起來,有些呆呆的,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這麽定定的看着那個方向,似有些麻木了,瞳孔不斷地擴大的,最後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有的人呢?”
她木然的轉頭就看着張元他們,“還要人呢!”
沒有一個人能說得上話,就這麽低着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他們鼻子一酸就這麽吸了一下氣,生怕自己沒有骨氣的哭了出來。
“你們留兩個人在這,其他人都去找,快些!”
張元看見傅婉言這番的模樣,也就被吓着了,也就趕忙的讓他們去找,或許還有人生還呢!
一下子也就忙碌了起來。
難怪一向熱衷于救人的張元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人,而是呆呆的站在那兒,原來如此,傅婉言突然有些發愣,他們隻是想到了怎麽助穆叡策離開,順便給禦史一個警告,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的喪心病狂,爲了自己的私利就這麽讓這幾條年輕的生命離世。
傅婉言就這麽不顧張元的阻撓就已經走到了兩具已經冰包裹的人那兒,都十分的木然,旁邊還是有一隻小小的紫貂就這麽的蜷縮在他們之間,似乎動了一下。
傅婉言将它揀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披風之中,讓它不會冷着,然後對着另外兩個人說着,“若是發現了他們,就将他們火化了,把他們的骨灰好好的放着,登記好名字,帶回他們的故鄉,然後再支些錢,就說是我說的!”
張元有些發愣,似乎不明白傅婉言這個話是什麽意思,一般死了的兄弟都是葬在了這兒,客居他鄉,靈魂繼續保衛國家,可是,傅婉言這般……
“傅軍醫,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你是否考慮一下?”
張元看着已經是冰人的兩個人,有些不忍心,但軍令如山,若是将軍回來了,還不一定會同意傅婉言的做法。
傅婉言沒有理會他們,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這麽面無表情的拿起自己的醫藥箱,連這麽近的人都被大雪覆蓋了,想來山上定是有滑雪,那怎麽還有人生還呢?
看着傅婉言就這麽呆呆的挎着醫藥箱,手裏拿着那隻明顯就凍壞了的紫貂往山下走,有幾次都差點兒就摔倒了,張元十分的不忍心。
直到她走到了平的地方也就放心了下來,想來傅婉言也是被吓着了吧!連他這個大男子和這些個見慣了生死的将士都這般被驚到了,如此單薄瘦弱的傅婉言怎麽不會吓到了呢?
“那這怎麽辦?将軍可是嚴格有法令的,死後不可歸鄉啊!”
雖然當初誰也不知曉穆叡策爲何要設置這麽一個法令,但還是默默地遵守着。
“就按照傅軍醫的辦,畢竟将軍病着,将所有的事情給了傅軍醫處理,自然是要聽從!”
說着歎了一口氣,想來穆叡策應當不會怪罪傅婉言,但是想想那個禦史,氣得牙癢癢的,“有本事他不要落到我的手上,不然我定要将他拿來試毒不可。”
他們自然是聽得懂張元在說什麽,也就十分的贊同。
“行了,快些吧!不能讓我們的兄弟就這麽一直冷下去!”
紅着眼眶就這麽的往那兒走去。
“張元,這兒,你快些來啊……”
不遠處就看見幾個人沖着他招手,一楞,看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沖着他們說着,“你們先忙活着,我去那邊看看,那兒似乎有些什麽問題!”
他們看了看那兒又看了看張元,點了點頭。
張元也就沖那邊喊着,“來了!”
就這麽往那邊走去……
傅婉言就這麽十分的下了山,期間有不少人試圖想要和她說話,但是她就像是屏蔽了所有一般,就這麽朝着穆叡策的營帳走去,在他們異樣的眼光裏面,就這麽定定的找到了穆叡策的營帳裏面。
“傅軍醫,您來了啊!”
新來的兩個人龐大的體積,就這麽站在了門口,就像兩尊門神一般,臉上的肉長得十分的橫肆,但那一臉的驚喜怎麽也不可以忽略掉。
看着年輕的傅婉言,這麽聞名不如見面,一直聽說這她的厲害,今日也是第一次見,真是十分的難得呢!